第5章 而鬼就是那些人
发狂不能解决问题，我经历的挫折多一些，都是命中注定，可眼前的何伟明显不认命，他更加的激动，甚至可以用狂暴来形容，抓着头发的手渗出了鲜血，我的天，手指几乎插入了自己的手掌中，他已经完全失控了，遇见这种肮脏的职场勾当，怕是要杀一儆百为民除害了，跟平时认识的人简直两个样，副总小三在她魁梧的手中被蹂躏，我准备阻拦一下这头发狂的野兽，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就像空气一样，第一把没拉到，第二把又没拉到，我是真怕这小子下手太重，拼尽全力猛的一下就拦了过去！然后我就醒了。
躺在床上，头痛欲裂，睁开眼一阵天旋地转，特别是左眼转的厉害，只能又闭上，我的呼吸渐渐的平稳下来，屋外传来清晰的关门声，原来刚才是一场梦，可是梦的那么真实那么清晰，可能真是这个O2O项目给我搞的太过紧张。可是刚才的关门声音又是什么，拖着无力的身体到客厅看了一下，不像是老妈来过的，如果是她看我正在睡觉应该会帮我收拾一下饭桌，真是奇了怪了，看了一眼手机刚两点，怪不得还是昏昏沉沉的，压根就没睡多长时间，回想起来刚才做的梦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也许是平时跟何伟一起吐槽公司太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干脆去公司看看吧，不上班躺在床上睡大觉总感觉不踏实，一路上到很顺，往日要等半个小时的33路公交车居然跟我同时进站，这一路上很安静，就像开启了静音，午后周边的一切就像泛黄的旧照片一样，仿佛就是存在于我的世界，当我闭上双眼一切似乎都不存在，这座没给我留下过好印象的城市在今天午后让我感觉到安详。
这个梦也算是有趣，到了单位一定跟何伟讲一讲，他刚在梦里狂喷副总和小三的感觉真的很解气，底层 屌丝也只有靠这个聊以自慰了。办公室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太明目张胆了，我赶紧摆出一副工作状态做做样子，万一一会领导来了呢，其实在这样的单位里都是混样子，各种挂名关系户罢了。
电脑还没亮的功夫就都回来了，部门主管阴阳怪气对我说到：“不是给了一天外出吗，这么半天就回来？真效率啊，不过你这么干也凭不上优秀员工，有什么用呢？还是多看点文学的书学学标点符号的应用吧。”然后就没在搭理我。
这时我的QQ闪了起来：“不是跟你说了吗，工作效率也不要这样干啊，半天就干完的工作实在没地方去，你就回家睡觉去啊，来单位干嘛，还修改PPT，你负责这次项目已经让他们中层很反感了。”原来是雨洁，在这个部门我两还算是朋友。 此时我只能通过冰冷的文字掩饰内心的期待，当然不是因为小心眼废物主管的挤兑，可我明显感觉到我打字的手在颤抖：“你们刚才是开会去了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 “刚才会上是不是有人吐槽我分析报告中标点符号用错了？”我期待雨洁的否定。 “你怎么知道？” 这五个字就像一颗闷雷在我头上炸开，一股微弱的电流头顶开始蔓延到全身，我一时也不知道回复雨洁什么，或许是巧合吧，她似乎也感觉到有些奇怪，突然站起来看着我。 我示意让她坐下，免得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你怎么了？刚才会上主管狠狠的挖苦了你的可视性数据分析报告，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说你一个体育生没什么文化的东西，还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抬高自己，以后谁要再弄这些东西就不要给我看了，凡是我看不懂的都是垃圾，都是没用的，有这时间多仔细检查一下自己的标点符号不好吗，逗号句号都能用错，这事传出去还不得丢死我们脸！你是不知道主管那副阴阳怪气那副嘴脸。主管专门挑了一个你不在的时候背后数落你。不过你活该，就不能踏踏实实用EXCEL吗，你用的那些软件什么tableau我们也不会，拜托你别那么努力工作好不好，每个月的绩效评分咱们只能是最低分，别做梦拿一等奖金。”
看着雨洁不断发送来的消息，我迟迟没有回复，我确定了梦中的事会在现实中发生，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我梦见了中彩票就可以彻底摆脱屌丝的生活。
