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变身？还是本性？

二百、

一直床上躺着的黄思凡，突然睁开了眼睛，她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在店铺门外的空地上炸开，这股气息，满满的暴戾和狂躁，气息中只有杀意和血腥。

黄思凡从昏睡中，豁然惊醒，这股气息她熟悉却又陌生，气息之中不再有曾经的那份善良、那份不忍，如今，这曾经熟悉的气息之中，只剩下了血腥的杀意。

还在复原的卡卡，满脸疑惑的向门外看了一眼，虽然没有看到什么，但是它不敢相信，那股凌厉的杀意，是那个人发出的。

而就在当场的艾宿，一下子被这股凌厉的气息，逼退了几步，他突然发现，不论他怎么调整手中的木偶提线，眼前的男人，都不再受到他的控制了。

随着一阵风吹过，谷忘川额头的发丝轻轻的晃动几分。

艾宿看到了他根本无法想到的场景。

炽热的火焰，在谷忘川的身体上燃烧起来，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夜晚的都市，映红了半个天空。

单手提刀的谷忘川，从空中缓缓下落，就如同神话里，下凡的天神一般，面容阴沉、目光冷峻，毫无感情的眼神，笼罩在艾宿老人的身上。

“难道他？”黄思凡突然想起了陈年的往事。

那是一个雪后的晚上，那个晚上很冷，黄思凡晚课之后，看着在那里玩命忙活作业的师哥，一时无聊，偷偷的溜了出去，跑到了当时镇子外的林子里。

而玩心大起的黄思凡，不断地在雪地上玩耍，还有心情逗弄一下，在树枝上跳动的小松鼠，就在她开心的将厚厚的雪，撒向天空，然后自己在自己制作的雪雾中，钻过来，钻过去的时候，一股钻心的疼，从腿上传来，那是一个巨大的捕兽夹。

就在黄思凡想回手掰开捕兽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敢触碰那个夹子，因为那夹子上，用特殊的药水浸泡过，并且还贴着一张画着诡异符号的符纸，那符纸上勾画的符号，她没在师父的古籍上看过，更没有学过。

就在黄思凡，边哭边挣扎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张狞笑的脸。

一个身材消瘦，镶着一颗金牙的道士，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股寒意瞬间笼罩了她的全身，她从那个道士眼中，看到了贪婪和不怀好意。

也正是那一次，黄思凡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师哥，还有一脸心疼的师父，至于那个道士，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后来听谷忘川轻描淡写的说到，他写着写着作业，突然觉得心慌，发现黄思凡不在了，才出门寻找，在这个大雪之后的晚上，偶然间发现了一个穿着脏兮兮道袍的邋遢老道，并且在老道手里，拎着一只脚部滴血的黄鼠狼。

然后他就没有细说，只是说将黄思凡抢了下来，但是黄思凡知道，师哥如果不是犯了大错，是不会跪在地上，接受惩罚的。

而今天，黄思凡突然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像当年的那个雪夜一般，她感受到了谷忘川发自心底的愤怒和杀意。

“难道那个晚上，师哥杀了他？”黄思凡想到这里，挣扎的从床上下来，唤过红裤子，在他俩的扶持下，走到了门口，看到了谷忘川身上，那燃烧着的冲天火焰。

随着火焰温度的迅速上升，在谷忘川与艾宿之间，火焰就如同顺着一根绳子一般，向着艾宿扑去，看起来缓慢，实则迅捷无比，已经开始向青蓝色转变的火焰，一瞬间便烧到了艾宿的手上，老人赶紧勾动手指，断开了那几根无形的木偶提线。

谷忘川抬起左手，歪歪头，看了看那个已经断掉，贴在手背上的食指，然后将目光看向了有些紧张的艾宿。

“我会带着这种疼痛，和你战斗，疼痛会让我记得，你对黄丫头和卡卡，所做的一切，疼痛会激发我心底的愤怒，激发我杀人的意志。”谷忘川一字一板的话，在艾宿听起来，如同丧钟。

弯刀、红色的弯刀又覆盖上了一层火焰，谷忘川将弯刀微微向自己撤回一些，才说到，“来吧，你试试我的第三刀，‘逆流’，亮出你的木偶提线吧！”

艾宿感受到了空气的波动，就像被石子激起的水面一般，一波一波的震动，涌到了他的身前，紧跟着，那柄微微抖动的弯刀，如同高速的机器一般，切开了空气，切了了波纹，顶到了艾宿的胸口。

一团血花炸开，艾宿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在这股威压之下，从全身各处，向心脏汇集，并且不再流出。

血液的回流，使得艾宿觉得自己的大脑在那个瞬间，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谷忘川等待的就是这个瞬间，三姑姑临走前，结合自己的理解，对谷忘川单独讲述了他师父这足以毁天灭地的刀法《风月同天》，而三姑姑的话语，让谷忘川领悟到，其实在前两招讲究气势、力量、速度之后，第三招逆流，并不是靠力量将瀑布推向悬崖顶部，而是用震动，用技巧，使得对方的血液，通通流向心脏，使得对手的大脑陷入缺血的状态。

江南柳、冯尧、黄思凡，瞬间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场景，使得他们差点惊掉下巴，尤其是黄思凡，在她的记忆里，师哥不论在任何时候，包括战斗中，都很重视自己的形象，尤其是在玩乐时，她曾经听师哥说过，就是死亡，也要保持一份风度，一份潇洒，风流写意的战斗，才是最帅的！

但是，今晚的谷忘川，仿佛忘记了什么是写意风流、什么是风度翩翩。

就在艾宿大脑缺氧的瞬间，谷忘川仿佛一头扑向猎物的野兽，完全忘记了曾经的刀法、招式，直接扑到了艾宿的身上，握紧了拳头，如同稚童打斗一般，狠狠的砸向艾宿的眼眶，艾宿的鼻子，随着谷忘川每一拳的挥出，都会溅起血液，此时的艾宿，被发狂的谷忘川，吓破了胆子，甚至忘记了应有的躲避，眼睁睁的看着对手的拳头，如同雨点一般砸倒了自己的脑袋上，一时间，“啪啪啪”的声音，传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随着谷忘川越来越发狂，最后居然将艾宿提了起来，艾宿勉强睁开红肿的眼睛，看到了谷忘川那白森森的牙齿，一头猛兽，要用牙齿，了结猎物的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