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强权母后
一个朝代,从兴起到衰落,都有其各自的原因和特点,但是归根结底都是统治阶层的专政制度是否符合时代发展的要求。王朝兴替,不变的只有祖宗的法制以及由盛到衰的必然命运。
慈禧登上了政治的历史舞台,名义上是辅佐皇帝,实际上,大权已经完全掌控在慈禧的手心。
从秀女到皇太后,慈禧并没有等的太久,她精心的策划着自己要走的每一步,并且详细到了每一个计划之后会产生的那些结果。关键时刻,她没有犹豫,果断的做出取舍,因此,她的人生在每一次转折之后,都有着不一样的境况。但是,慈禧的执政地位,却是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咸丰帝驾崩之前,册立载淳为新皇帝,命令肃顺等人赞襄政务,他以为,这八位大臣可以与慈禧相抗衡,互相牵制,互为监督。但是,咸丰帝太低估慈禧了,他只看到了慈禧的野心,却没有看到慈禧的敢作敢为。
肃顺是咸丰帝宠爱的大臣,他虽然才疏学浅,但是具有一定的远见卓识。他虽然是满臣,却崇尚重用汉臣,一手提拔起如曾国藩、左宗棠等有才学的汉臣。但是,他的专横跋扈又让他的野心,为之昭然。慈禧看透了肃顺等人的心思,她知道,撒手西去的咸丰帝将身后的一堆麻烦事,都留给了自己和这些臣子们。慈禧和载淳孤儿寡母,势单力薄,到时候大权一定会被肃顺等人觊觎,到时候,肃顺绝对会不顾一切的铲除掉身边所有的障碍。看清了这一点,慈禧决定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奋力打击肃顺等人,力图击败这一股强大的权贵势力,尽管这非常危险,甚至会以生命作为失败的代价,但是,为了前途和命运,慈禧全力一拼,结局就是,她为自己的皇儿挣回了原本就属于她们的皇位,这是慈禧和同治帝的皇位。
尚在年幼的同治帝还是无忧无虑的过着他的童年,一切朝政都由两宫太后来掌管。慈禧想要把同治帝培养成具有远见卓识的君王,这样才能更好的君临天下,但是,同治帝并没有按照慈禧所期望的那样成为一个万民敬仰的贤君,相反,他变成了一个混世魔王。
由于慈禧的贪恋权力,她以同治帝“典学未成”的理由一直都拖延着同治帝亲政的时间,直到同治帝十七岁的时候,慈禧才为同治帝举行了大婚,同时也完成了同治帝的亲政大典,但是,根据史料记载,同治帝亲政只有一年多,就在这一年多里,同治帝做了什么呢?
在外事方面,他在紫光阁接见过日本的使者、派遣两广总督瑞麟帮助越南抗击法国的侵略、与日本订立了《北京专款》并且赔偿了日本五十万两白银。这几件事就是同治帝在对外事务上的所有作为,而在内政方面,同治帝不仅毫无建树,反而还惹出了一些麻烦。同治十二年,他以为太后颐养天年的名义,实际是为了自己享乐,不顾多方的的劝阻,毅然下旨修建圆明园。奕、奕譞、景寿等人上书谏阻,但是,同治帝一律反驳回去,并且还下诏让全国各地捐款建园,他还先后到工地去视察,催促工匠们加紧赶工。
当时,慈禧心里觉得很高兴,因为同治帝做了她不敢做的事,只不过到最后迫于舆论的压力,她才不得不勒令同治帝停止修建圆明园。第二年,同治帝就驾崩了。
纵观同治帝的一生,他是慈禧傀儡政权下的第一个牺牲品,慈禧虽然做了至高无上的皇母,但是在这重重门禁的皇宫之中,想要对自己的儿子表现出浓浓的母爱关怀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按照皇宫里的规矩,皇子出生之后就要交给奶娘来照看,还有一群专门伺候着小皇子的保姆和宫女,生母是不可以随便见自己的皇子的。更何况慈禧希望同治帝能够从小就培养出一种独立的意识,而且她还要掌管国家大事,根本就没有用有限的时间来关爱自己的儿子,而且,她对同治帝的要求非常严格,常常为他安排了一天的不同的课程让他去学习,同治帝稍不努力,就要受到慈禧的责骂。同时,慈禧还要经常给同治帝灌输一种思想,那就是,他们的地位一切都是慈禧挣来的,同治帝必须服从自己一切的安排,这种强势,让同治帝越发的感觉到他与慈禧之间亲情的匮乏。因此,同治帝与慈禧的关系渐渐地疏远。但是,尚处在年少的同治帝,还是渴望着亲情的温暖,他的父亲在他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宫里能与他说上的话的,也就只有东太后慈安了。渐渐地,每当他遇见一些挫折,他会本能的向温柔的东太后慈安寻求帮助,而且没有孩子的慈安也十分心疼这个孤苦无依的孩子,将同治帝视如己出,给予了他所有的关爱。同治帝在慈安那里感受到了从没有在母亲那里感受到的母爱,这让他的内心产生了一些变化,他开始觉得慈禧并没有拿自己当成是亲生的皇儿,而是将自己当成了一种借机上位的工具,尤其是当同治帝到了可以成婚的年龄,而慈禧依然不愿意归政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其实,年幼时的同治帝不知道什么是皇位什么是权力,他只知道他的童年是玩乐和学习,有时,功课不努力,还要受到母后的责骂,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同治帝知道自己是万民敬仰的君王,他拥有着这个天下的一切,这时的他不再满足于慈禧的干涉,他希望自己能够处理政事,挑灯批阅奏折,临朝与大臣商量政事,这些事情,同治帝比任何人都想要体会这样的场景,因为他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他掌握着这个天下。但是,那个宝座与他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母亲的强势,让他开始有了深深的压抑,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夺回本来属于他的东西,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反抗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