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熊熊杀意
二百零一
艾宿活了一把年纪，也经历大大小小的战斗，就是当初输给谷忘川的师父，也没有这么惨，明明不是实力上的问题，但就是这个年轻人爆发出来的战斗意志，将他这么多年的经验，碾压的七零八落，打的稀碎。
谷忘川带着满身的火焰，紧紧的抱住眼前的老人，张开大嘴，不管不顾的咬了下去，不再有刀法、不再有节奏，有的只是白森森的牙齿和紫红的瞳孔。
江南柳摇摇头，似乎对着冯尧说到，“这老头要完蛋，他碰了逆鳞！”
“那条狗？”冯尧没扭头，随口说了一句。
“差不多，但是不完全！”江南柳扭头看看屋里，“那个黄丫头也算，估计我可能也算！”
冯尧没说话，不太明白的看了看江南柳。
“他从小跟着师父，没有父母，导致他对身边的朋友和亲人，非常的在意。”江南柳小说，“单纯和他打架，可能到不了这个地步，但是如果伤害了他在意的人或者事情，那么久麻烦了，这老头上来自以为是的打伤了黄丫头和卡卡，这不是找死吗？谷忘川要是拼命了，老头估计麻烦了，我都不用从处里叫人了！”
“他的进步，太快了！”冯尧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感觉，有一种不属于他，或者说至少现在不属于他的力量，出现在了他的身体里，他真的可能是巧玉回归的唯一钥匙！”
“那你还不去帮忙？”江南柳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战场。
“你觉得，我现在去了，能做啥？把他俩全杀了？”冯尧的长刀，毫无征兆的出鞘两寸，然后又回到鞘中，只是闪了下，刺眼的刀芒。
而此时的空地上，艾宿老人挣扎的从谷忘川的手臂中逃了出来，头发也烧掉大半，在火焰的作用下，已经是衣不蔽体，身上还有些地方冒起青烟，肩头上，不断的有血液流下，靠近脖子的地方，被谷忘川硬生生的咬下了一块皮肉。
满眼恐惧的艾宿和瞳孔紫红的谷忘川，在空地的两端，分别站立。
如果后悔有用的话，艾宿一定告诉当初的自己，不要接下这个活，当初那个白衣男人轻描淡写的描述，迷惑了艾宿的眼睛，而那场输掉半招的比武，更是蒙住了他的心，才让他信心满满的来到了这条街，来到了三岔路纸扎铺。
没想到的是，在那个看起来修行时间不长的黄鼠狼身上，就差点阴沟里翻船，后来虽然靠着一根根的木偶提线，重伤了黄思凡和卡卡，但是他也受了暗伤，尤其重要的是，黄思凡用最后一点力气，将自己即将成型的内丹，打入了他的体内，才导致他在面对冯尧的时候，差点死在自己的幻觉里。
而当他耗费了不少精力，才将那颗内丹压制在体内之后，谷忘川提出了单挑。
确实，谷忘川为了救黄思凡也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体内气息，尤其是血液，黄思凡在昏迷的时候，依靠着动物的求生本能，鲸吞了谷忘川七百多毫升的血液，并且是带着灵气的血液。
这明明应该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但是在谷忘川旺盛的战斗意志催动下，直接对艾宿进行了碾压式的攻击，而到现在艾宿才明白，对手故意让他掰断了手指，主要目的应该是为了“共情”。
就是让自己进入到别人当时的感受之中，从而体会别人的感觉。
而谷忘川主动让他掰断手指，主动承受了木偶提线的束缚，就是为了用心体会黄思凡和卡卡当初的感觉，当初的绝望，当初的痛苦。
而这种情感的体会，直接将谷忘川内心深处的杀戮魔鬼，释放了出来，彻底将他的人性的另一面，激发了出来，使得本来带有一些雅痞，很在意形象的谷忘川，变成了一头只想将对手虐杀的野兽。
谷忘川左手握拳，右手握住弯刀，抬头看向深邃的夜空，对着无边的黑暗，发出了一声长啸，这啸声借着火焰，卷起一阵旋风，啸声中有愤怒、有心痛、有不甘、有决绝！
“拦住他，不要让他入魔！”一个虚弱的声音，在冯尧身后响起。
“嗯？”冯尧扭头看向勉强扶着门框站立的黄思凡，“你说什么？”
“拦住他，他现在透支着气息、灵气，当这些透支完之后，那火焰就会透支他的生命，他也就会在充满魔性的火焰中，坠入魔道，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
尽管黄思凡的声音不大，但是江南柳和冯尧都听的一清二楚。
冯尧瞬间就明白了黄思凡的话，不等到黄思凡再说又一个字，已经抽出长刀，冲到了空地之上，兔起鹘落的站到了谷忘川身边，抬起长刀，用刀背快速的砍向谷忘川的颈部动脉。
“铛~”
本以为一击即中的冯尧，没想到谷忘川手腕一翻，两柄刀碰在一起，巨大的力量让冯尧都有些手腕发麻。
此时的冯尧才看清了谷忘川的眼睛，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眼睛，纤细的瞳孔，如同午时的猫咪，闪烁着紫色的光芒，这双眼睛中，露出的只有杀戮和愤怒，根本没有一丝人类的感情。
没时间发愣，冯尧已经感觉到了谷忘川的刀锋。
冯尧迅速的向左踏出一步，才堪堪躲过了谷忘川从下而上的一刀，无形的刀芒闪过，冯尧看到自己长衫的圆形扣子，被刀芒削掉一半。
“你醒醒！”冯尧一声断喝。
谷忘川毫不理会，一刀将冯尧逼退之后，紫红色的瞳孔，再次找到了有些瑟瑟发抖的艾宿。
刀光、火影，谷忘川就如同扑向猎物的豹子，刹那间就到了艾宿的身前，手中的弯刀急刺，一时间艾宿就觉得自己眼前，每一寸地方，都有刀影，好像同时十几柄弯刀，刺向自己。
“第四刀，碎星！”谷忘川咬牙切的说到，“你来试试！”
艾宿早已战意全无，现在的他，只想找个机会溜走，但是此时的他，已经被这重重的刀影笼罩在当中，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刀锋就在眼前！
艾宿仿佛已经听到了，弯刀刺入体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