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挖老铁的灰地精
正当姜戈陷入沉睡的时候，厂房沉重的大铁门被缓缓推开，生锈的滑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姜戈被惊醒，赶紧将自己藏身在化工厂巨大的溶液罐之后，暗中观察动静。
在姜戈强大的听觉系统下，即使姜戈的眼睛受到溶液罐的阻挡看不到厂房门口，可是音波将他所需要知道的一切都反馈给了他，在他的脑海中形成音波组成的画面，十分神奇。
由于突然变成了一只样貌狰狞一个不小心控制不住自己就会将其他人吸成人干的吸血鬼，此时的姜戈变得脆弱又敏感，这是一个合乎情理的矛盾。
而且，变成吸血鬼后，姜戈似乎多了一些本能，一些属于野兽的本能，对一切外来的刺激都会小心警惕。
此刻，姜戈小心地潜藏在溶液罐之后一动不动，不敢暴露一丝踪迹。
可是接下来，饶是姜戈这种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的人也不由得惊掉了下巴。
在姜戈的音波视觉中，姜戈看到了一队戴着矿工帽扛着鹤嘴锄身高矮小却拥有与身高不成比例的大脚掌和尖尖长鼻的人型生物。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列，迈着一致的步伐，在一个身形最“魁梧”的领队带领下唱着歌曲雄赳赳气昂昂地踏入了废弃厂房。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灰地精，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嗓音尖细，但他们的歌曲整齐又欢快。
很快，这队矮小的人形生物排成一队在放弃厂房的空地停下站成一排。
“这里有矿！”
“这里有矿！”
“这里有老铁！”
“这里有老铁！”
“挖！”
“挖！”
“哦哦哦哦哦哦哦……”
“哦哦哦哦哦哦哦……”
那身形略显高大的领队喊一声，其他的人形生物都会整齐地应和一声。
说着，他们便举起了鹤嘴锄，对着厂房内废弃地钢制管道和设备一阵敲打，发出叮叮当当地声响。他们一边敲打着，一遍居然整齐地呼喊着号子。
“嘿呦嘿呦~”
“嘿呦嘿呦~”
“挖老铁！”
“挖老铁！”
“嘿呦嘿呦~”
“嘿呦嘿呦~”
“用铁锄！”
“用铁锄！”
他们的鹤嘴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作的，闪烁着闪亮的光泽，在叮叮当当间轻而易举地便破开了管道和设备。几公分厚防腐防裂的高强度合金管道和设备，在他们的鹤嘴锄下像极了豆腐。
姜戈躲藏在溶液罐后面，惊讶得感觉自己的像是被雷劈傻的鸭子，抓住溶液罐的锋利爪子险些没有保持住他的身形一头栽倒下去。
这……是一群灰地精？
还有，你们管你们挥舞的那玩意儿叫铁锄？有这么厉害的铁锄吗？
就这强度，就这锋利度，捐献给国家，国家能给你们一万吨老铁！
当然，在他们收到一万吨老铁之前，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遇到某些爱好活体解剖或者其他彪悍实验的疯狂科学家。
姜戈感觉自己的世界观突然崩塌了。自己，被人变成了一只吸血鬼。而现在，他在一个废弃厂房看到了一群灰地精在偷老铁！而这一切，仅仅是他过去的不到两天内发生的！
“嘎吱！”
姜戈内心震荡终究没有控制好力道，锋利的爪子不小心刺入了溶液罐发出刺耳的声响。
“有人！”
“有人！”
正在专心挖着老铁的灰地精们立即停下，然后迅速散开。
“找到了！”
“找到了！”
“啊！长翅膀的吸血鬼！”
“啊！长翅膀的吸血鬼！”
“啊！快逃！”
“啊！快逃！”
“啊！逃不掉！”
“啊！逃不掉！”
姜戈：……
姜戈表示很无语，姜戈表示很懵逼，他完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灰地精们的动作很迅速，奔跑起来比短跑世界冠军快多了。姜戈只见灰地精们迅速散开，只一小会儿整个厂房便都是他们飞窜的身影，在姜戈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被他们找到了。
灰地精们见到姜戈是一只吸血鬼后惊恐异常，巨大的玻璃球一样的眼睛似乎将要从眼眶里惊掉下来。他们决定逃跑，却没有一个敢动，然后突然就放弃挣扎了，一个个像是木偶一样原地矗立着。
“大……大……大人！”许久之后，灰地精领队终于发出了声音。
“根……根据黑暗生物联盟的规矩，灰地精虔诚地为您献上祭品！”灰地精领队嘴角咧出夸张地弧度，似乎在笑，但其实更像是在哭。
一群灰地精中最矮小瘦弱的一只灰地精被其他灰地精推了出来，显然它就是所谓地祭品。
“大……大人！它叫咕噜，属于您了！”
灰地精首领向姜戈谦卑地说着，突然又大喊一声：“撤退！”
“撤退！”其他灰地精应和。
然后，一群灰地精便突然一哄而散，临走还不忘带走挖下来的老铁——除了那只名叫咕噜的灰地精。
姜戈：……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我说什么了吗？
姜戈石化中。
姜戈：“那个……”
名叫咕噜的灰地精瑟瑟发抖：“啊！吸血鬼要吃咕噜了！”
“咚！”咕噜直挺挺地晕死在了地上！
姜戈：“你妹！”
姜戈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你先等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许久，咕噜苏醒了过来：“啊！咕噜没被吃掉！果然是一场噩梦啊！长翅膀的吸血鬼什么的果然是不存在的！”
然后，它就看到了姜戈正好奇看向它的蝙蝠脸。
“啊！”咕噜又晕死了过去。
姜戈：……
许久，在咕噜又晕死过去三回后，一只吸血鬼一只灰地精面对面站立着面面相觑。
姜戈：“你叫……”
还不等姜戈说完，咕噜便连珠带炮地说道：“咕噜！我叫咕噜！从今往后是您忠诚的仆人！根据黑暗生物联盟的规矩，只要你不吃了咕噜，咕噜就是您最忠诚的仆人！主人不会吃了咕噜的对吧？对吧？一定是的，对吧？咕噜这么可爱，主人不会舍得吃了咕噜的！一定是的！”
姜戈：……
姜戈看着这只逗逼气质的灰地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姜戈：“咕噜……”
咕噜：“啊！主人要吃了咕噜吗？主人难道要吃了咕噜吗？果然还是要吃了咕噜吗？咕噜这么可爱！咕噜还这么年轻才刚刚一百三十岁！呜呜呜……主人不要吃了咕噜好不好！咕噜不好吃！”
咕噜说着便跪在地上抱住了姜戈的大腿，圆溜溜的黑色大眼睛直直盯着姜戈似乎有星星在闪烁，似乎有千言万语。
姜戈看着这只内心世界丰富具有戏精潜质的灰地精彻底无语了，只剩下了一声无力的叹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