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短兵相接
厨房里，唯真处理着因为投料过量而堵塞的自动料理机。萧橪从身后环住她，两手握着她的手，一边帮她清理，一边把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脖子上，用脸摩挲着她脖颈的肌肤，一蹭一蹭的活像一只宠物猫，“刚才你不是说忘掉重来吗？”
唯真羞涩地闭上眼，偏过头轻轻地回吻他，“好”
骄傲而脆弱的大男孩一脸坏笑，扳过她的身体，让她挂在他身上。
又是足不出户，抵死缠绵的一天。
情欲的大门一旦打开，就再也不能轻易掩上。唯真没想到自己和萧橪在一起的时间会是如此的甜腻。两人腻歪得让她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曾经结过婚，到底有没有恋爱过。萧橪几乎不放过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从上班送到下班接。唯真心想，知道你这段时间闲，但也没必要这么亦步亦趋的。
这天在车里，她尝试委婉地和萧橪说，“你不用天天接送我。这样太浪费时间了。”
萧橪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接送自己女朋友，怎么算是浪费时间？”
“你总不能老这样吧？”
“为什么不能？真忙不过来的时候再说呗。现在有时间，为什么不接送？”
唯真不好驳他，低头不语。
他看她一眼，笑了。“你是不是怕别人看见，不好意思？以后我可以停远一点。”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么帅，我又不亏。”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欸，这样想就对了。”
两人到了家，更是缠绵。最初的几天，他就像是长在唯真身上一样。就算是什么也不做，萧橪也能抱着她腻上好几个小时。吃的，喝的，都恨不得给她拿到床上来。后来总算能下床了，他又是一副随时求抚摸的状态。
唯真的程序已经停止更新好多天。她从来没想过谈恋爱这么花时间。以前和姚远都是在图书馆约会，图书馆前碰个面点点头，各看各的书。哪里象萧橪这样点子不断，从清晨的Morning Kiss到半夜不眠不休的“卧谈”，他总是精力无限。
有一次，他忽然停下来，“真，我是不是让你太累了。”
唯真羞红了脸，摇摇头。
他深深地一路吻下去。
唯真心中虽然甜蜜，但有时候也不免想，不愧是交往过那么多女朋友的人，这花样百出的，恋爱经验也太丰富了。这天饭后，萧橪又拿着一盒蛋糕坚持喂自己，唯真实在忍不住。
“你每次都这样吗？”
萧橪愣住了，他当然知道她这话从何而来。他摇摇头，“不。”
唯真有点后悔自己问得太生硬了。她垂着眼皮，声音低低的。
“你这样宠我，我怕被你宠坏了。”
“那我就达到目的了。”他舒朗地一笑。
“不，我不能离不开任何人。”唯真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说出了心里话。
萧橪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顿，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心疼。
“别着急，先让我宠宠你。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到时候换你宠我好了。”
唯真心中一暖，仿佛冬日冻结已久的冰面在春天的暖阳下悄悄地裂开了一道缝，自己如同中了魔法似的，乖乖张了口，吃下了一勺蓝莓慕斯。
萧橪看着眼前心无旁骛吃蛋糕的唯真，轻轻地凑上去吻了吻她的嘴角，他是一个自信帅气的年轻男人，但此刻也有点小伤感：你永远是你自己，离得开任何人，可是我却越来越离不开你。
我们两个，也许不是我把你宠坏了，倒是你把我困住了。
两周后，唯真在公司的停车场被一个女人拦住。不远处的车里，萧橪买了花，正眼巴巴地等她下班，眼看她就要向自己走过来，却上了那个女人的车。上车前，唯真冲他的方向望了一眼，示意他不要跟来，紧接着手机上又传来唯真的信息，“你先回家，我有事，万勿跟来。”
萧橪挺失落，除了周末，唯真一上班，留给他的时间就少了很多。其实他俩几乎每晚都是黏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少。只是热恋中的人没有时时刻刻见到对方，总觉得时间不够。眼下他计划的这个浪漫的夜晚又要泡汤，自然是满心失望。
但他也向来听唯真的话，只好发动汽车回家，刚开出地库，脑子里忽然闪出那个女人的面庞，这是那天他在万众互联大厦送水时在走廊擦肩而过的女人。她好像是个部门主管，他见到她的时候，她正严厉的训斥着一个格子衫的眼镜工程师。
他的心突突地跳起来，万众互联是个大公司，他并不清楚那天唯真在那儿做的一切，但仅凭常识也知道肯定处在某种边缘。
唯真不会是被发现了吧，以前每次无意聊到她的技术、数据来源，她都极力回避，可是她用的分明是黑客手段，不可能是完全干净的。
他不知道唯真为自己冒了多大的风险，现在关于她的一切事都是他心尖不可触碰的敏感区。这帮人为了对付他，抢了她的手机在先，要是因为这个唯真惹上了麻烦。他绝不能袖手旁观。
陌生女人的车还在前面，他马上加大油门，跟了上去。
看着唯真和女人进了一栋茶楼，萧橪连忙停下车，正在向服务员打听，手机上突然出现唯真的简讯，“听雨轩”。
服务员带着他到了二楼深处的一个包间——听雨轩。
萧橪进门的时候，略有些尴尬，毕竟这一次他没有听唯真的话，还被她发现了。唯真见到他倒是毫不在意，只是示意他坐到身边。这时，对面坐着的女人先笑了起来，“哟，骑士这就跟来了啊。唯真，你这口味转变得有点大啊。”
萧橪穿着牛仔外套，一身休闲，又是寸头，活脱脱街头痞里痞气的小青年。他一听对面的人认识唯真，可能这只是普通的朋友聚会，自己想多了，一颗心落了地，满心松快地咧嘴一笑。
他一笑，对面的女人忽地敛了笑容，“萧橪？”
他的国民度并不高，那女人最开始没认出他来，但多看两眼和他标志性的痞笑，还是想起了这位近期热点人物。
唯真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嗯”
“你是为了他？”
唯真不置可否。
女人把两只密封袋摆到桌面上，里面是一只手机和一个黑色的小匣子。萧橪立刻认出了那是唯真的手机和那天自己放到万众互联办公室的反屏蔽器。
“那天在办公室发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总觉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带着故人的味道。”
“是吗？”唯真揶揄地笑了。她心里说，从柳涣涣和萧橪的出轨视频大肆传播的时候，我也发现了故人的味道。
“干我们这一行的，都知道雁过必留痕，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没有痕迹，那就必定是被有心人故意擦了去。而能想得这么周全，擦得这么干净，不惜反复写入擦除上千遍的人，也是不多。这叫我怎能不想起朱大小姐你。我已经叫人提取了指纹，相信一报警，比对出来不过分分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