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没有结果的实验
遥远的游帝婓星球上，神庙偏殿的小房间内，大祭司里瓦听罢来人的禀告，淡定地说：“不，就1个。去告诉他，这次只有那个人。”
来人匆匆退下。大祭司回身望了眼躺在床上的父亲。
他就这么躺在那里，已经快100年了。身上插着诸多的管子，微弱的呼吸伴随着仪器的蜂鸣。除了仪器上跳动的数字，没有其他的生命迹象。
100年的时间，里瓦从一个孩子的模样蜕变成了少年。
如今，他已经成为新任的大祭司，可他依然忘不了，父亲当年是如何变成这样的……
“我没有疯！”
“他疯了！”、“这是亵渎！”
“立刻带走！”随着长老一声令下，一群强壮的士兵进来，带走了一个不停挣扎的中年人！
大长老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身边立刻走近另一个白袍老人，面容较为慈善些。只见他沉声提示：“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要不让他试试？这，万一要是真的，说不定可以解决掉那个人。”
“嗯，试当然要试。但这事必须悄悄进行，不可声张。现在时间紧迫，我们没有时间失败。”
“你的意思是……？”大长老示意白袍老者靠的更近一些，然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白袍老者皱起了眉头，不自觉地捏起了拳头。
刚想出言抗议，被大长老伸手挡住了。
“奥尔，别忘了你的身份。这关系到全族！”
“或许传说未必当真呢？”
“奥尔！”大长老奥德给了白袍老者一个警告的眼神，二长老便不再做声了。从这颗星球上有生命出现开始，他们一族就一直守护并管理着这个星球。现任首领也是由他们推选的族中年轻一代，对他们两位也是礼让三分。
稍作停顿，大长老叫来了人，命令他们按照原计划做好准备。几个年轻士兵很快领命出去了。
奥尔叹了口气，这次，是100多个没有通过试验的。但是他知道，首领奥利奥是奥德一手栽培和扶植起来的，对他的“建议”，即使难得表达抗议，但最终还是会接受。
他转身离开奥德和其他几个长老，朝着刚刚被带走的里弗斯的住所走去。他要去安抚下他的孩子，顺便为两天后的试验做些调查……
两天后，在山上的神殿内，当着长老们和首领和几个心腹的面，里弗斯再次被士兵们带上来。眼前的中年人，衣服凌乱，卷曲的长发已经散开。虽然他平时看起来也不修边幅，但此刻他的身上还粘着一些枯黄的草叶。
里弗斯并不在意自己的样子，他的面色有些蜡黄，可是眼神中闪着精光，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奥百大人，请相信我，我已经计算地非常精确了，请一定要相信我！”
被称作奥百的奥利奥看向了大长老，见他微微点头，才吩咐人把中间一直拉着的白色绒布撤去，露出了巨大的装置。
只见那装置由几根金属柱子、一个透明的玻璃仓、一堆金属天线、几块奇形怪状的石头、计算机，和几杯颜色各异的液体组成。
“开始吧！”奥利奥冷漠地开了口，他本来就不看好这场试验。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改变任何结果。
里弗斯被解除了手上的束缚。他快步走向这个新的装置，一边摩挲一边检查着各种接口。这果然是按照他的理论拼装的装置，这都得感谢二长老奥尔的帮助。
里佛斯快速用眼神向老朋友奥尔递去感谢，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把几种化学试剂快速调配在一起，仰头一饮而尽。接着他打开计算机，快速设置好参数，走进了玻璃仓。
在他的示意下，奥尔走上前，默默地拉下了启动杆。
立刻，几根金属柱包围间，电光四射，爆发出的劲风把众人逼退了几步。
越来越刺目的光在玻璃仓内不断闪现，逐步把里弗斯完整笼罩其中。一些长老的眼神中开始了一些期待，奥尔也为他疯癫的朋友捏一把汗。只有奥德和奥利奥依旧一脸冷漠。
巨大的电流声和风声，在几秒后停了下。玻璃仓内的光散去。再看里佛斯，他跌坐在地上，背靠一面玻璃，一动不动。
这一切，被偷偷溜进神庙，藏在神庙阁楼上里瓦尽收眼底。这两天，他帮着二长老一起为父亲的装置实现做准备。虽然他看起来不过十来岁，不过这个星球的人，活个百年，都还是孩子的样子。
里瓦听不清底下在说什么，他只看见几个士兵好不容易打开玻璃仓的门，把他的父亲抬了出来。里弗斯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偶，任人摆弄了一会后被抬走了。
人群小小骚动了下，又很快恢复了平静。里瓦一直等到天黑，所有人都离开神庙后，才摸索着下山，在二长老家里再次见到了昏迷的父亲。
里瓦结束了回忆。百年间，因为那个传说，每二十年都有一批人无法逃脱厄运。
他其实也相信他的父亲并没有疯。尽管表面上他现在是大祭司，对长老院的众多决议也都顺从。
私底下，里瓦始终相信父亲的理论。他更愿意相信，或许父亲的实验是成功的，此刻的他或许已经在另一个时空中了。只是，他苦于没有证据。
不过至少，如今在他的努力下，已经可以把对几百人的试验，精确到1个人了。一个快要长成少年的孩子。
里瓦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从一堆纸币中，拿出了一盒暗灰色的粉末。
这一次，他想尝试另一种可能。
趁着夜色，他易了容混入了关押那个孩子的牢房里。
那个孩子被独自关在昏暗的牢房中。他的脸上只有平静。
“所以，我必须死是吗？”他问。
里瓦示意他别出声，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告诉他，“你可以相信我，喝了它。”
说着，他掏出两个精巧的小瓷瓶，一个递给男孩，另一个自顾自打开喝了下去。
看他如此，男孩也没有犹豫地打开，喝下了小瓷瓶中的液体。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快速袭来。
男孩不支，倒在地上，里瓦则强撑着离开了牢房。他伪装成突然肚子疼的看守，快速躲进了厕所。自己锁在隔间后，他用最后一点力气，启动了手腕上的微型装置。
“这点距离，应该可以……”接着，他陷入了沉睡，强烈的疼痛和无力感支配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