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认罪
腾凳生见夏来阳在点破自己，冷笑一声，满脸不屑，嘴里胡乱嘟囔着什么，眼睛似是不在乎的看向一旁。
但他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扣住，脚下一个劲儿的颠颠颠，一副心虚的模样。
夏来阳见状没有继续点破他，话题一转，问道：“你懂不懂法？”
腾凳生仍然没有直接回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以暴力、胁迫或其他手段奸淫妇女，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这是其一”夏来阳娓娓的说道
“其二，因此行为造成严重事故者，要酌情加重刑罚，例，施暴中导致被害人死亡，应予无期徒刑或...”
夏来阳说到这里，眼神突地锐利起来，目光似利箭般直射腾凳生。
“死刑！”
腾凳生呼吸明显一滞，手脚的小动作缓停了一下，随后他意识到自己被夏来阳唬住了，立马又恢复刚刚的神态。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找别人去！”腾凳生语气略有强调的说道
见对方这个回答，夏来阳也冷笑一声，正面回答问题了，那就好办了，随后又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继续道
“我们在童觅的体内提取到了你的DNA，这个事你没法否认，现在已经可以直接确认，几天前的晚上，是你偷偷潜入了女宿舍楼，随后对童觅进行了施暴”
“所以，这奸淫妇女的罪罚，你是肯定逃不了了”
腾凳生听着夏来阳的话语，知道自己跟童觅这事是躲不掉了，心里暗戳戳的一阵骂，早知道应该戴个套子，草。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认罪吗，行，那女学生是我上的，怎样？”腾凳生梗着脖，叫嚣着。
审问台上，程橙橙快速记录着，心里暗自为队长点了个赞。
夏来阳见腾凳生承认施暴行为，脑中却并没有停下思考。
仅仅只是认这一条罪刑，还远远不够。
“你知不知道，童觅已经死了？”夏来阳注视着腾凳生，说道
腾凳生闻言，立马开始跳脚
“哎？！这我不知道！这个跟我可没关系！你们警察可别乱给我扣帽子！我那天就只上了那个女学生，其他的啥也没干！”
“啥也没干？”夏来阳仔细推敲了一遍案情，又问道
“你是不是从童觅的柜子里拿了东西？最好别说谎，老实回答，现在你的任何发言都将是法堂上的证词！”
“我...我是拿了点东西，五万块钱现金嘛，就这没别的，但是这不能说是我害死的她吧？你们得讲道理啊”腾凳生有些激动，表情十分委屈，写满了冤枉。
夏来阳眯起眼睛，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不疾不徐的问道：“你在施暴的时候，就没发现那女孩有什么不对劲的吗？她是不是表现的很听话，很配合你？”
腾凳生有些不愿意回答夏来阳的问题，但因为刚刚的恐吓效果，他下意识回忆着那天的施暴过程
“这...好像是有点听话，我让她别叫，她就真不叫了，可这又怎样啊，我让她别叫，又不是不让她喘气儿”腾凳生解释着说道
“被施暴时，不反抗，反而很配合，这是那女孩患有先天性神经衰弱疾病，另外她曾经有过被强暴的经历，又患有抑郁症，所以对激烈的情绪处理能力弱，因为你的那场施暴，直接导致她压抑已久的复杂情绪爆发，让她无法控制自己，对自己进行了一系列的自残行为，最后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说完这些，夏来阳镇定自若的看着腾凳生。
腾凳生已经彻底懵了，他难以置信的嘟囔着：“这这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同样，在一旁的程橙橙也懵了，心说这不对吧？童觅不是上吊缢死的吗？怎么成失血过多死亡了？
随之，她反应了过来，夏队这是在诈腾凳生，想让他吐露出更多信息，不过，这腾凳生都已经承认强奸罪了，他还有什么事没说吗？难道，他还和第二个死者有关？
想到这里，程橙橙内心兴奋起来，要真是这样，案情的进展速度会有质的突破，夏队666啊。
夏来阳喝了一口茶水，面露微笑，说道：“看来你也明白了，童觅的死亡，重点在于她无法控制自己，这个要素会直接指控到你这里，依法来判，你这属于间接杀人罪，在刑法上，情节较轻的话，酌情判处，情节严重的，那就是无期徒刑和...死刑，呵呵，我记得你吃依非韦伦片吧？是有性病对不对？那你还对人家施暴，这情节可不轻啊”
“我冤枉啊！我根本不知道会害死她啊！她自己把自己弄死的！怎么能怪我啊！我草了！那女的是傻#吧！上个床至于吗！我真是冤死了我！一炮打到阎王爷那儿去了我草！”腾凳生叫嚷着，他已经彻底崩溃，与刚才相比，完全没了嚣张气焰。
夏来阳此时神情泰然，随意的摆摆手，道：“你还好意思喊冤，干的事这么恶劣就别喊了，喊也没用，你现在就老实交代接下来的事，兴许还能判个无期，表现好的话，没准还能缓刑呢”
腾凳生一听，立马停止了叫嚷，抹了抹脸上的分不清是鼻涕还是泪的水渍，吞着口水问道：“真的吗警官，你没骗我吧？”
夏来阳无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后者见状赶紧正襟危坐，收拾好姿态，一副尽管吩咐的模样。
夏来阳看着腾凳生这态度，心想可以了，随后他瞥了瞥程橙橙，交代由她来把童觅案的作案过程，作案动机等等信息审讯并记录出来。
自己在一旁准备重新把整个案件推敲一遍，以便于确认接下来的问题和细节。
简单叙述，腾凳生在学校盯上了童觅，通过尾随童觅与男友，了解了进入女宿舍楼的方式，并筹划着潜入女宿舍楼的计划，那天夜里对童觅进行了施暴，随后拿了童觅五万块钱，就离开了，这就是腾凳生的作案过程。
整体下来，第一起案件的大部分疑点都能逐一解开，现在还有两个问题在童觅案里需要解答。
第一，童觅自杀的真正动机。
原因是什么自己已经大概能猜到，江晓雨应该也是，但还是再亲自确认一次，那个女孩到底为什么轻生，这样也能给江晓雨一个答案。
第二，厕所里的剪刀。
很奇怪，非常奇怪，案件推进到现在，童觅案的犯人都已经落网，可那把剪刀竟然仍然没有浮出水面，它就像是一个案件边缘外的东西，让人摸不着头脑。
无法无视它，因为两次命案现场它都在场，既不在案子里，又悬在案子上，它究竟意味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