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打工记
清晨，小镇的石板路上走着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两个人。正是拾光和不闹。
挨了一夜板子，这会儿连走路都走不利索，扶着墙，艰难地挪着步子。
不闹没挪几步，渐渐地直起了腰，又过了一小会儿，竟像个没事人似的活蹦乱跳起来。
“我们一起挨的板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胖子得意地说：“大师我天赋异禀，羡慕不？你叫一声胖爷，我也给你治治。”
拾光懒得理他，继续往前挪着步子。
不闹见他可怜，伸手搭上他肩膀，也奇怪，拾光感到伤口一阵清凉，疼痛立时减退了几分。再走几步，连伤口都愈合了。
“你……你是觉醒者？”拾光吃惊地看着不闹，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猥琐的胖子居然是个觉醒者，他觉醒的能力是治疗。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胖子得意地冲他眨了眨眼：“意外吧！你胖爷的实力还多着呢。”
在山洞的时候，姚老道曾对拾光讲过，普通人通过修行，是可以达到异能觉醒的目的的，只是难度非常大，别说是万里挑一，就是十万百万修行者中，也难出一个。
可近些年，不知道是不是真如朱欢欢所说，灵力外泄的原因，不断有人觉醒出各样的异能，甚至有了地下的异能者协会，只是他们行事极其隐秘，连老道对只是道听途说。
“嘿！二位兄弟，又见面了。”说话的是昨晚那位馄饨摊主，大概是天亮了，又挑着担子找个热闹的地方继续做买卖，“来碗馄饨吧。”
二人折腾了一宿，此刻还真是饿了。可怜兜里没有一毛钱，只能看着馄饨干吞口水。
老板见他们那副馋相，眼珠子都快掉进锅里了，知道二人肯定是没钱，连忙护住摊子说：“你们还是走吧！有缘再见。”
胖子眼睛滴溜溜一转，一脸媚笑的跟老板说：“老板，你看咱们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这么有缘，就赊给我们两碗呗。一……一碗也成。”
“不行不行！我这小本生意，哪经得起你这无赖来吃白食？”说着就要赶他们走。
胖子死皮赖脸地缠着他说：“你看，你就一个人守着这摊儿，多辛苦。我俩给你打个下手也行啊。你看这小伙子，长得精神，还会干活，帮你煮个馄饨擦个桌子的，不在话下。”
老板打算拾光一眼，见这小伙子干净利索，的确是有些动心，就不知干起活来怎么样？
不闹察颜观色可是一把好手，见老板有些犹郁，赶忙对拾光说：“愣着干嘛？赶紧干活呀！”
拾光被他一点，立刻抄起抹布，三下五除二，把桌子收了个干干净净。
老板见他干活也算是麻利，倒也默认了，指挥着他俩把活干完，才给他们一人煮了碗馄饨。
两人狼吞虎咽地连一口汤也没剩下，恨不得把碗底也舔个干净。
“一会儿我要去吃个酒席，你们就给我守着这摊儿，到了晚上，做得好的话，我就分你们一成，怎么样？”
“才一成啊？太少太少，起码要三成。”不闹跟老板讨价还价。
“嫌少啊？嫌少算了。我干脆收了摊儿，落个清闲。”老板作势要收了摊子。
拾光连忙拦到：“别别别！老板，一成就一成。我们干！”
“你……”胖子本来想再熬一熬价，哪知拾光这个木鱼脑壳这么快就应下了，气得直瞪眼。
老板得了两个便宜劳力，心满意足地拍拍屁股吃酒去了。剩下胖子一个劲儿的埋怨拾光。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小摊子生意还真不错。到了晚饭时候，拾光负责包馄饨、煮馄饨，不闹就忙着收拾桌子洗碗。两个人忙得晕头转向。就那一会儿时间，就卖了好几百块。
到了晚上，老板吃完酒回来了。把讲好的一成分给他们，足足有七十二块。两人拿了钱，居然有些开心，对老板连声道谢。
“拾光，咱再去搏一把？”
拾光本来不愿再提这事儿，被他这么一问，竟然有些心动。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腿倒是特别诚实地迈向了赌档。
赌档里，还是那副乌烟瘴气的样子，赌徒们的烟味儿、汗味儿混着钞票的味道散在空气里，一开始会有些恶心，用不了多久，就会习惯它，甚至迷恋它。
赌桌前，拾光涨红着脸，两眼泛光，举着钱，正要下注。不闹拦住他，轻声说：“拾光，你要守住心神。”
拾光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老道在临虚山上对他说的话。修行者，不论你是哪个门派，归根结底修的都是一个“心”字。心有所向，才能身向所往。切忌乱了心神，心神一乱，身体就不知道会什么控制了。道家讲的抱元守一，佛陀说如如不动。其实都是这个道理。
拾光经这一提醒，立刻止住了下注的动作。心里默念起老道教给他的《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
拾光性子本就沉稳好静，只是涉世不深，初入赌档，被这气氛一烘，才乱了心智。但毕竟身有灵力加持，又跟姚老道修行，经不闹一点拨，立时头脑清明、五感通透。
“拾光，你只想着你要做的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全赶出去。”
拾光依言，只想着骰子的点数。
四周的嘈杂渐渐隐去，拾光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逐渐地，连庄家也消失了，只剩下一只骰盅在空中飞舞。
“啪！”
骰盅落定。
拾光分明看见了三颗骰子分别是一点、二点和四点。
“我押小！”拾光把钱拍在桌上。
“好嘞！”骰盅应声而起。
“啊？！”拾光惊叫一声，桌上的骰子分明是四、五、六。
“我明明看到了，怎么变了？”拾光小声问。
“你忘了馄饨摊老板的话了？”
“十赌九骗？”
不闹点点头，从口袋摸出一张百元钞票来，递给拾光：“再来。”
“你哪来的钱？”
“你管这干嘛？”不闹觉得这不应该是拾光观注的重点，不耐烦地说，“馄饨摊儿顺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