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布罗西和阿方索
欧文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他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痛,这才突然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昨天,欧文和好朋友詹姆斯一起在街上走着。
詹姆斯看到从一家店铺的窗户中看到里面没人,没和欧文说什么,就径自溜进去拿了一瓶香槟出来。
结果没想到,店主正在对面店里闲聊,此时正通过对面店里的窗户看着自己的店铺。
看到詹姆斯拿了酒从店铺出来,店主立刻追了出来。
詹姆斯撒腿就跑,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欧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店主他们认作是詹姆斯的同伙。
店主将他一拳打倒在地,“可恶的小偷,让你们偷!”
他跳起来大喊着,周围的人都围上来,一顿拳打脚踢,将欧文打昏过去。
之后的事情,欧文就不知道了......
欧文一边回忆昨天的事,一边环视了一下周围:
同屋的,加上自己,总共有三个人。
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另一个满脸花白胡子,上了岁数,身体倒很强壮。
“这是哪?你们是谁?”欧文问道。
“这是哪?!好家伙,你坐牢啦!”那个年轻人说道,“昨天你被人拖进来的。”
“我叫布罗西,认识一下。“他冲着欧文挤了下眼。
“牢房……”欧文从来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到这种地方来。
“孩子,我是阿方索,你是因为什么事情到这个地方来的?“那个老年人问道。
欧文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和两个人说了一下。
布罗西吐了吐舌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就是这样,不丁点的事情,就送你坐牢。我嘛,上次是因为偷了一双皮靴,这次是偷了两个面包,是的,我已经是第二次进来了。“
“不过,”布罗西接着说道,“我也是因为太饿了,我在工厂里做工,不停的工作,可是收入却少的可怜。天气冷了,我咬牙买了件旧外套,还欠着工友钱呢,于是就没有钱买吃的了,那一天,我实在是太饿了,所以……”布罗西脸上夹杂着懊恼和愤怒。
“哦......我从农村出来,本想到城里多挣些钱,结果也总是不饱,总是有这样那样花钱的地方。“欧文说道,他转头问那个老头,”阿方索,你是因为什么呀?”
“我啊,”老头布满皱纹的脸上闪现出一种欲言又止的神情,“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比较怪,总之我总是能遇到奇怪的事情。大概是因为我的经历吧。”
“经历?”两个年轻人问道。
“是呀,”老头岔开了话题,“我到这里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这里的人来了走,走了来。不断有新的面孔。大概有两个月的时间,这间牢房里只有我,还好,布罗西前几天来了,今天你也来了,不然我可要闷坏了。”
“阿方索可会讲故事了,而且是不同地方的故事。”布罗西说道,“他是个航海家。”
“航海家?”欧文一脸好奇。
“不是他说的那样,不是什么航海家,顶多是个有经验的水手,”阿方索接过话头,“你听我的名字,应该知道,我的祖上来自伊比利亚半岛,大概是有着航海的血液吧。后来才到了英国。我的确曾经是小猎犬号的一名实习水手,曾经有一次连续在海上航行了5年的时间。”
他讲的事,都是在航海过程中的所见所闻,闻所未闻。“布罗西说。
“小猎犬号……5年……”欧文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船的名字,依稀记得是在海上做了长时间的航行。
不过他感叹于眼前这个苍老的男人,过去曾经有过这么难忘的经历,不由得对他的故事期待起来。“
”不仅是随着小猎犬号的经历......"阿方索补充道,"欧洲大陆、非洲、美洲、印度...... 我真是去过不少地方,也经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事情,看到的,听到的就更多了。”
“讲一个吧,阿方索。”布罗西哀求道。
阿方索朝墙外高高的窗口处看了一眼,大概是看太阳的高度,然后说道:“快要吃饭了,吃完饭再讲。”
果然,不一会,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布罗西一下子站起来,贴着牢房门向外听着。
欧文也忍着身上的疼痛,站在布罗西旁边,侧耳向外听着。
他隐约听到远处有咔哒咔哒的脚步声,接着是开锁声、开门声,然后好像有另外牢房的人走出房间的声音。
“姆利斯,都是他来给咱们开门,到饭厅。”布罗西小声说道。
很快,牢房外的脚步声,往欧文他们的牢房方向来了,越来越清晰。布罗西赶紧拉着欧文到一旁坐下。
哗的一声,牢门上面的小窗从外面打开了。这个小窗户,只能从外面打开。
一个穿着制服、留着八字胡的人透过窗口向里扫视,很快,他的眼睛在欧文身上停下了:“你,欧文?“
“是的,长官。“欧文战战兢兢地说道。
“盗窃,6个月。”姆利斯说道。
欧文听到笔在纸上写字的声音,姆利斯好像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门打开了,欧文看到姆利斯后面还站了两个人,同样穿着制服,看样子是姆利斯的手下。
“都出来。“姆利斯朝三个人喊到。
布罗西第一个走出牢房,欧文跟着阿方索走出了牢房。
欧文这才发现,外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犯人们排着队,静悄悄地朝一个方向走着。
很快,跟随着队伍,他们来到了饭厅。
这是个很大的房间,摆满了长条桌子和长条凳子。
狱警们环绕饭厅站着,手按在腰间的警棍上,时刻注视着这些犯人。
大家依次领取食物,又依次在桌前坐下,虽然人很多,大厅里却很静。
一声哨响,大家开始悉悉索索地吃起来,欧文也赶紧吃起来,肚子饿坏了。
饭菜难说丰盛:面包是硬的,个头并不大,菜就是加了盐和一点点油的土豆泥。
欧文早已饿坏,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很快就吃完了。
“就这么多吗,可以再去打吗?”欧文小声问旁边的布罗西。
“你,闭嘴!”一个声音传来。
欧文惊恐地抬起头,果然说的是自己,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狱警,正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
欧文赶紧低下头,看了布罗西一眼,只见布罗西使了使眼色,瘪了瘪嘴,那意思是只有这些,不能再加了。
欧文只好默默地坐在那里。
只见老阿方索把他的面包掰下来一块,悄悄地放在欧文的桌子边上,又侧着脸冲欧文小心地点了点头。
欧文感激地看了阿方索一眼,见他又一次轻轻地点了点头,那意思好像是告诉欧文,你吃吧。
欧文实在是太饿了,他抓起面包,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很快,犯人们又在狱警们的看管下,回到了牢房。
“谢谢你,阿方索。”牢门关上的一刹那,欧文对阿方索感激地说道。
“没事,你肯定很饿了。”阿方索说道,“这里只有周日的时候,可以再加饭菜,其他时间,是不能加的。”
“是的,”布罗西补充道,“平时根本不够。”
“真是吃了这顿想下顿。”欧文叹了口气。
“阿方索,现在讲故事吧?这是我这一天最盼望的事情了。“
“好的。”老阿方索点了点头,“狱警姆利斯告诉我,因为特殊原因,要把我转到别的地方,我在这里还有10天的时间了,这些天,我给你们讲几个最神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