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鬼市有鬼

刷好了鞋，马樊换了身衣服，带着二哈出了门。自己虽然没养过狗，但是也知道收养这种来历不明的野狗最好还是先去做个检查，打个疫苗啥的。一路上马樊收获了不少羡慕的眼光，二哈虽然傻，但是长得却非常的英俊威武。尤其是好几个小姐姐都兴奋地跑过来抱着二哈自拍，着实让马樊小小地激动了一下，内心深处被那坨狗屎蒙上的阴影总算是得到了一点点抚慰。

等到给二哈洗澡、美发、驱虫、打针这一套都做完，从宠物店里出来时，已经是中午12点半了。虽然对800块钱不翼而飞无比的肉疼，但是看着神采奕奕的二哈，马樊觉得这钱花的还是值得的。不过最令马樊惊讶的还是刚才宠物医生说的那句话：“看牙龄，你这条狗至少要32岁以上了，我从来没听说过狗能活这么长时间，太不科学了！”

当然，马樊也不相信二哈已经有30多岁的高龄了，虽然他看起来的确很雄壮，所以马樊想都没想就把那个自称是本市最好的宠物医生归结为二把刀行列。

家中多了这么一个大肚货，以后开销不用说肯定又要大不少，所以思前想后马樊还是决定回家做饭吃，不能再下馆子了。

带着二哈回到住处，胡乱弄了些方便面吃，马樊就急匆匆地出门上班去了。这回他到没忘记关好露台的门，虽然屋子里面已经没什么再需要担心的了。今天一上午没有出工，晚上还要去鬼市，下午再不干点活，今天就等于没有了收入。对于马樊来说，现在每一分钱都要去争取！

下午的订单本来就少，一下午马樊也就抢到几单饮料奶茶的订单，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马樊骑车向着狗市的方向走去。

赶到饭店的时候刚5点40，没想到胖子已经到了，正在一张桌子上面玩手机。马樊从冰柜里面拿了两瓶汽水，走过去递给胖子一瓶。

“认识一天了，还不知道你叫啥呢！我叫马樊，是个送外卖的。”马樊自来熟的和胖子说着话。

胖子听完马樊的自我介绍，很认真的问道：“你叫马樊？”

马樊点点头，似乎对胖子的反应很满意的样子。“你不是第一个对我的名字感到惊讶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给我登记户口的时候我爸妈都在外地，是我爷爷去办理的，他们商量半天也没个准主意，我爷爷当时抱怨了一句“真是麻烦”，结果就被户籍警听成了“马凡”给登记上了。正好我妈就姓樊，所以哥们就叫了马樊。”

胖子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咱俩还真是有缘，你叫马樊，我叫范畴，你麻烦我犯愁，咱哥俩今天得喝点！”

马樊顿时无语，本以为自己的名字就够奇葩的了，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奇葩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俩人聊了没一会，张守敬就来了。手里还提了一个大布包。看见二人就径自走了过来。

“张老爷子来啦，我们哥俩等您半天了！您请坐！”马樊特别热情的起身招呼。

张守敬也没客气，大大咧咧地就坐了下去，马樊赶紧招呼服务员点菜。这样的郊区小店也不会有什么好菜，张守敬随便点了几个下酒的小菜，又要了二斤饺子，一件啤酒，三个人就喝了起来。

三杯下肚，气氛渐渐活分了起来。马樊举杯给张守敬敬酒道：“老爷子，咱们爷仨今天认识也算是缘分，我敬您一杯，祝您日后生意红红火火，日进斗金！”

张守敬倒也不客气，一仰脖干了杯中的酒，对着胖子说道：“要是总是碰见小胖子这样的客户，生意能好才怪！”

胖子闻言有点不乐意，但是既然今晚是来解决事的，也就没说啥，自顾自的喝着酒。

马樊眼见张守敬似乎对今天白天的事还有点怨气，忙岔开话题说道：“老爷子，今天的事我看也没啥大不了的，大家也都不用放在心上。您白天说晚上带我们见识见识真正的鬼市是个啥意思啊？白天那里不就是鬼市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提到这个话题，张守敬又有些得意起来。“由古至今，鬼市都是只有在半夜才有的，哪有白天开鬼市的。只不过现在的人不明就里，管白天那种卖假货、二手货、地摊货的集市也叫做了鬼市。真正的鬼市那只有在夜里才会有的。”

“这又是为什么啊？”马樊问道。

“为什么啊，因为鬼市上卖的东西都见不得光呗，卖东西的人也见不得人呗！”张守敬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在过去啊，因为没有电灯，所以人们休息的都很早。那个时候黑白分明，白天为阳，夜里为阴。白天人活动，夜里鬼出门。各行各业都有着自己的规矩，大家都有一颗敬畏之心，谁也不敢坏了规矩。我问问你，你说什么东西见不得光，什么人又见不得人呢？”

“您老说的是不是非法的东西啊？”马樊低声说道。“见不得人的自然就是做坏事的人呗。”

“嗯，你只说对了一半。鬼市里面卖的东西自然都是来历不明，有偷来的，有抢来的，有从墓地里面倒出来的，还有从死人身上弄来的。东西既然来历不明，卖东西的人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路数。所以才会有鬼市三不问的规矩，这也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多生祸端的缘故。”张守敬似乎对这些江湖事务十分了解，说起来头头是道。“但这只是其一，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却是鲜有人知。”

眼见马樊范畴二人听得极其认真，张守敬满意的点点头，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这另一个原因嘛，却是因为鬼市里面做买做卖的不全都是人，还有鬼！”

“啥玩意？有鬼？！”马樊和范畴两人同时惊呼。

若是在一天前，有人和马樊说这世上有鬼神，这家伙肯定不信。但是现在自己都成了天庭小卫士了，家里的猫都能说人话了，这世上既然能有天庭那就能有地府，能有地府自然也就能有鬼神了。所以对于世上有鬼这样的话马樊是不惊奇的，令他惊讶的是张守敬说鬼市上面做生意的除了人还有鬼，这个就有点超出马樊的认知范畴了，在他理解中，鬼不都应该是像贞子那种披头散发、一身白衣、飘来飘去追人索命的阿飘么？怎么还会出来和人做生意呢？

饺子馆虽然不大，但是也有五六桌食客，听见马范二人大呼小叫，都向这边看过来。马樊连忙向众人拱手致歉，然后转身对着张守敬低声道：“您老是在开玩笑吧？看我们哥俩年轻没见识，在这忽悠我们俩呢吧？这鬼不害人，还能和人做生意？”

“谁告诉你鬼只会害人了？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我如果要骗你们，今晚就不会来了。”张守敬不紧不慢地说道。“咱们这的鬼市其实很早以前就有，只不过不在这个地方，是在城南柳树滩那片。解放后破四旧，这些过去的封建迷信的行当也就逐渐消失了。咱们今天这里的这个市场，虽然也叫鬼市，但却不是真正的鬼市了。不过就算是在过去，真正的鬼市也不是天天都有。我刚才说了，鬼市不仅是人在做生意，鬼也在做生意，但是人做生意是天天夜里有，鬼做生意却只在每月的初一十五两天。今天就是初一，信不信我说的话，咱爷们晚上走一趟不就知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