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疑惑
“呦，许婉媛，您怎么到这儿来了，陛下说婉媛近日身子不爽，需要好好休养调理，不让闲杂人等去烦扰，陛下呢，也想着婉媛需要休养，也就少去合欢殿了。”
石显这话听着倒是很中听，可许萍也明白，这不过是托词罢了，陛下不愿见自己才是真的，脸上难掩失落。
“石内侍这是宽慰我呢，我尤其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今日贸贸然闯过来，已然有失体统，石内侍这是替我遮掩一二，我感激不尽，今日我来此，石内侍与陛下提一句便是，也请陛下多注意休息。”
许萍步下台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知道陛下是不会出来和自己见一面的，只能悻悻然地回去了。
见许萍走远之后，石显这才回了内殿，见陛下正与庄妃对弈，只是这会子陛下已经处于下风，手中捏着棋子，迟迟没有下子，眉头紧锁，思索着该如何走下一步。
而庄妃老神在在，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忽然，陛下把手中的棋子一扔：“算了算了，朕本就不谙此道，每每与你一起下棋，总是输得多，实在是没意思。”
“陛下，臣妾知道错了，只是近来陛下的棋力见长，臣妾便起了胜负之心，一不小心就又赢了，陛下可莫要怪罪臣妾。”
庄妃如今是愈发会撒娇撒痴了，总是缠着陛下，旁人也就罢了，唯独不愿陛下去见许萍，方才殿外也有吵闹之声传进来，陛下不是不知，但被庄妃遮掩了过去。
“算了算了，你的性子，朕心里有数。”
一连下了几盘棋，陛下也觉得有些累了，庄妃正想让人沏杯参茶过来，哪晓得陛下一转身就去了偏殿。
庄妃本想跟过去，只是一见陛下是去偏殿，想着石显提醒过，陛下不喜欢别人去偏殿，就只能停下脚步，自己收拾棋盘残局。
“哎呦，我的娘娘哦，这些事儿，交给小的来做就是了，怎么敢劳动娘娘啊。”
石显赶忙上千，将棋盘棋子都给收了起来，又让人端了杏仁酪过来。
“方才在外头喧哗的，是许婉媛吧。”
庄妃这句话没有任何疑问的意思，石显抬头看了眼庄妃，笑了笑道：“娘娘果真是蕙质兰心，方才来的的确是许婉媛，您也知道，许婉媛和陛下感情甚笃，这几日不见，就想着来见一见陛下。”
只听庄妃轻哼了一声：“她倒是会偷奸耍滑，不过几日未见罢了，便如此心急，来传心殿寻陛下，那其他从未承宠的婉媛怎不会如此，说来到底还是出身太低，着实不懂宫中礼仪。”
听庄妃这般说，石显也不敢附和，毕竟往后许萍也是主，千万得罪不起。
“她往后若是再来传心殿，你把她打发了就是，别让她总来传心殿打扰陛下与本宫。”
石显应了句是，就退了出去。
许萍气呼呼地回到了合欢殿，自从成婚之后，还是第一次被拒之门外，而且是连一句说法都没有。
看许萍这个样子，姜墨予想着，莫不是这两个人闹矛盾了？
“怎么，这是没见着陛下？”
许萍双手环抱，气鼓鼓的样子，倒是十分可爱。
“何止是没见到！他也不知道躲在传心殿做什么，这一连好几日了，面儿都不露，我跑去见他，竟然被挡在了门外，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如此，姜墨予也是陷入了沉默，照往常来看，陛下根本不会如此长时间冷落许萍，怎的如今竟会一连数日都没有露面，这实在是透着一丝诡异。
“罢了罢了，你也不必这么生气，我想啊，许是陛下有什么要紧事呢。”
陛下连许萍都避而不见，那么自己前去想来也是一样的结果，想着那份名册，姜墨予还是觉得有些怵头。
入夜，姜墨予对着那本名册沉思，就好像是在发呆一样。
门外传来轻叩门扉的声音，姜墨予这才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起身去开了门，没想到，站在门外的，竟然是梁羽若。
梁羽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姐姐安好，不知可方便让我入内一叙？”
人来了，自是不方便拒之门外，可前一次的经历着实不太好。
“姐姐心有疑虑，妾身心中十分明白，只是此次前来，也的确是有事与姐姐相商，还请姐姐容我一一说来。”
话说到此处，姜墨予侧了侧身子，让梁羽若入内。
“前一次还是在漪云殿，欲寻姐姐的不是，如今姐姐移到了合欢殿，果真气象不同了。”
梁羽若感慨了几句，回眸看着姜墨予的时候，眼中带着一丝哀戚，可嘴角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就好像是受了委屈还委曲求全，强颜欢笑的样子。
“其实前一次姐姐就已经知晓，妾身出身卑微，若是留在家中，必然是无出头之日，原本此番陛下的旨意，遣嫁婉媛出宫，是个翻身的机会，可若真是嫁往藩国，便是出人头地，也无法让家中之人知道，着实是心有不甘。”
“所以，你得知太皇太后将此事交予我办理，这就前来与我商榷，希望可以不必远嫁藩国？”
梁羽若笑着点了点头：“我只为出人头地，令家人能高看我一眼，远嫁便再无意义。”
姜墨予打量了梁羽若许久，才缓缓言道：“嫁予藩王，又是陛下的意思，便是无法成为正妃，侧妃夫人也不是不可能，你却不愿享受荣华富贵，却想留在京城，莫不是已有了人选，可说来听听？”
“自然是如张小侯爷或是姐姐的兄长这般人物……”梁羽若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旋即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这两位都是人中龙凤，京中女子少有不想交好的。”
姜墨予看了梁羽若一眼，自己兄长倒罢了，可如今张焱就在宫中值守，引得那些小宫人不安分就算了，如今倒是连宫中的婉媛都开始惦记他了，果真是招蜂引蝶。
“虽说是陛下下旨，可终究只是为妾多些，到底还是嫁予王爷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