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章 调任
京师，平西侯府内，陆子吟的态度也变了。
许多人都在问他如何治理安南，倒不是他们想要南下，而是知道的多一点，免得显得自己无知。
更重要的是，安南再度成为大明一部分，户部跟吏部都需要立马挑选人选，准备物资。
在黎武告诉了黎朝具体情况后，朝廷立马意识到了这是一个烂摊子，屎盆子。
嘉靖在李芳的禀告下，却还是让内阁继续讨论。
他要的不是安南有多垃圾，而是这片土地再度回到大明治下。
反正大明治民的能臣不少，陆子吟不愿意去，有背景的人不愿意去，那就让他去好了。
“李芳，传令......”
李芳微微颔首，将圣旨内容记录下来。
他没想到，大明的安南首任布政使，居然是他，一个除了能力之外，什么都没有的人。
“李芳，你说他能不能把安南治理好。”
“铁面无私的人，会让吏治变好，也能让安南的百姓以最快的速度恢复正常状态。一旦他们恢复正常，就是我大明的百姓。”
“那就让他去吧。”
嘉靖幽幽说道，还是做了决定。
“奴婢明白。”
李芳心中了然，这个时候就算让人去，人家也未必会去。
毕竟那是安南，蛮荒之地。
在大明岭南都是发配之地，更别说比岭南还要南的安南。
对官员而言，这就是发配。
不过，对海瑞这样的人来说，这应该不算是发配。
他是琼州人。
......
远在西北的海瑞接到来自于京师的圣旨后，脸色并无任何变化。他没有升官的高兴，也没有调遣到蛮荒之地的恐惧。
他恭敬地喊了“万岁万岁万万岁”。
双手捧过圣旨后，回到后院，他道：“陛下有令，儿子要去安南担任布政使。”
海瑞母亲闻言也是情绪稳定，她这样忠于仁义礼智信，君臣之道的人，从不会认为自己儿子应该做某件事情。
“安南虽然遥远，但气候跟琼州相差无几，此番南下，是否能回去看看？”
这是海瑞母亲的小心思，孩子回家光宗耀祖，是每一个父母都想做的事情。她也想要证明，自己做的没错。
费劲心力，养大儿子，在许多人看来，海瑞科举还不如谋一个位置，养活一家老小，而不是甘于清贫。
不只是外人这样以为，就是自己人，也大多是这样想的。
他们对海瑞一家的鄙夷跟高傲，都是可在骨子里面的。
直到海瑞发迹，从县令到知府，到现在的布政使。
皇帝赐的同进士的出身，更是让许多人羡慕。
从一个秀才一步登天，这在大明也是极为稀罕的事情，很少会有人以这样的跨度，成为大明的中坚。
在家乡，海瑞已经闻名。
哪怕是海瑞阻止，地方上对海家的帮助也是肉眼可见的。
无论是县令还是知府，以及一众小吏都知道海家出了一个大人物，都不敢刁难。
在许多事情上面，也是极为配合海家。
“不是为了光宗耀祖，是惩治几个借着你的名义做事的人。海家不小，好人倒是没两个。”
海瑞母亲将自己的私心说出，海家的名誉是需要海家一同守护的。
自己只是一个老妇人，自己儿子身为布政使，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如履薄冰。
平西侯做的事情，她虽然不是完全赞同。但大明的改变，她看在眼中。
在她这样的人看来，陆子吟做的事情虽然不完全对，但对大明是有好处的。
不是所有的离经叛道都是不对的，至少平西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他总能让大明变得强大，百姓的日子也是一日好过一日。
不断变化下的大明，她看在眼中。
这是大明皇帝嘉靖跟陆子吟互相成就的时代。
少一个人，便无这个盛世。
“儿子有三个月的假期，是在西北三年积攒的。但儿子只能去琼州三天，便要南下。安南的局势极为不稳定，儿子想要更快去抚慰百姓。”
“朝廷语焉不详？是否跟私底下传的那样，平西侯不太支持大明介入安南？”
海瑞母亲不禁皱眉。
“回禀母亲，是真的。平西侯认为安南一分为三，国内民生凋敝。如今大明西北东北方才安定，西南还要两三年才能恢复，不能立刻派遣大军南下，平定安南。”
海瑞如实回答，许多人都跟陆子吟想的一样，认为南下可以，但不是现在。
无论是钱粮，大明朝廷都匮乏。
这几年，大明赋税猛涨的同时，支出也是倍增。
嘉靖仍旧发愁，自己的钱怎么全都借给大明花了，自己倒是没怎么用。
虽然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支出，在五年内就能让地方焕然一新，经济崛起。但在这个时代，他还是不免心中狐疑。
“那还是要打仗？”
“不用打仗，但需要调派军队南下镇守地方，还有抽调官员。儿子便是其中之一。”
海瑞母亲这下不说话了，国事家事哪能两全。
“家眷是否跟随。”
“母亲若是守不了舟车劳顿，可以会琼州，也能去西安或是京师。儿子现在总归有点余钱，可以让母亲少些操劳。”
听到这话，海瑞母亲脸上有了笑容：“就你贴心？此番既然是南下，安南气候跟琼州又相差无几，那我便跟你一起南下。不为别的，单单是为了回家训斥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你一个人的分量还不够。”
“儿子多谢母亲。”
“什么时候走？”
“母亲可以直接南下，回家，儿子要去京师述职，西宁一摊事情要做，儿子还得安排一下。”
“找那个严世蕃？”
“严世蕃是干臣，有他在，乌兹藏，吐蕃人，鞑靼人的后裔们，都会逐渐称为大明的一部分。”
海瑞点头，一个左布政使，一个右布政使，彼此的交流不少。
时间长了，海瑞也知道严世蕃能力不错，就是心眼有些小，以及长得不好看。
现在离开，自然是要安排的。
“吾儿尽快去，路上还需保重身体。”
“儿子明白。”
海瑞离开布政使衙门，拜访严世蕃的时候，心中想的是需要软一些。
现在整个高原压迫甚重，眼下有了大明帮助，百姓归附，却还是要以怀柔为主。
不然百姓压根不认大明，他们要的是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