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姥爷的消息
一个和尚，喝酒吃肉也就罢了，居然偷东西？还偷得这么满不在乎？清泉寺果然是个妖孽横生的地方。
不闹催促拾光赶紧干活。
拾光调息凝神，很快又进入到那种专注的状态下。
随着骰盅落下，他看清骰子的点数，四、四、六。
拾光扶住案台，使了一个“吸”字诀，一股真力透过赌台，将三颗骰子牢牢吸在桌面上。
“我押大！”
庄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迟迟不开，引起赌徒的不满。无奈下只好打开骰盅。
“大！”虽然早就知道结果，拾光还是兴奋地喊了出来。
不闹满意地点点头。
接连几番，拾光面前的钞票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庄家有些招架不住，额头上沁出汗珠。他圈起左手的衣袖，这是个暗号，意思是桌上有人捣鬼。立时走来两个彪形大汉，站到拾光身后。
其中一个对拾光躬了躬腰，用不引起其它赌客注意的音量小声说：“这位兄弟，我们老板请您去一趟。”
说是请，其实话音一落，两个大汉各一只手已经伸到拾光两腋之下，稍一用力，便能将他架走。
拾光正想反抗，不闹向他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枉动。
拾光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是这和尚虽然年纪跟自己相仿，但论起江湖经验，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便不再反抗，顺从地跟着那两个大汉，从后门出去。
出了后门，是一个四方小院，把拾光带进院，两个大汉又回了赌档，只留拾光独自一人。不闹和尚也不知跑哪去了。
院子的西南角还有一间小屋，屋里亮着灯光，从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位兄弟，好手段啊！”
拾光没有经验，不知如何应对，只是默不作声。
“能把我的鬼手老王搞得这么狼狈不堪，这世间怕是也没有几人能做到的。”
拾光清了清嗓子，大声说：“你开赌档，不至于赢得起，输不起吧。”
“哈哈哈，兄弟放心，我这赌档虽小，倒不至于输这点钱就急眼的。请您来，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门没关，进来坐坐吧。”
拾光抬腿进了小屋。
那男人坐在一张方桌旁，背对着光，看不清眼。看轮廓，有些眼熟。一下子却想不起是谁来。
“我还有个朋友在外面，能不能把他也叫进来。”
“哈哈哈”男人大笑道，“你那朋友，早就在院里了。”
男人提高音量向院外喊了声：“朋友，一起进来坐坐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不闹大踏着步子走了进来。
男人转过身，面对着二人，两人同时叫了出来：“是你？”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馄饨摊老板。
老板正二人吃惊，大笑着说：“正式认识一下，萧震，这间赌档的老板。对了，还有门口的馄饨摊，也是我的生意。”
两人觉得不解，赌档开得好好的，干嘛还去摆摊卖馄饨？这老板是怕不是掉进钱眼里了，不论大财小钱，一律通吃。
见两人疑惑，萧震说：“没什么好奇怪的，赌档毕竟是害人的生意，我在里面开局赚钱，在外面支个摊儿，有机会就劝劝那些赌徒回头是岸，也是图个心安。当然了，那些赌徒几乎是劝不过来的，哪怕是输了钱，在我的馄饨摊子上哭爹喊娘地说再也不赌了。过不了两天，有几个糟钱了，一样还得回来扔在这儿。”说着叹了口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叹，人啊，一旦沾上赌瘾，这辈子就算是看到头了。毁了自己不说，闹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也是常有的事儿。我劝的，也不是他们。”
“那你劝的是谁？”
“劝我自己，也劝可劝之人。”
拾光听不明白他的话，还想再问。萧震摆了摆手，意思是不想再说这件事了。只是看着拾光，问道：“小兄弟，我看你眉宇神态，很像一位故人。想问一问，你认识拾承安吗？”
拾光没想到，在这里能听人提起姥爷的名字。心头闪过无数问题，忙不迭地说道：“拾承安是我姥爷，你见过他？在哪里？什么时候？……”
萧老板一听这话，蓦地站起身来，抓住拾光手腕：“真的？你是他外孙？”
拾光点点头。
萧震说了声，你们等我一下。便跑出屋子。再进屋时，身后多了一人，正是摇骰子的鬼手老王。
两人噗通一声跪在拾光面前，两手抱拳说：“我二人有眼无珠，不识恩公后人，请万勿怪罪！”
恩公？拾光一时摸不着头脑，连忙扶起二人，问：“萧老板、老王，这是怎么一回事？能不能细细告诉我。”
萧、王二人起身坐定，这才向拾光说起一段十年前发生的事。
……
十年前，萧老板和老王在远洋渔船的工作。萧老板是船上的大副，老王是船员。这远洋渔船可不像近海的渔民那样，出航个七八天就能回航。都是万吨以上的大船，这一趟，他们从胶渤港出海，横跨太平洋，从墨西哥沿着距海岸线三十海里的地方一路往南，一直到了智利的圣地雅哥，收获了满满一船海产。
船员们满心喜悦地回航了。这一趟的收获，足够他们回国以后发一笔小财了。至少一年不用再出海，也能让他们在岸上过着日日花天酒地的生活。
就在渔船快要进入东海时，萧震记得，那时他正在瞭望台上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海平面，已经可以在右舷方向看到远外的日本海岸线了。以现在的速度，再有一周，就能到家了。
这时，远处一条细细的白色水线正飞快地向船体靠近。一开始，萧震以为是海浪，没有太在意。直到那白线近了些，他才大吃一惊，急忙拉响警报。
“鲛人！是鲛人！”
鲛人是一种鱼尾人身的海洋生物，全身覆盖着鳞片，极其坚硬。鱼尾处有一空腔，腔内长着一颗鲛珠，可以像哨子一样吸入空气，发出响声。
他们以声音做武器，可乱人心智，严重的立时七窍流血而死。
偏偏那鲛珠又价值连城，常常有亡命之徒出海捕杀鲛人，取珠得利。以致鲛人几近灭绝，就算还有，大概也躲去哪片没人的海域，与人类隔绝，已经好多年没有听说过有船在海上见过鲛人了。
现在它们突然出现在近海航线上，船员毫无准备，引起一片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