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黄金屋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是早上八点多了，依然不见颜如玉出现，看来这儿的主人爱睡懒觉，难怪好好的书坊，没有生意。
何羽先心里想着，出了东厢房，站在院子里，何羽先不知该做什么好。
围着院子转了一圈，他发现西厢房与正屋间有个水井，井圈也是青石砌成，被磨得溜光水滑，想来应该时间也不短了。心里嘀咕，这年代谁还用井水。
既然找不到自来水，只好打些井水洗脸。何羽先胡乱擦洗了一下，便到前厅开始整理房子。
由于昨晚光线昏暗，何羽先没有看清这个院落的全貌。根据太阳的方向，院落应该是坐北朝南，临街是一座两层的楼阁，从大门进来是前厅，左右各有一间厢房，门关着，看不出里面是做什么用的。正对大门是一架唐代绢画胡服美人图屏风，屏风后面是通往二层的木质楼梯，楼梯底下有一个小门通向后院。
前厅左右两侧摆满了直通房顶的木柜，何羽先找了个笤帚，把蒙在柜子上的蛛丝灰尘掸落，发现里面竟然都是码放整齐的线装书与竹简，多数颜色发黄，看起来应该有许多年头了。
何羽先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成语：“汗牛充栋”，用它来形容眼前的景象一点儿都不为过。他之前曾经留意过旧书生意，知道有些古卷的收藏价值极高，利润也很大，但苦于自己没有资金，从来不敢涉足这个行当。眼前的这些书籍，每件看起来几乎都价值连城。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名叫颜如玉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人，竟守着如此规模的宝藏。
何羽先麻利地打扫着屋子，各个角落都擦洗的一尘不染，地面也扫的干干净净，与昨晚来时的样子比，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何羽先擦洗时发现，这些木质书柜都是用金丝楠木打造而成的，稍加擦拭，便泛出金子般的光泽，并发出淡淡的香气，心中不由感叹，这个颜如玉该真是有钱。
这些书架里的书籍摆放都很有讲究，东侧是四书五经、史书传记等儒家经典，西侧则是佛道经书、易经八卦之类的玄学典籍，每类书籍从上到下，都以年代顺序依次排列。
何羽先一架一架地清理着，当整理到写有《汉书》字样的一叠书札时，为了擦拭后面隐藏处的灰尘，他把这些书本先搬下来，放到一旁的案几上。
由于位置有些高，何羽先便跳起脚擦里面的灰。正当他跳起的一瞬间，忽然发现，书架里面隐隐发出金黄色的光芒，于是把手伸进去，摸到一件冰凉的金属器物。
何羽先找了个木凳，站在上面，终于摸到了那件东西。用手感觉了一下，器物不大，像鞋盒大小。于是试着搬了一下，竟然没搬动，他纳闷了，难道是铁做的吗，怎么会这么沉？于是又加了一把劲儿，终于把它挪了出来。
这件器物表面被一层薄灰覆盖着，这时恰好窗外有束阳光照进来，洒在它上面，金黄色的光辉便从灰尘下面射出来，刺的何羽先的有些睁不开眼。
当用手拂去表面的灰尘，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展现在何羽先面前，他傻眼了，这竟然是用一整块纯金打造的小房子，从刚才的手感上看，怎么着也有个十几公斤的样子，先不说文物价值，单单是这么重的金子，也值个几千万吧。
何羽先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器物，前楼后院，圆柱花窗，斗拱飞檐，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熟悉，他忽然意识到，这不正是自己身处院落的微缩版模型嘛。
“何公子，昨夜睡得可好？”一阵悦耳的叮咚声传来，颜如玉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哦~，不错~，挺好的。”何羽先险些从板凳上掉下来。
颜如玉似乎并没发觉何羽先的慌张，环视四周，摇着手中的团扇说道：
“何公子果然是位勤快之人，这么快就把这里整理的井井有条，看来我没选错人啊。”
何羽先赶忙从板凳上下来，有些不知所措地整了整衣服，擦着手道：
“我看这里很久没有打理了，闲着也是闲着，就收拾了一下。”
“有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颜如玉道。
“颜小姐，有件事情想请问一下。”何羽先见颜如玉很满意，心里也颇有些高兴。
“不必如此称呼，以后就叫我如玉吧。”颜如玉面色如花，微笑着望着何羽先的眼睛。
“如玉，嗯~。”何羽先感觉脸上一红，咳了一声掩饰过去。“我看这儿这么多的古书，都是可以卖的吗？”
“呵呵，别的不敢说多，书嘛，我倒是存了不少，这儿只是一小部分而已。”说到这里，颜如玉笑的很开心。“这些书嘛，碰上有缘人，分文不取；无缘者嘛，千金难求。”
听到这里，何羽先有些晕了，这些古书大部分都价值连城，千金都不一定能买到，还能分文不取？这缘分该得多大啊！
颜如玉看出何羽先的心思，又说道：
“一书一价，所以无价。”说完，又对着后面喊道：“鱼儿，何时开饭啊？我都要饿死了！”
后院天井，颜如玉、何羽先和杜鱼，三人围坐在荷花池旁的桌子前，桌上摆着四个菜一壶酒，颜如玉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本就如桃花般的脸上更是飞起一朵红云，衬托的更加美艳动人。
何羽先看得呆了，杜鱼用筷子敲着桌子，瞪了一眼何羽先，叫到：“傻子，快吃饭，吃完饭还要干活儿呢！”
何羽先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端起碗，一个劲儿的往嘴里扒饭。
“何公子，别光吃饭啊，多吃些菜。”颜如玉笑着对何羽先说。
“傻子！”杜鱼也喝了一杯酒，嘴里咕哝一声。“主人，看来这个叫什么先的脑子不太好使啊。”
“鱼儿，休得取笑何公子。”颜如玉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何羽先的碗里。“何公子今天很辛苦，要多吃些才好啊！”
何羽先头埋得更低了，嘴里胡乱说着：“不辛苦，不辛苦。”又只顾着往嘴里扒起碗里的饭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