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1章 乡试
大明安南行省乡试开始的那一天，大明上下无数目光都落在了乡试上面。
这并非是寻常的乡试，其中科目不再是原本的四书五经，八股应对。
而是除了四书五经之外，还有数学历史地理律法匠造，以及医科。
医科是单独分类的，参与者多少都是小事。
关键在于陆子吟对大明地方的医疗体系一向不满，安南等地有地处南方，瘴气，痢疾，各类病症多如牛毛。
也就一代代在丛林当中生活下来的安南人都能安然无恙的在这土地上面繁衍，大明从北方迁移到南方的军队也好，商队也罢，时常出现水土不服。
就这还是大明的有大量军医构建了完善的医疗体系，加上消毒，多喝热水，尽可能的减少了病毒来源之后。
只有开医科，培养更多的专业人才，才能让大明真正在安南站稳脚跟。官员，百姓不将这片土地视作为蛮荒之地才行。
“侯爷，都安排好了。”
跟府试不一样，乡试是整个安南的考试，无数秀才聚集在安南行省清化府的贡院当中。
陆子吟跟海瑞亲自监考，对这一次的考试，他们信心很足，许多试题都是他们两个精心挑选，反复确认后才敲定的。
海瑞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回家，他每天的工作都是出题，四书五经他信手拈来，这玩意儿就是随便拼凑词组，加上时事让学生做题解答。
回答格式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形成惯例，便是现在的八股。
“侯爷，布政使大人，考生已经全都入场。”
陆子吟道：“等时间到了，立刻开场。从现在开始，每一场考试中间都需要休息，要小心学生作弊。”
作弊是千古都难以避免的事情，大明的科举对作弊的惩罚很简单，一经发现，这辈子都别想科举了。
唐伯虎便是卷入科举舞案，这一辈子都完了。
若非如此的话，唐伯虎或许可以成为大明重臣，翁溥那样的人。
......
且说，乡试内容早就天下皆知，安南本地士人更是一清二楚。在各地学校当中的读书人很快做出决定，无论是弃考，还是专项补习，都进行得如火如荼。
其中弃考最多的便是匠造以及数学。
匠造对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而言，是贱业。数学则是小众圈子圈地自萌的玩样儿， 没几个人关心。
随着考生入场，四书五经很快结束。
陆子吟直接缩减题目，以及考试时间。
哪有一场考试考三天的。
万幸的是，自己这辈子并未参加科举，不然根本不可能中举。
即便是没有三天在贡院当中煎熬，陆子吟还是对长时间的考试深恶痛绝。
在他的缩减下，四书五经的考试持续半天，三个时辰。
看似很长，但在这个时代，相对于三天的时间而言，这一事件绝对不算很长。
秀才们倒是早就习以为常，他们在学校也参加过类似的模拟考试。很清楚考试的规章制度，更知道三个时辰对于简单化的乡试而言，反倒是轻松了许多。
三天的秋闺时间，可没有提前交卷一说，管你是天才，还是平庸之辈，都得三天考试结束之后，才能回家。
这三天，对许多人而言，就是地狱，一辈子都不愿意触及的噩梦。
“吃饭。”
钟声不断响起，按照日程表，每一次钟声响起，都有固定的事情要做。
一连三日的考试，每一个秀才都绷得紧紧的，他们神经紧绷，也有人在没有管束下，考试之后喝的烂醉，从而无法出现在考场之上。
陆子吟视若无睹，人应该为自己负责。能够在考试的时候喝酒，可见其人也未必将考试放在心上。
这样的人当官，对大明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海瑞更是平静对待，这样的人，他见的更多。
陆子吟只有一次科举经验，他有很多次，看过人间百态。
等到第三天下午，来自于安南，以及大明的士子终于松了口气。
尤其是大明士子，他们算是第一批异地科举的人。哪怕是中举，也要为地方服三年，当三年老师后，才会获得其他职位。
当然，他们若是中举，成为举人，进士，就算是充当老师，权利也是不一样的。
秀才是老师，举人可能就是免小组组长，某个学科的负责人。
进士直接就能当小学初中的校长。
安南的读书人实在是少，愿意安心教书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这些从大明江南的士人，听说立马就能科举，也顾不得签订三年的合同后会在安南呆三年，更不在乎安南的科举跟大明的不一样。
他们在乎的是举人身份，是做官的凭证。
而不是什么题目不一样，安南是蛮荒之地。
他们都是卷王！
卷王并不会担心考试难度，他们担心的是比自己天才的人太多，就算自己努力，名额也是固定的。
这样一来，甭管自己在优秀，只要遇到更优秀的人，自己都会折戟沉沙。
大明科举就是如此残酷，自诩才学惊人的人，反而容易遇到更多天才。
尤其是江南富庶，文风鼎盛。此地百姓将做官行商挂在嘴边，人人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出人头地。
“张兄，这一次你考得如何？”
同样是浙江人士，几个举人操着大明官话，艰难的沟通。
他们的普通话水平很接近，都是带着口音。
但在这个时代，只需要交流就行了。
即便是陆子吟在推广大明官话，也没办法统一读音，而是让交流变得更加简单。
口音可能不一样，但文字是一样的，这就够了。
“这一次的四书五经比浙江府试简单一点，但越是简单，想要出类拔萃越不容易。其他科目，除了医科，都不简单。”
“哪怕是死记硬背发的历史跟地理，都有许多陷阱。”
“北直隶的府有那些，列举一个大概的建成时间。这一题虽然简单，但我没回答上来。”
“可惜靠的不是浙江。”
他唉声叹气，这样的题目，也就陆子吟会出。
大明其他人根本不会这么缺得。
“这一题目实在是难，我浙江人，哪知道北直隶的情况。”
“江浙人不能再江浙做官，要么向南要么向北，知道风土人情多一些，也是好事，今夜喝一杯吧，好好歇息一下。”
“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