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孙四爷之牙
“孙四老爷”的名号我还是知道的。甚至我在幼儿时就听过这么个玩意。
这位爷在东北还有个更加响亮的名号,唤做“大马猴子”。
东北人口中的“大马猴子”现在演变成了一句损人的话,但它原本的意思很有来头和气派,其实是“赤尻马猴”的简称。
赤尻马猴,则是一种传说里响当当的神兽。
据传说,赤尻马猴原本是灵猴,和灵明石猴、通臂猿猴、六耳猕猴共称“混世四猴”,乃是天底下亦正亦邪的奇妙生灵。
混世四猴中,赤尻马猴排行老四,故而在我们这里才尊称猢狲四老爷,或者孙四老爷。
严格上说,这位孙老四在出马的堂口里是有位置的,也算是能出马的“一仙”,不过跳大绳的“摇仙家”时,却从没见这位显灵过。
既然是仙,那他的神通也自然传的不小。据书里说能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
而且,这玩意面相鬼怪善笑,能与人语,牙、肉都入药,可安神镇惊,避死延生。
传说里的生灵我没有见过,直到赵叔拿出这瓶酒水之前,我也始终以为这大马猴子的原型就是非洲的山魈。
也因为过去的那些常识。我好奇地问赵叔:“大马猴子不是山魈吗?您去非洲弄了一只?”
赵叔无奈一笑:“呵。咱东北人老辈人流传下来的故事,怎么可能扯上非洲的生物。这就是一种咱们本地的灵猴。只是……”
“只是什么?”我惊诧地追问赵叔,“叔!你该不会和山魈打过交道,还把丫的牙给拔了吧。”
听了我的好奇,赵叔沉吟了半天,没有继续回答。
他只是告诉我道:“没时间讲那么细了。你拿着这瓶酒,赶紧去找大风车。要是出了事,想办法让他把这酒灌进那小护士的肚子里去。只要不是死透了,就能把命吊回来。要是人没出事,就想办法弄回来。”
“哦!”我点头。旋即拿着酒准备走。
可就在我转身时,赵叔又吩咐我道:“小施,有两个注意事项我和你讲一下。首先,这酒是大阳的东西。你不能入口。须记得,你可只剩下四条人参的命了。”
听了赵叔的提醒,我重重点头道:“明白。那另外的一条呢?”
赵叔口气谨慎地强调另外一件事道:“还有。那姑娘喝了药酒后,你要仔细看看她的舌头。”
“看舌头。”我诧异,“干嘛?”
赵叔回答我道:“喝了这个‘猴牙子酒’的人,舌苔会有变色。”
而通过舌苔变色,可以大概判断她是为了什么轻生的。是自己不想活了,还是被魑魅魍魉附身,又或者遇见了更加难缠的玩意。
说完这个窍门赵叔又告诉我道:“至于辨认的窍门,也很好记。你记得,舌红为自恼,舌黑为丧胆,舌紫为情困,舌蓝为丢魂。”
听完赵叔的话,我跟着重复了一遍。确认自己记住之后,才扭身离开了饭店。带着药酒去追大风车了。
因为我并不知道大风车尾随那洪樱桃姑娘去了什么地方,所以刚出门,便给他打了订餐电话。
在电话接通后,我忐忑地问对面道:“现在什么情况?那女的遇见什么危险没。”
电话那边回道:“没有。樱桃正沿着咱们县公园的小湖边溜达呢。”
“湖边。”我提醒他道,“看紧了。别掉湖里去。”
大风车则回答我道:“不会。现在虽然开春。但那小湖却也是冰到硬邦邦的,除非用电钻,否则弄不开。”
“哦。”一声舒缓的倾吐后。我告诉大风车,“看来是寻死无门呐……”
“你说啥?”大风车听了我的念叨,口气更加紧张起来。
我听出他对洪樱桃的关切。便索性告诉他道:“车哥。这个姑娘精神状态不好,我和赵叔分析了一下,大概率感觉她可能会寻短见。你把人看住了。关键时刻别掉链子。我马上就到,等我到位之后,咱们再从长计议。”
“哦哦哦。”大风车听了我的吩咐话,立刻点头。
旋即,我挂掉了电话,骑着拉货用的电动车,急匆匆往县城公园的方向赶路。
因为有电动车的助力。不到十分钟之后,我便从老东北到了县城公园。
随后我弃车入园。并又在公园门口给大风车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又问他道:“人怎么样了?”
大风车口气轻松地回答我:“好得很。刚进厕所。你赶紧过来,我在厕所边等着你。”
“哦哦。”听着大风车的话,我立刻按照公园的指示牌一路小跑到了厕所门口。但却并没有望见大风车和那姑娘的身影。
并看不见一个人的突发状况让我意外而不安。
然就在我想着再给大风车去上一个电话,询问一下他是否遇见了什么事情时。我突的感觉背后一凉!
“啪!”的一声后,我觉得背后仿佛有人推了一把。等我急忙回身去瞅。旋即发现自己背后空空当然,只有一滩散雪。
显然,刚才是有人拿雪球击中了我。
惊诧中,我回眸四顾。但是却并没有在四周看见任何活人。
“闹鬼了吗?”困惑里,我自言自语。
可也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我头顶响起道:“小施。我这儿呢。”
随着那话音,我立刻抬头去寻,随后看见一个穿着黄衣裤的男人挂在距离女厕所不远的一棵松树上。
那正是大风车!
望着大风车,我瞪眼道:“哎?你怎么自挂东南枝了哇?”
“别胡说。”大风车压低声音告诉我道,“我这是暗中保护。要不然一会儿让桃子看见我守在厕所门口。多尴尬。搞不好还以为我是色狼呢。”
“可你挂在树上就不尴尬了吗?”我费解他的行为,并又问,“而且这大冷天,树又滑,你怎么上去的哇。”
“哈哈。这就是我的本事。”大风车冲我自鸣得意道,“从小我在老家就是爬树的好手。长这么大,没有我爬不上去的树。”
听了他的自夸,我好奇道:“哦。那你把嘴张开给我看看。”
“你看嘛?”大风车满脸困惑,但还是张开了嘴。
“我看看你少牙没有。”我笑道,“你这么能爬树,莫不是赤尻马猴幻化的。”
“我呸! 你才大马猴子呢。”大风车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旋即突然脸色一沉。又言语道,“不对劲呀!”
望着大风车脸色的变化,我急忙追问:“什么不对?”
大风车回答我:“这桃姑娘进去老半天了。怎么还不出来。而且我刚才见这厕所的灯突然灭了。”
我听了大风车的话,心中起了一阵惶恐。旋即口中推测道:“莫不是寻短见,跳粪坑,或者摸电门了!”
“啊?!”大风车听了我的话,身体一个哆嗦。竟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
当大风车掉在积雪地里的时候。我则揣着那救命的药酒准备往里冲。可刚跑到那女厕所的门口,猛然停下了步伐。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一件要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