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皇子初战
老兵跟新兵的区别就在临战，朱载坖等人不知道自己该作什么，他们都是新丁，在习惯火器的时代，射术“惊人”。
而一旁的老卒们他们扑了上去，小旗更是叫道：“是金钱鼠尾，将其拿下！”
“女真人都是百姓，无甲胄，百步抛射。”
这时候，朱载坖等人才看到那一支小小的商队。约莫三十来人的样子，押送六七辆牛车，人人都有马。
当看到明军的时候，他们反应极快，转瞬间，他们便从腰间拔出战刀，或是从背上取下强弓。
但这一切还是太慢了，明军夜不收们纷纷在马背上面骑射，用的还不是骑弓，而是步弓。他们张弓搭箭，顷刻间便是六七支羽箭在相隔近百步的位置抛射而去。
“唏律律！”
战马嘶鸣，马背上的女真人还未来得及惨叫，战马便先倒下来。
这一波箭雨之后，第二波箭雨也已经蓄势待发。
不需要任何指令，在距离从百步变成八十步后，羽箭变成了直射。
女真人毫无防备，在羽箭袭来的一瞬间，他们的骑弓方才见羽箭射出。
软绵绵的箭矢撞在明军棉甲上面，毫无杀伤力，挠痒痒似的动作让明军愈发嚣张。
小旗这时候也才有时间回首：“你们跟上，不会弓箭，就在二十步的位置下马，用火枪齐射。杀死所有反抗者！”
“是！”
徐邦宁脸色巨变，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朱载坖稚嫩的脸庞上面的毅然决然。
他拉住朱载坖：“王爷，您要干嘛？您疯了？这是战场！”
朱载坖却是丝毫不惧：“这就是平西侯让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徐邦宁猛地摇头：“我相信平西侯又让我上战场的意思，但您的身份太过特殊，我大明没人干让您上战场，而且是战阵厮杀。”
“我父皇不知道我出关了。”朱载坖面无表情：“我皇兄身体不好，却是太子。若无意外，我想要在十六岁后脱籍参军。作大明的边将。”
“你疯了！”徐邦宁瞳孔收缩，恨不得给朱载坖一耳光，让他清醒一下。但他不敢，他心知肚明知道自己这辈子是追赶不上朱载坖的境界。
自己毕生都想追求一个居委。眼前的皇子朱载坖却想要将触手可及的东西送个别人。
他不是疯了，是什么？
“对，我就是疯了。”朱载坖夹了夹马腹：“架！”
徐邦宁不敢继续抓着，回想着朱载坖冰冷无情的目光，深深叹了口气，追赶上去。
他不敢想日后如何，只想要现在追上去，跟裕王爷走在一起，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裕王爷身边。
不然裕王爷出事，自己也死定了。
八十步到二十步的距离缩减为零之后，朱载坖翻身下马，将火枪平举，扣动扳机。
他手中的火枪已经是后膛枪，在这个时代是最先进的武器，只有小范围的列装。整个大明新军当中，火枪手十之八九装备的都是前膛枪。
正因为如此，他犹豫再三，扣动扳机后，子弹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那女真人眼见着有数名明军下马用火枪作战，不禁一喜，狂奔而来。
下一息，朱载坖慌得一笔，他倒也知道火枪的命中率“高”的惊人，但还是没想到自己在校场三十步内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变成了现在的零。
他慌得一笔，想要继续开枪的时候，耳畔一声枪响，却是徐邦宁咬牙开枪。
子弹穿透那女真人的身体，徐邦宁看着那女真人倒下，瞬间恶心：“赶紧拔刀。”
朱载坖下意识的从腰间拔出绣春刀，看着徐邦宁给火枪换弹：“别愣着，这里是战场。要么杀人，要么被杀。你抢打得准，我帮你换弹。那个谁，姓李的，赶紧过来帮忙。”
一个皇子，两个勋贵子弟凑在一起，他们一个人用绣春刀警戒，一个人换弹，另外一个人则是用火枪射击。
朱载坖手在颤抖，第一次射击落空之后，他就心悸了。但比他更心悸的是女真人，他们辛苦运输物资，没想到还没靠近宁远卫，就遇到了一支明军。
交锋，激烈的交锋让他们胆寒。
顷刻间便有数名同伴死于交锋当中，随后明军距离越近，己方死伤越多。
他们仓皇逃窜，发现明军来的方向是弱点，只有三个稚嫩的明人堵住缺口。
“开枪啊！”
徐邦宁险些破口大骂，他娘的，这个时候你还不开枪，是想死啊？
他不得不惶恐，眼前女真人一步步靠近，友军调转马头，至少还有数十息才能驰援而来。
眼下的远程火力只有朱载坖手中的火枪，他在换弹，越着急，换弹速度越慢。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真人，他张开嘴，森然一笑，看着朱载坖不敢开枪的样子，只觉得野猪神给了自己一线生机。
他怕死，但不怕眼前的少年。这些少年不会打仗，也不知道明军从哪儿找来的。
但下一息，他只觉得胸前一痛，还有十来步就能冲到明军脸上的时候，他不甘心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呆滞的倒下。
“继续！”
徐邦宁将换好的火枪递了过去，看着朱载坖颤抖着瞄准，扣动扳机。
这并非是白刃战，朱载坖看着敌人胸膛上面绽放的血花，脸色越来越差。
好在他们并非是三个人，一个女真人扑来的时候，一支羽箭穿透他的身体。
数息之后，两个夜不收翻身下马，与之结阵：“随时准备撤退，城中的女真人可能会反扑而来。”
他们提醒，目光始终在城中，而非是这一支小的不能再小的商队。
随后，他们拔刀，直扑而去，比女真人更迅猛，更凶狠。
朱载坖记得，他们其中一个人就是女真人，另外一个是布里亚特人，据说箭法不错。
“别愣着了，换弹。”
朱载坖深吸一口气，说了下马之后的第一句话。
他目光不在柔和，变得冰冷。
手中的火枪准头也强了不少。毕竟这是拿破仑战争时期的后膛枪，再往后便是大名鼎鼎的恩菲尔德，以及毛瑟系列。
有后世知识积累的陆子吟知道如何更快的发展步枪，知道步枪的发展过程。
只不过这个时代最大的问题是大明的钢铁质量不好，有了高质量铁矿之后，才能更好地打造无缝钢管。那玩意儿用来做武器，看的是这个时代的枪械质量如何。
要是这个时代的枪械要求低，无缝钢管也不用后世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