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诱饵
刘森看看地上的人头，又看看丁未：“你是人是鬼？”
丁未没好气地说：“刚才一起吃的鸡腿，我吃的又不是香烛。”
“可你的头掉了啊。”刘森指了指尸体抱着的脑袋。
“不是我的头，地上那个才是王烨。”丁未用手在锁骨上搓了搓，揪起一层皮肤，他缓缓地用力，整个头部的皮肤全都脱了下来，原来是一个头套面具。摘下面具后，里面是一个皮肤惨白，没有任何毛发的光头，五官很标志，像是个俊秀的和尚。
眼前的光头形象让刘森愣了下，他问：“敢问高僧来自何方？”
丁未把头套卷了卷，压成一个小块，装进口袋里，双手合十回答道：“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欲往西天拜佛求经的……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除掉头发眉毛胡子是变装需要，我又不是出家人！”
“你这变化有点大啊，现在这个是真脸？”刘森仔细打量着。
丁未整理了下衬衣领子说：“事情很奇怪，半个多月前乔装成王烨混上邮轮，出事之后就彻底忘记了面具的存在。每次摸到自己的脸，脑海里总是有什么东西让我下意识忽略了面具，如同...魔法一样。”
“想不通就算了，话说你这头套很厉害，我一整天都没发现这是假脸。”刘森好奇地说。
“这是当年花了，好像二百万米元吧，在好莱坞最好的道具公司订制的人皮面具，热水烫一烫，再搭配些药水，就能改变形状和肤色，加上我的易容技术，可以算是我这些年活下来的资本吧。”
丁未说完走到尸体旁边，用脚把周围的蛆扫开，小心地拿起王烨的头。
“摸起来跟活人皮肤一样，但是好轻，怎么回事……”丁未仔细研究着头颅，发现有一圈细微的裂缝，他用指甲顺着一撬，头骨整齐地分成了上下两半，大脑不翼而飞了。他把空空如也的脑袋给刘森看，刘森抓起旁边的两颗头掂量了一下。
“这两个也是空的，脑子...被取走了。”
丁未合上两半脑袋，放回原位，一边挥手驱赶着苍蝇，又绕着尸体走了几圈，看了看墙上的血迹，开口说道：“把东西放回去，咱们回车上。”
两人把一切都恢复原状，关灯退出别墅，坐在车上都点着烟抽着，丁未首先问到：“这技术跟我们的‘永生’技术比怎么样？”
刘森摇摇头说：“比我们技术要先进很多，我们那个技术我看过后台，整个脑袋要泡在防腐液体中，而且眼睛嘴巴鼻子耳朵都布满了电线和贴片，黄冬说不那样接入不了系统，除非是觉醒了第六感的圣斗士。”刘森抽了两口，想了想有接着说道：“会不会是什么怪物把脑子吃了？”
丁未隔着玻璃看着别墅，尤其是那个房间的窗户，他摇摇头说：“吃坚果永远都是砸开最快，这样切开取走肯定不是为了吃，而且脑袋根本没有腐烂，一定经过了什么特殊处理......”
他猛吸一口烟，又说道：“根据尸体腐烂程度及附近的温度来看，死亡时间大概有一周，但是鉴于头部特殊的防腐处理，我就没有把握了。从出血量以及脚印来看，那个房间是第一现场。凶手胁迫他们去了那个房间？还是他们一家被动躲进那间房间？凶手用奇怪的武器削掉脑袋，又用那武器切开头骨，武器肯定不是常见的，会是什么呢？整齐摆放的尸体，还有防腐处理过的脑袋又是什么宗教仪式么？全都是谜团，真是有意思，呵呵。”
刘森对不停笑着的丁未问：“接下来怎么办？现在线索全断了。”
丁未收起笑容，又看了别墅一眼，说道：“开车去吃饭吧，线索断了不要紧，我们发现了小鬼子，食尸鬼，海怪之外的第四家势力，而且得到了我们最需要的时间。现在这个脑袋
就是新的诱饵，我们不知道第四家是谁，但是我们的敌人们或许知道，食尸鬼和海怪控制者发现他们要的人死了一定很生气，我们只需要等待，等食尸鬼忙完大事腾出手来，或者海怪召唤者们的势力渗透过来，那时他们会替我们找到凶手。现在我们反而是最不起眼的，没有任何他们想要的东西，也没有任何情报泄露，这段时间用来招兵买马，布置一些摄头监控这里就行，等他们混战起来，咱们有的是机会报仇。”
“好像不用我操心，那咱们吃饭去吧，吃点什么？”刘森问。
“嗯...看了这么多重口味的，咱们吃点素的吧。”丁未回答。
“那就去相国寺吃个斋菜好了，刚好顺路。”
“我真的不是和尚......”
