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闲差

虞侯

翌日天未亮，武二便随人出发，辰时进了校场，见点将台前，安置着一座铁笼，三丈见方，内有一虎，正是他前时所擒。

铁笼靠后，旌旗招展，或骑马横枪刀，或亮甲挽弓弩，或立持刀枪剑戟，一排排，一列列的军武，整整齐齐，分队静立，十分的威武豪迈。

可武二怎么看着，都觉远不如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八四大阅兵，少了些肃杀之气，没了那狼顾之感。

辰时过半，赵佶在一众官宦的跟随簇拥中走上点将台站定，在全场高呼万万岁后，高俅手持令旗左右挥舞两下后一指前方，台下军武将校，整齐划一的兵刃戳天，震声齐呼“战，战，战。”。随着令旗向下，众军武再齐呼万岁。

赵佶看向武二，高俅紧的上前一步道：“准备妥当就开始吧？”。武二领命，独自打开铁笼，侧身进去后，回身先将铁笼锁好，看向那有些不记得自己的东西。

老虎受不了武二的强大气场压制，隐隐记得这位好像不能惹，在那里顺着笼边徘徊，也不主动靠近。

再看这位不停的走近，无奈鼓起勇气，咆哮一声，全力的扑纵过来，探出双爪，张开巨口。但被武二轻易的拨开后，侧身一拳擂在它脑侧，打着旋的飞了出去，砸在笼边，半天爬起后，摇晃着头，蹭着铁栏杆。

见到哪位又上的前来，干脆把头低下，呜咽着，决计不再上前攻击了，太吓唬了。

惊得观看之人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武二出了铁笼，回到点将台前，躬身低首抱拳，等着回话。

片刻后赵佶难得的哈哈大笑，向着武二问道：“武爱卿习得何种武艺，竟如此厉害？”。众人也陪着笑，夸赞之声不断，听得圣上问话，也都看向武二。

“自幼随一游方道人，习得太极拳。”武二回话。

“太极拳？没听说过。”；“听着很是厉害。”；“应该是道家无上功夫。”；“难怪，难怪”。众文武议论纷纷。

赵佶道：“可与校场展示，好叫众卿观瞧。”。

武二应诺后退几步。

太极拳，武二曾跟一真师，辛苦学习数年，其后一直未曾间断练习，还真就有所成就，现在又拥有了近千年的打磨，拿出来糊弄这一群二傻子，绝对是手拿把攥。

一边开始演练，一边出声配合动作，慢慢的开吹：“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固守本心，招式能变化无穷，遵循阴阳生克之理，可见大道之无形…。”。

定神宁息，起势即忘我，眼前似有对手。演练的很慢，静若处子，更显的飘逸灵动，举手投足，引得人心摇曳。

一遍打完，又来一遍，快若迅雷，力到处，空气炸响，连绵不绝，似同神人。看客如身处巨浪，随着左右晃动，又似被野兽盯着，担心被其一口吞下。

收势后，双手结环于丹田，脸不红，气不喘。这牛吹的，自己都信了，何况上首众人。唬的赵佶带头，是连声叫好。

于徽宗有眼缘，得高俅看重，又因伏虎、破案、献宝有功，再加上武功高强，大官家随后诏令，敕封武二步军都虞候，正六品，于高太尉麾下，负责操练禁军事宜。

只是可怜那老虎被下令剥了皮，没了威风的老虎，还不如只猫招人待见。突然就想起曾经被他祸害过的，要都能存起来，光是卖虎皮，都能让他富甲一方。

卯时点卯，武二是寅时过半便至，独自一人立于堂下，有杂役劝其先于堂下歇息片刻，等到了时间会有人来提醒。

他却答谢推辞，只说受太尉大恩，不敢怠慢，立等无妨。心道：“这里是谁的地盘？能不安排几个心腹盯着？得做做样子。”。

待到卯时，方见一众将领说笑间进入大堂，武二本就站与末尾，倒是无甚影响，其间有数位同僚，劝其上行几位，也被他以诸位都是前辈而推辞。

卯时一刻，太尉高俅坐堂，先扫视一圈，目光落于武二处时停留了一下，随即说道：“圣上钦点步军都虞候武松，受领禁军操练事宜，诸位当尽力配合。”。

武二上前一步抱拳行礼朗声道：“谢太尉提携之恩，愿与诸位同僚共进，望多关照一二。”。话毕，退回原处听问。

老生常谈一阵后，等太尉并些许将校先行退出大堂后，一众教头上前，卖了个脸熟后就各司其职去了。

武二也是像模像样的去了校场，观摩一二，却不曾指点。装模作样的点头摇头，实际上是球也不懂，害怕露怯。

百年前的檀渊之盟，虽为国耻，但经过了百年的一隅偏安，休养生息，现在的大宋，可谓是科技发达，经济繁荣，国力空前。

有着武器装备精良的百万将兵，本应是当代的最强帝国。无奈天花板上的那位，关闭了六识，满脑子的奇技淫巧，一心的访仙问道。

身边再围着一班子只会拍马溜须，欺下瞒上，结党营私之徒阻断圣听。硬生生的将这满手的王炸，给窝囊死了个干净。

凭借一人之力，又能如何去改变，去剜除这百年滋养的顽疾？所以饭要一口口的吃，路要一步步地走，吃的急了容易烫着，走的快了容易扯着。

都知道要未雨绸缪，不能临渴而掘井。但是，时间呢？难道真要等到金国养出百万虎狼，形成那鲸吞之势。

高度集权制下，大宋实施的是将兵分离，这时的将军，正常情况下基本没有固定的麾下军卒。

武二现在有了官身，还得要有属于自己的将校武卒，再配备上先进的装备后，才有机会去做事，做大事。革命任重而道远，武二更需努力。

既然军卒的事暂时解决不了，那就边想办法，边研究下装备问题。

在这个几乎全是手工业的时代，没有了现代化的实验室，就连看似简单的炸药所需的主要原材料硝化甘油，都极难制取出来，且具有极高危险性。好在他小时候跟‘司令’学过。倒还有些印象。

从动物油脂中解析出甘油，从硝石中干馏出硝酸，可要把他们化合到一起，就需要具备一定的工艺条件和操作技术了。想要量产，现在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能由武二下点功夫，少量制造了。

好在这个时代的大宋，火药的制作工艺和条件近乎完备，能大批量的生产。善加利用，在一定条件下，也能发挥出决定性的作用。

比如已经制造并小范围使用过的轰天雷，轰天炮，毒药烟球，猛火油柜，火箭等，杀伤力不大，但震慑性极强。武二再稍加改进，还可制造出散弹火铳，石雷、铁雷，手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