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的是他
“本台消息，5月21日城西工业区发现一名男性尸体，因尸体毁坏严重，警方还在复原中，家中若有走失人员，请到警局认领。”
康宁医院，单间病房的电视上，还在播放着S市新闻。
姜凌看着手里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名字：秦铮，还有他的电话号码。
“如果你想起来什么，或者有什么发现，可以随时联系我。”昨晚姜凌醒来后，秦警官留给她的。
姜凌晕倒后，又进入了那个梦境。她已经知道了，死者就是陈婧学姐的弟弟—陈哲。所以这一次进入梦境，她想要试着看清凶手的面目。
然而事与愿违，凶手的脸上始终笼罩着一层白雾。无论姜凌怎么努力，都无法看清。
“是因为，连你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吗？”忍不住自言自语。
但为什么是他呢？那个只有20岁，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鲜活生命，竟然被人残忍的杀害了。
不知道学姐有没有发现他不见了。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若是知道她弟弟遇害了，该有多难过。
“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啊，我都办完出院了。”凌婕进屋，看到姜凌还呆坐在病床上，很是无奈。
姜凌回过神：“我马上换。”
“我已经给你请假了，今天跟妈妈回家休息。”凌婕说。
对于姜凌为什么会去城西工业区，凌婕不想问，也不想责备她。因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她经常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事。
“哎…”无奈地叹气。还是让莫里斯和她沟通吧，现在最需要的是专业疏导，而不是责备。
以前一到医院，那一声声凄厉的尖叫，总是吵得她头晕目眩。而这一次，姜凌没有听见惨叫声。
说起来，好像从做了那个梦以后，就听不见惨叫声了。
这算好了，还是更严重了？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凌婕不满地问。
“啊？什么？”姜凌回过神来。
“我说，我约了莫里斯，明天上午你去心理咨询室。”
“好啊，没问题。”姜凌爽快地答应。
是你让我梦到那些的吗？你是在向我求助吗？
“那个，妈，我还有些事情，晚点回家。拜拜。”说完，她就急匆匆地跑走了。
“诶...”凌婕阻止不及，紧忙跑着去追。
追到门口，哪里还有姜凌的人影：“这孩子...”凌婕气得直跺脚。
“去哪？”司机又问了一遍后面的乘客。
我能做什么呢？或者我该去哪查？学姐应该看到新闻了吧？这时候她会不会去警局？或者先去他工作的地方问问？
“我说小姑娘，你都上车半天了，到底去哪？”司机又问了一遍。
“啊？哦对不起，去...酒吧街。”姜凌想了想报了地名。
白天的酒吧街，没有了夜晚的灯红酒绿、人员混杂。安静的融入到城市的角落。
一路走来，很多酒吧门前依然张贴着招聘启事。没记错的话，这个张贴好久了，还没招到人吗？
来到陈哲工作的酒吧门口，大门紧闭。看了眼时间am：9:49，不知道夜班的人走光没有。正打算敲门试试。
“站在！别跑！”拐角胡同里响起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喊。
姜凌循声走过去，只见迎面跑来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号的黑色垃圾袋，里面装了不少东西的样子。
这个人，姜凌不久前见过，陈哲的同事，好像叫...阿杰？
“我数到三，站在！”男人身后是一位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休闲打扮，神情颇为严肃。
阿杰好像中了定身咒一般，原地立正。表情颇为无奈加讨好地转身：“王警官，我最近很老实，没打架更没闯祸。”
被称为王警官的男人叫王志华，是负责这一带的民警。
王志华走过来，在阿杰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一巴掌说：“没闯祸，你跑什么。”
“这不是条件反射么。”阿杰赔笑道。
“把垃圾扔了，问你点事情。”王志华注意到拐角处的姜凌，看了阿杰一眼，像是在问：等你的？
阿杰上下打量一下姜凌，思考一会儿说：“你来找阿哲的？他已经一周没来了，我也联系不上他。”
姜凌突然想起来，陈哲的手机现场也没有发现，所以他的手机丢在哪了呢？
“我想找你了解点事情，那个王警官，带我一个可以吗？咱们找一间安静的咖啡店谈。”姜凌看向王志华。
王志华来找阿杰，算是私人的询问，所以多一个人也没关系。而且凭他多年办案的直觉，他觉得这个丫头的问题，可能会和自己的疑问有联系。
酒吧街附近的一间咖啡店。三人选择了最角落的位置。
三人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已经快十分钟了。
“你想问我什么事？”阿杰率先打破了沉默。
姜凌将服务员送上来的小吃推到他面前：“你还没吃早饭吧，边吃边说。”
“陈哲...是哪天不见的？”
“上周一开始他就没来上班了。”阿杰想了想接着说：“你给他拿的书还在酒吧的柜子里呢，他那天下班后好像约了什么人，没有回家。”
“你知道他约了谁吗？”
阿杰摇摇头：“但是可以看出他很期待。前一天晚上就不停地念叨。”
姜凌不自觉地咬着手指，思考：那个约他的人…嫌疑很大啊…就算不是凶手，那一定也知道些什么。
“那个陈哲也不见了？！”王志华问。
也不见了？难道还有其他人不见了？！姜凌看向王志华，满眼疑惑。
“按理说，阿哲不可能像他们一样去其他城市工作。”阿杰对于陈哲突然失踪充满怀疑。
“怎么说？”王志华问。
“他姐在啊，虽然他母亲去世后，两人不经常见面，但他很在意他姐，不会丢下姐姐去外地的。”
姜凌点头表示赞同。他俩之所以能成为朋友，就是因为学姐。
但是她还是很在意另一件事： “最近有很多人都不见了吗？”
“对啊，你没看都贴着招聘启事么。但是他们离开前，都有跟老板打过招呼，阿哲却是突然不见的。”
“最近失踪的那些人，都是去外地工作了？”王志华接着问。
“对啊，他们不是失踪，只是去外面工作了，而且待遇比这儿好。”阿杰解释道。
王志华皱眉：“既然待遇比这好，你为什么不去？”
“我倒是想去，但我没有门路啊，他们都藏着掖着的，生怕被人抢了机会。”阿杰颇有些气急败坏。
“失踪的那些人，你都了解吗？说说他们的情况。”王志华说。
“哎呀，王警官，您多虑了，他们不是失踪...”阿杰还要解释却被王志华打断。
“说说你了解的情况。”
“不算阿哲，有三个同事跟着一起去了。他们属于无牵无挂的孤家寡人，只要确定了，随时都可以走。”
“至于其他人嘛...我不是很了解，但是好像跟那三个差不多，而且他们住得也挺近的。”
“我还打算和家人商量商量，若是同意了，我也去他们住的地方住一段时间。看能不能有人，也来找我外出打工。”
听阿杰说完，王志华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他们住在哪？”
“城西新桥胡同的城中村。”阿杰说。
城西？竟然又是城西！虽然陈哲和那些人的情况不太一样，但总觉得有些古怪。
王志华点点头，起身拍拍阿杰的肩膀说：“你给我老实呆着，若真有人来找你去外地工作，你必须要告诉我。我的电话你还记得吧。”
阿杰原本还想跟他嘻嘻哈哈应下，但注意到王志华的神情后，他心里“咯噔”一下。只能傻愣愣地点头。
王志华又轻拍两下他的肩膀，转头看向姜凌：“城西的城中村，可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去的。”
被看穿心事的姜凌赶紧低头。
王志华离开咖啡厅后，打通了一个电话。
“有个地方，你帮我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