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2章 为我们做事
陆子吟的话如同砸入深潭的石头，一石激起千层浪。
别说是土司们，就算是大明礼部的官员们也觉得不可思议。
准确说是，他们惊讶之余，更多的是茫然。
他们压根不知道这些东西能干嘛。
奶粉？奶的粉？奶皮呢？那是什么？
倒是肉干随着大明征服草原，大量战死的战马，牛都被制作成肉干，颇受欢迎。
这些东西都是没钱人最喜欢吃的东西，他们吃不起上等肉，只能随便糊弄一下自己的味蕾。
“敢问侯爷，是要将这些用于新军补给？”
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土司开口，他也是鞑靼人后裔，战败后便带着部落归顺大明，叫蒙突儿。
“补给只是一部分，出海可以携带一定数目的肉干，在大明腹地的百姓，也能购入肉干。牛肉虽然好吃，却需要烹调，需要时间。牛肉干不需要，随时都能吃。”
不说后世诸多的牛肉干口味。
单单是这个时代最普通的牛肉口味就足以让人满足。
即便是伙食最好新军，在这个时候也只是看到肉类会很平静，而非是不喜欢。
肉食，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就是生命。
有后世经验，陆子吟一点也不担心牛肉干会预冷。
只要有人还在这个世界，肉干就不会脱销。
奶粉跟奶皮这样的东西，对大明而言，更为重要。
这两个都是很好的奶制品补充，大明百姓正需要这些。
“还有就是，你们各自的部落，有没有人愿意南下养牛，养奶牛？”
陆子吟主动问询，希望这些人能够帮自己的忙。
眼下大明虽然有养牛，但那是肉用，或是作为畜力。以牛奶为主的牛场，并不存在。
“养奶牛干嘛？”
一个北方土司不懂就问，脸上是清澈的愚蠢。
即便是游牧民族，对牛奶也没有太大的需求。他们会制作奶制品，但那是因为牛奶太多，而不是他们因为主动饲养奶牛，那是两码事儿。
“吃肉喝奶，才能长得又高又壮又聪明。”
陆子吟耐心解释：“钱的问题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愿意南方饲养十来头奶牛，伺候好了，不比在北方饲养三五十头羊差。要是养的奶牛更多，一个府十万人，有五百人喝你的牛奶，便是不小的数目。”
“一个府有那么多人会喝吗？”
蒙兀儿不禁问道，他知道大明人多，但人多并不一定代表着对方就要给自己送钱。
“大明有官方驿站，驿站可以帮忙运输到每个县，甚至临近的府。如果是冬天，牛奶煮沸后能放多久？”
“三五天没问题。”
“夏天呢？”
“保存的好，两天。”
游牧部落的头领们纷纷开口，他们都有一定的生活经验，倒是知道如何保存牛奶，制作酸奶。
但也只是知道，让他们上手去做，还不如从他们家里面随便找一个女人来。
那些人才是真正对奶制品的烂熟于心的大佬。
“现在大明的驿站每天都会向邻近的县运输，速度快的话，三五个小时内，就会送到一百里之外。”
“要是你们不放心的话，投资可以找公主钱庄贷款，我做担保。若是亏了，卖掉牛就能还账。若是不亏，那随便让几个族人帮忙养牛，就有一笔稳定的收入，岂不美哉？”
一群人纷纷意动，他们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若是真有那么多人买的话，绝对是赚钱的。
“那牛奶该怎么出售，什么价码？”
陆子吟道：“市场决定，简单说就是越便宜卖的越多。贵了就卖不出去。”
“若是有足够时间，你们还可以将牛奶手工制作成奶粉，长期出售。”
他侃侃而言，说的都是后世奶制品的主要几个销售方式。
要么是纯牛奶，要么是酸奶，最后是奶粉。
三个相辅相成。
“第一个，我会申请一笔特殊经费，以礼部的名义，每天为我大明的小孩子提升至少一百克的牛奶。如果同过的话，最大的问题是牛奶从什么地方来。”
“第二，牛肉干军队会将一部分列入采购对象，要求是质量好，不添加乱七八糟的东西。军队采购数目之外的肉干，只要质量过硬，我可以帮忙销售。”
“第三，奶粉跟奶皮可以长久保存，我无限量收购。”
“现在，还有什么疑虑？”
他目光温和，心里面不断告诫自己，这是在谈生意。
“要多少人？”
“越多越好，最好一个县，便有十来个人养牛养羊。”
让大明各族融为一体，是陆子吟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
什么民族主义，那是真的不可取。
大明要的是国家主义，国内百姓都认为自己是大明的一份子，自己将维护大明的利益。
直到大明抛弃百姓，被百姓抛弃的哪一天为止。
“大明有多少县？”
“至少要十万人。”
跟驿站不一样，驿站也需要人手，每个县要的是额外的人。
陆子吟也想要发动大明百姓自己养，但需要的人手，还是太多。
农民跟牧民又是两码事，双方各自有自己擅长的东西。让农耕为主的内地农民养殖牛羊，小规模的还行，大规模的还需要时间。
而牧民也是大明的一部分，他们也是大明的百姓，也应该被优待，迁移到大明各地。
大明腹地相对于草原，环境自然更好，不只是自然环境，更多的是人文环境，以及经济。
草原经济结构单一，很容易崩溃。深入中原腹地后，经济互补。
更重要的是，人口不断迁移，对谁都有好处。
草原人口结构发生变化，草原也能太平一些。
不同于以往内迁，都是将各种族放在一起。
陆子吟是将其分开，安置在各处。
一个行省万把人，看似不少，但一个县也就几十个，上百个，与数万人的县相比，真不算什么。
而且陆子吟不准备玩特权阶级，而是让这些人做自己更擅长的事情。
“能安排自己亲戚吗？”
一个部落头领问询。
“可以，什么都可以。本侯只要一个结果，过程没那么重要。”
“不管是草原上，还是安排族人进去中原地区，只需要登记就行，本侯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们要为本侯做事，为大明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