女人好奇起来真是没完没了的发信息，刷刷的敲键盘声告诉我如果再不搭理她下班就别指望她顺路带我回家了，我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心的汗，还是先安抚她一下。
“知道了，以后我乖乖用EXCEL，做什么回报之前告诉你一声，算咱两做的。”
“我就喜欢你做的。明天替我把报表做了，我有事。”天蝎座女人似乎都这样，稍微有点好感的男同事就要变成自己的奴隶。当然我并没有和她发生什么。但是她说的语气就好像被她拍了裸照似的。
“你干嘛去，前一阵不是还说要裁员吗？这时候不怕撞枪口啊。”
“明天美雯婚礼啊，我知道你一个新来的肯定跟她不熟，是不会去的。你没看公司前台坐的是人力资源部的员工吗？”
“哦，好。”这两个字也是对我自己说的，刚才来的时候似乎是没有看见美雯，所以我也感觉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刘贤，你来我办公室一下。”副总在叫我。
我起身时轻轻的拍了一下雨洁工位：“何伟呢？”
“不知道，刚才开会的时候也没在，他不是你的跟班吗？”雨洁淡淡的回答我，我也没在问什么，慢慢的一步一步向副总办公室走去。楼道里惨白的灯光压根让这里看上去就不像是个正常地方，走廊尽头副总的办公室对我来说充满了恐慌与期待，此刻也许用兴奋来描述我的心情更加贴切，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如果和梦中的一样这简直是太刺激了。
当我推开副总办公室的门时却看见何伟站在里面，还有副总和他的小三，三个人漠漠的看着我：“刘贤，你可知道泄露公司机密数据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副总这一脸道貌岸然的嘴脸简直是体制内干部的标配。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满心期待的都是我梦中的情境，怎么突然会是这样，难道刚才发生的是巧合？正在我思考的同时副总的小三也冷冷的说：“一个基层员工为了做出点成绩就把机密数据报告给别人看未免也太不守规矩了。”
“什么机密数据？希望你们把话说明白。”我确实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些什么。
“何伟”副总把脸转向了一旁。
“之前做的年度报告的基础数据，是你传给我的，但是我确实不知道这算什么机密，公司把我从北京高薪挖过来就是要我做数据指引的，刚才喊我过来我以为是什么事，因为这个报告是咱们两个一起完成的，他们刚才问我我没多想，我就说我跟刘贤一起做的，是你给我提供的基础数据，和数据之间的相关性，根本就没提什么机密不机密的啊。”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这个愣头青以为副总会给我两论功行赏，不过这小子倒是挺够意思，不吃独食，但是哪成想是个套结果把我给卖了，而且从他刚说话的语气来看他已经有些慌张了 “刘贤你现在可不只是公司的一个经营管理者，你还负责这公司的大项目呢，你别因小失大。”副总这话明显就是告诉我要我站在他这一边，看来就是要把何伟这小子卸磨杀驴了，一个月给2万8的薪水，我就知道他这份工资不好赚，没想到公司更狠，这是要扫地出门。与梦中的情境虽然略有出入但是事好像还是那么回事，正在我想怎么应对的时候何伟突然就安奈不住了，我见何伟要发火，二话不说一把给他推到一旁指着他一边挤眉弄眼一边大声呵斥：“别说了，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解释也没有用！”
幸好他领会了我的意思，没有继续说话，漠漠的站到了一旁。 这个时候我不能任由副总和小三继续把事情往坏的方向发展，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您觉得这份报告中有什么问题或者哪里没有结合公司和市场的实际情况，还请您和经理麻烦修改一下再上报，我们两个做的都是基础工作，并没有领导想的全面。”我能想到就是把这次非常关键的工作成果拱手相让，表现的识趣一些，毕竟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我觉得副总也不一定会除掉一个很懂规则又能给他提供利用价值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