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过河巧遇

话说1880年的夏天，小辽水暴涨，两岸的百姓为上万亩的土地能否躲过这场浩劫而忧心忡忡。当时的两岸护堤没有现在这么高，洪水达到3500流量，恐怕两岸大片土地就会成为一片泽国。

为了祈求老天的恩泽，两岸的百姓在每次洪水来临的时候，都有较富裕的地主或富农倾囊相助，买上几口猪，举行盛大的祈福仪式，然后把活生生的猪抛到咆哮的洪水之中。

当地的百姓都说这个法子很灵，说龙王爷也过不惯天庭的清规戒律，想向人间要点荤腥，改改馋。还真别说，自从那几口猪成为龙王爷的美食之后，那洪水就像一条饿疯了狼狗叼起几块骨头狼狈地逃掉了。

几天来，洪水都在慢慢地退却，两岸百姓脸上露出几许笑容。这时，王锡珠和他父亲也在为过得河来与家人团聚而感到发愁。因为前些天，与父亲到辽阳谈一笔买卖，所以这几天耽搁了返回的路程，没成想上游的洪水阻断了他们回家的去路。

今天，正是回去的好时机，两人快步来到小辽水的南岸渡口。说是渡口，其实就是用木筏临时搭建的10米见方的小木排平台，离河水10米左右处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有‘小辽水渡口’字样，石碑的后面光秃秃的，什么字也没有写。

再往平台下面看，水上仅有一只船，这就是所谓渡口摆渡船。后来因特网上的网站起名为‘百度’，或许就是因为那时的摆渡船独一无二，绝无仅有，无独有偶而得名。

船上站立一彪形大汉，两鬓络腮胡子，风吹下凌乱翘起，凸起的牛眼直视搭船的过往行人，不用说话，那阵势就足够气派和威风的。这人姓高，是两岸闻名的水霸，人称浪里白条——高飞，听说这人水性十分了得，在水里一口气能游出百米开外，要是站在船上把他的双手捆牢，派出所的办案人员追得紧，也能潜入水底只用双腿游出三、四十米，这等水性当地人无不钦佩。

但唯一的一点，这人性格暴躁，专横跋扈，爱惜钱财就像他的命一样重要，专凭这点本事和霸道的性格，两岸原来的摆渡人都被他恐吓跑了。

现在他是这里的唯一的摆渡人，想要从这里过，就得坐他的船。况且一旦到涨潮期，船票的价格就会猛涨，过往的人又没有别的办法，你说种地吧，就得过河耕种，总不能天天凫水过河吧，你说做买卖，也不得不花上高价坐他的船只，一旦绕远过河，时间耽搁不算，费用也不低。所以大家只好随他的愿。

锡珠和父亲，按照高飞的要价付了船钱，与过河的人一起上得船来。船在风浪的推浮下，摇摇摆摆地向对岸划去。眼下，河水浑浊，摇摆着的浮萍和河藻在船帮处向四处分散，惊恐了鱼虾总算找到了可以小憩的去处，这时扑棱棱地飞到船板上，有的猛跳几下，颠几个个，划一道美丽的弧线又飞回到了水里。船行出不远，忽听岸上有人再喊：

“船家，船家，你们看，水上好像飘来一个人。”船上的人听言，忙把目光都汇集到上游水中不远处一个飘动的东西身上。那东西越来越近，

“爹，你看，好像真是人。”锡珠睁大了眼睛用手指着让父亲看。父子俩这时心里都很着急，忙向高飞恳求道：

“大哥，你看咱们是不是把这人给就上来？”

“救人，我可没这义务，我只管划船，不管救人”冰冷的话语一出，父子俩的心一时也降下温来。

“我看这样吧，你们出钱，我救人，怎么样”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这小子就只认识钱，难道还向南方那老者捞死人还要天价不成。我们爷俩挣钱容易吗我，一分钱掰两半花，省下钱就是为了扩充土地，有个好收成。这会儿，你来敲我的竹杠，门都没有。锡珠没有再多想，这时也来不及让他有多余的想法，他没向父亲打招呼，一个箭步窜到水里，奋力地向漂浮的东西游去。

父亲‘哎呀’一声伸手想抓住跳水的儿子，但没有抓到，他知道二儿子的水性也是蛮好的，这点水势对儿子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算不了什么。于是他大声心疼地说道：

“儿子——，小心点，注意水里的雑头！”锡珠正游得起劲，没顾上回话。不大会儿工夫，锡珠把一个水淋淋的人推到船上，翻得船来，他把那人背身朝下，整个上半身探出船帮，然后让父亲压紧那人的双腿，自己用双臂猛压那人背部，敲打几下，见那人略微有了气息，吐了几口污水之后，他又把那人用力拽上船，翻过身来，把自己的身子覆上去，低头嘴对嘴做起了人工呼吸。

一阵忙活过后，那人‘嗯嗯’地呻吟几声慢慢睁开眼睛。锡珠这时才仔细打量这个人来。原来是个女的，看上去仅有15、6岁的样子，细眉弯月，杏眼如钩，鼻挺垂珠，嘴衔樱红。不免心中生出几分怜惜。

“大哥，大伯，谢谢你们，你们还是让我去死吧？”女孩悲戚地哭诉说。

“你看，这孩子，年纪轻轻地，怎么老想着要寻死？”父亲不解地问。大家正在说话间，忽听来时岸上有一女子狂喊声：

“小姐——，小姐——，我来啦——”大家不觉回过头去，定神观瞧。远处一个小女子疯狂般往岸边跑。

“大伯，大哥，那是我的贴身丫鬟”女子有气无力的说话。

“船家，快划回去，把那个丫鬟带上”父亲像舵手一样指挥船家。眼前的一切，高飞全看个透彻，不免对自己刚才的举动和言辞感到有些愧疚，有点良心发现，于是摆船又划回对岸，带上丫鬟，大家一同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