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给你一个机会
古代有矮马，称“果下马”。
《三国志》裴松之按：果下马高三尺，乘之可于果树下行，故谓之果下，又名果骝。
又有其他无名典籍记载：成都府出小驷，以其便于难路，号为蜀马。
这种马高约三尺，长三尺七寸。
那小艾上辈子时研究过古代墓葬出土的矮脚马骸骨，根据还原，其身高大都在90厘米以下，江苏沛县还出土过身高仅有60厘米的汉代果下马“汉宫矮马”。
果下马体重通常只有一百多斤不到两百斤，却能拉千斤重的货车，驼一百多斤的成年人行走自如。
它性勤劳，不惜力，耐粗食，健行且善走滑坡。
除了在果园中驮运果子，还能在低矮狭小的矿洞中拖行矿车。
其中颜值高的果下马还被进贡到宫廷中，专们为宫内嫔妃贵人驮运瓜果。
比如那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岭南来的快马将荔枝运到宫中后，便是由果下马接棒，运到贵妃身前。
而现在，二十几匹比驴子还小的果下马被丁员外送到那小艾面前。
“那仙师，还真给咱们碰上了，老朽一朋友手上恰好养了些矮马，听说我需要，全都卖给我了。我叫他继续搜罗了，过段时候还有。”
那小艾捧起一只长着棕红色长毛的小马，用手揉了揉它蓬松披散的鬃毛，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喜爱。
那小艾看着小马的时候，小马也在看着他，一人一马迎着风，仿佛已经在奔跑。
“就是这种马，我们要多多培养！”
丁员外点了点头，感慨道：“我们以前贩马的时候，都是紧盯着高头大马，追求的都是战马。这些比驴还小的矮马，我们以前是看都不看的。”
那小艾问道：“为什么呢？矮马个头虽小，但也不是完全无用吧？”
丁员外解释道：“同样的身材下，人们更喜欢驴子。因为驴子吃得少、好养活。如果把驴子和马在一起喂养，吃同样的饲料，驴会越来越肥，马却越来越瘦。而且驴子拉车拉磨样样行，尤其是拉磨，可以拉一整天。马就没那耐性，每天都要迁出去溜达，圈得时间长了会圈出毛病。”
总而言之就是，小型马有更好的替代品。
那小艾却摇了摇头，“驴子脾气太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也就是拉磨用的畜力。果下马和其他马种一样，性格温顺、易于驯化、通人性，是非常适合陪伴孩子的宠物。”
“这么大的玩具，有点太奢侈了吧？”
那小艾笑着说道：“如果孩子们从小和果下马玩耍，就能更早学习骑术，长大以后就是天然的骑兵人才，省去了大量的培养成本和培养时间。而且，这种马寿命极长，能活二三十年，照料好了能陪伴两代人。”
“能陪伴两代人？这么说的话，似乎比驴子强多了。”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那家村的马厩。
几百匹马刚刚送走，空出了大量的马厩，正好拿来安置果下马。
村里的孩子们也被带了过来，学习如何跟马儿亲近，如何给马儿喂食，培养感情等。
村长不知何时来到马厩旁，只听其笑着说道：“这种东西，我骑上去脚都能挨到地，这也是马？”
那小艾将自己和丁员外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接着说道：“蛮人唯一的优势就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现在，汉人也一样，从小就骑在马背上。双方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势均力敌。以后再遇到蛮人，就是咱们追着他们跑了！”
村长不太理解，“蛮人来了咱们不出去就是，要不然咱们的墙不是白修了吗？”
那小艾有些无语，这个问题，还真回答不上来啊。
这时候，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他叫叶修，是叶风起的族人。
伤的太重，落下残疾，索性就留在那家村不走了。
这些人都是照料马匹的好手，留在村里也不算吃闲饭，村长并不嫌弃他们。
“东家，这些受伤的马能恢复的都恢复了，恢复不了的，就真的无可救药了。只能……”
叶修脸上浮现出于心不忍的神色，嘴里的话说了一半就没再说下去。
那小艾看了一眼马厩中的伤马。
这些都是之前战斗中缴获的，伤到其他地方的还好说，动物的自愈能力都很强，敷一些伤药，悉心照料十天半个月，基本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但有一种伤无法恢复，那就是马腿折断。
叶修说道：“马不能长时间保持躺卧的姿势，因为它们的体重会压迫它们的内脏器官，如果它们不能及时站立起来，那么它们可能会死亡。但是马腿断了以后它们无法站立，就是生不如死。”
那小艾点了点头。
马的身体很重，腿骨很轻，人类最偏好的那些“良马”，它们的腿骨都很轻。
这也意味着，马腿骨折的时候，腿骨通常是碎裂的，几乎不可能愈合，那小艾的土地公神力都没办法。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叶修瞬间领悟，点了点头。
“对了东家，这里有个特殊的病号。”
叶修指着一匹毛色枣红的马儿说道：“这是射雕大王的坐骑，是有名的千里马。但是射雕大王急着赶路，疯狂压榨马的体力，这匹马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伤，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落下病根，体力大不如从前，到现在还病恹恹的。”
那小艾看向枣红马，枣红马也同时抬起头，与那小艾对视。
在那双略带酒红的眸子里，那小艾看到了不甘。
它不甘心就这样因伤病沉寂。
即便这幅身躯已经不堪重负，但它的精神意念依旧在奔腾。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说的就是这种情形吧。”
叶修点了点头，说道：“这匹马虽然不能再骑乘了，但它的血统还是很好的，用来配种不错。”
听到这话，枣红马摇摇晃晃的走到叶修身后，张嘴扯住它的衣领左右摇摆。
叶修本就腿脚残疾，身体不便，被枣红马这么一晃直接摔倒在地。
那小艾连忙扶起叶修，随即和枣红马对视。
“我可以给你一个生机焕发的机会！但是能不能恢复，恢复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你的机缘和造化了！”
枣红马似乎听懂了那小艾的话，竟然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