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真相
常凯大为好奇：
“幽灵马又是什么东西？”
李金水神色凝重盯着马匹，嘴里说道：
“这处宅院阴气太盛了，马被阴气侵染，才会变成这样，像一些阴气极盛的古战场，甚至都会出现幽灵骑士。”
“只是有些奇怪，这个宅院虽说是以阴宅的规制建成，有凝聚阴气作用，但以风水而论，远远达不到这种程度，莫非......”
“宅院背后的土丘有古怪。”
思幽明和李金水异口同声说道。
思幽明随即解释说道：
“江南地区一片平原，水网密布，稍一往下挖开，就会渗出大量的地下水，因此，在古代时为了防止坟墓进水，棺椁多是以聚土成丘的方式安葬。”
“也就是棺椁放在地面上，取土堆积覆盖，最终堆成馒头状的小土堆，前面竖一石碑，就是一座坟茔。”
李金水和常凯恍然大悟。
他们从小长大的地方丘陵密布，地势起伏，民众安葬先人，都是寻一风水绝佳的坡地，挖土为坑，将棺木放入坑中再覆上石条，粉饰上白灰，坟墓与周围地面平齐。
看来地理环境不同，安葬风俗也大相径庭。
李金水眼神一凛：
“你的意思是说，背后这座巨大土丘，是古代遗留下来的坟茔？不可能，这土丘方圆数里，高达百米，工程量也太浩大了吧？”
思幽明苦笑道：
“我之前也以为这只是民间传说，无稽之谈，可这宅院的阴气，如此浩瀚，也只有千年古墓，才会这样。”
“如此巨大土丘，建造之时，必定曾动用数万，乃至上十万人力，在古代只有举国之力才能做到，可我细想过从三国往后的历史，均无记载此事，也就是只能继续往前推，恐怕会是春秋时吴越哪代国君建造的。”
李金水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顿时将无数细节连接起来，不由叫出声来：
“我知道了，这是吴王阖闾，给他女儿建造的坟墓！”
思幽明和常凯震惊看向李金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茅塞顿开，如此肯定这是阖闾给他女儿建的。
李金水一把将手中的胜邪剑插在地上笑道：
“难怪之前就一直觉得无锡这么熟悉，这把剑怎么来的思大哥不太清楚，常大哥却是曾亲身参与。”
“这把剑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胜邪剑，欧冶子铸造，献给越王允常，允常将它献给了吴王僚，公子光派专诸刺杀吴王僚后即位，就是阖闾，胜邪剑因此落在阖闾手上。”
“阖闾将胜邪剑送给女儿，却害得女儿被邪气入侵早逝，阖闾为女儿建造坟墓，斩杀万人，和胜邪剑一起，给女儿陪葬，胜邪剑之中，封存有阖闾女儿和上万被杀的人的阴魂，之前青苹就被胜邪剑诅咒，差点被剑身中的阴物夺舍，我们带着胜邪剑去欧冶子铸剑炉遗址重铸后，才压制住诅咒。”
“这把胜邪剑，是我们去省城博古斋分店购得，当时总掌柜赵玉麟曾说，胜邪剑出土于无锡的一座春秋时期古墓，看来应该就是此处，这座土丘之中，埋了阖闾的女儿以及陪葬的上万人，阴气如此浩瀚也就理所当然了。”
话说到这里，李金水思幽明常凯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都想到了关键之处。
“这座坟墓的入口被谋逆的北平分店钱总掌柜改建为阴宅，弄玉并不知情，而胜邪剑无巧不巧落在李先生的手里，恐怕世事并没有这么巧，根本就是钱总掌柜的谋划，故意把胜邪剑送给你。”
“你们省城的那个赵玉麟总掌柜，应该是钱总掌柜的人，他如此谋划，目的是什么？”
思幽明将话挑明问道。
李金水揉了揉眉心，仔细回想：
“当时赵玉麟通过省城的吴司令，扣留下珊瑶和肥鸡，让我们去馀善墓寻找九龙青铜壶剩下的酒杯，我明白了，他的目的是让我们去馀善墓中送死，然后将身为寄灵对象的珊瑶扣在手里。”
“没想到寄灵玉并不在珊瑶身上，我们也从馀善墓中顺利出来，还带出了纯钧剑。”
“于是他又以帮青苹祛除胜邪剑诅咒为由，让我们一起去欧冶子铸剑遗址，当时我们差点死在铸剑谷之中，就算能顺利从奇门遁甲阵里走出，外面还守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博古斋人员。”
“若是他的谋划得逞，珊瑶和寄灵玉，甚至压制住诅咒的胜邪剑，现在就都在钱掌柜手里。”
“好狠毒的算计，幸好我们误打误撞，顺利从中脱身出来。”
李金水和常凯此刻回想起来，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思幽明补充道：
“韩姑娘被寄灵后，能平安从上海滩回到老家，恐怕少不了弄玉在背后故意纵容。”
“上海分店的石千弥掌柜死于钱掌柜之手，说明他是弄玉的忠诚手下，当时应该就是石千弥操盘让韩姑娘顺利回乡。”
“而你们到省城博古斋，暴露了韩姑娘行踪，被钱掌柜知晓，才因此定下算计你们的谋划。”
“先生从上海博古斋中获得古阵盘和玄幽养魂幡，恐怕也是弄玉特意安排的，应该是她意识到手下之中存在内奸，帮你增强实力，好保住寄灵玉。”
“而胜邪剑，很可能就是钱掌柜有信心对付弄玉的依仗之一。”
李金水大为赞同地点头：
“那么......钱掌柜那方，接下来的谋划就是......”
思幽明和李金水异口同声说道：
“抢走寄灵玉和胜邪剑！”
话音刚落，幽灵马一口咬断缰绳，血红双眼紧紧盯着李金水，四只蹄子处猛地冒出幽蓝的火焰，纵身一跃，就来到李金水面前。
张开长满獠牙的巨口，向李金水当头咬了下去。
李金水心中一凛，向斜后方退了一步，躲开幽灵马的咬噬，伸手向插在地上的胜邪剑抓去。
只见剑身插落之处，原本极为平整坚实的地面，猛然泛起巨大的黑色漩涡。
黑色漩涡急速旋转，地面顿时跟水面一样，胜邪剑一下子就被吞噬进去。
李金水一把抓了个空，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脚下松软滑动，整个人竟是被黑色漩涡笼罩，慢慢向漩涡中心滑落。
眼前一黑，幽灵马一口咬空，顿时抬起两只碗口大的前蹄，狠狠向李金水心口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