两人绝尘而去，在相国寺大饭店吃了饭，回到核心已经九点多了，小白猫‘初恋’认人的方式好像跟人不一样，一下就认出了光头的丁未，电梯里依然和他说说笑笑。电梯门一开，就看见马白雪在不远处沙发上坐着，马白雪同时也看见了他们。
“刘森？这是谁？带人回来怎么没有先通报？丁未人呢？”马白雪疑惑地问，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右手的小拳头在左手掌中一敲，又面露伤感地说：“丁未他牺牲了？这位大师是请来做法事的？我这就去准备黑白照片，今天的监控里能截图出来。”
“他就是丁未。”刘森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马白雪又仔细打量了一会，才说：
“好吧，我会跟局长说的，你明天还是和刘森一起行动。”马白雪在身上的女士挎包里掏了掏，拿出一摞纸和一部手机：“这是你要的名单，明天就可以去接触了，这个是局长送给你的手机，已经改造过，我也把其他人的号码存进去了。”
丁未接过东西，名单没有看，先拿手机玩了起来：“居然是肾机6plus，老爷子对我不错嘛...嗯？怎么是安卓系统？这机子背后怎么印的是个咬过的桃子啊？”
马白雪跟着他们又回到电梯里，说：“这是汕尾产的高仿，tphone 6 plus+15V7，系统也不是安卓，技术员给你重刷了，这是我国借鉴国外经验，经过数年艰难研发，投资数亿元，具有独立知识产权，适合特殊战线使用的高保密手机系统——潮人os，不信你按下重启。”
丁未依言按下重启，黑屏后出现了启动画面，出现了安卓的绿色小机器人，不同的是这个小机器人胸前有个大写的C字母，机器人脚下慢慢出现了毛笔草书写的“潮人”两个字。
丁未吐槽道：“字写得不错...可是这还不是安卓吗？！光改了启动画面啊！科研经费都被这些人吃掉了啊！他们比我来钱还快啊！”
“白给你用的，你不要就还给我。”马白雪伸出了手。
“要，为啥不要。”丁未把手机装进口袋，马白雪又给了他一张银行卡和几张证件。
“这是几张证件，全是假的，还有工资卡，里面有这个月工资，刚才你们路上干掉的十六个食尸鬼，你和刘森一人八百块奖金也划进去了。”马白雪说。
“虽然知道是雇佣兵，但是里世界生物一个才一百块，这生意不好做啊。”丁未说。
电梯到了地面，几人走出来，马白雪又说：“你们处理掉那些只是刚唤醒的混血，尸体...的灰我们已经弄回来检验过了。如果你能解决掉一个纯血的，十万块奖金哦。好了，出了接待室在市场里就别说这个了，公司在附近租了些房子，给你分了套最近的。”
打开大门，要穿过市场，晚上九点多市场已经空了，只有空空的货柜和蜘蛛网一样的电线，在黑暗中影影幢幢的。外面街上还是有不少的小吃摊，灯光渗了进来。
出了市场，刘森首先告别，约好明天开车在路边等他，就沿着街朝另一方向走去，丁未和马白雪则过了马路，走进掩体正对面的小区，就在马路边一栋单元楼，一单元三楼，马白雪掏出钥匙打开门，又把钥匙递给丁未。
“就是这了，房子新装修过，水电燃气公司都包了，钥匙核心还有一把留底，你要是不
想自己做饭可以去公司的食堂，给你的证件里有一盒名片，那是掩体里你的假身份，掩体的领导也知道我们的一切，使用假身份时直接对他负责。
丁未翻了翻，找出名片，名片上写着海山特产品公司，海外销售部马达加斯加地区经理，丁未的字样，名片背后那一长串东西和苏小诺的名片一样。
“确实够近的，明天我先去工作，有时间会去掩体里看看的，你进来坐会不？”丁未说。
“不了，今天发生这么多事，心好累，我要回家了，我住市场另一边的小区，也很近。”
马白雪摆了摆手，转身下了楼梯。
丁未关上门，开始检查房间，大概是建了三十年左右的老楼房，三室一厅，新装修后倒还显得不错，有电视和洗衣机，热水器，厨具也齐全，卧室里还有张大床，书房里有一张小床，一块白板，还有台电脑。
他转了一圈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点了烟思考了一会，半晌后耸了耸肩，灭了烟去洗澡，洗了不短的时间，直到身上再没有烤肉的味道才出来。
把西装以外的衣服塞进全自动洗衣机，调好夜间模式，光溜溜地上了床，再把新手机充上电，又定了闹钟，盖上被子躺着看了会天花板，才慢慢闭上眼睛，轻笑了一声。
“要是真被当成王烨摘走了脑袋的话…究竟我的大脑出了什么问题，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注视着我......想要探究真相，想要了解更多不了解的事情,我大概也是为这个才拼命活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