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凶手可能不是人
“查案是警察的职责，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斩断城市里的黑暗，抓住作恶者，还受害者一个公道。现在我们的辖区出现了如此性质恶劣的案件，要说没有惊动上面是不可能的，不只是我们，局长也承担着很大的压力。局长给我们的期限是一个星期，如果过年前我们还是没有任何进展的话，那重案组就会接手这个案子。”说到这里时，李洪如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在我的辖区发生的案子就只能由我来破，而且现在我手下的人牺牲了，身为他的队长，如果我无法为他讨回公道，如果我们市局沦落到要靠重案组来帮我们破案的话，那我们对得起头顶的警徽？还不如集体辞职罢了！”
李洪如说话的声音非常大，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听到了，当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办公室里大半部分的警员都低下了头，既悲怆又无奈。
同事的尸体还躺在冰冷的尸柜里，凶手依旧逍遥法外，身为警察的他们，非但无法为死者讨回公道，甚至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这让每个人的头顶都笼罩着一片阴云。
“我记得从财富中心出来的这几条路都装有监控的吧，对方既然当街行凶，监控总会拍到什么的吧？”小张突然想到这一点，赶忙说道。
小张正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不说大家竟都没有想起问起监控的事情。也许是从枕头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导致脑子有些混沌的原因，李洪如竟也忘了监控可能会记录下关键证据这回事。
李洪如坐回椅子上，他看着痕检科同事，向对方投去询问的眼神。
不问还好，一问起这件事那名痕检科同事就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他看了看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又看了看站在李洪如身后的小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是不方便说吗？”李洪如看他的表情就猜出来了个大概。
痕检科同事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说出不方便的原因。
“既然当真大伙的面不方便说，那就去我的办公室里说吧。小张你也留在外面吧，如果有需要我叫你你再进来。”李洪如可不是那种磨磨蹭蹭的人，当下便带着痕检科同事走进了自己的队长办公室，在关上门之前还特意嘱咐小张不要跟进来。
“行了，现在这里只有外面两个人了，你不用遮遮掩掩了。”关上办公室的门之后，李洪如立即说道。
“今天早上我们在案发现场仔细搜查，发现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后，我们第一时间联系交通部门，向他们调取了案发路段的监控。”痕检科同事一边认真地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U盘。
“因为这个案子的特殊性，所以这份监控并没有太多的人看过，到目前为止加上我一共就只有两个人看过。”
李洪如看着他的表情，隐隐好像感受到什么了：“监控……拍下什么东西对吗？”
痕检科同事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既然监控拍下了一些重要内容，按理来说你应该第一时间联系我才对，但是你却露出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这是否代表着监控里拍下的东西非比寻常，以至于你对此感到恐惧或者难以置信？”李洪如认真地推断道。
痕检科同事用钦佩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再次点了点头：“案发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财富中心周围的监控似乎都受到了干扰，以至于整栋楼的监控都暂时失灵，什么也没有拍下。对方应该是有着黑客配合，所以才能够直接黑掉当时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但是对方的黑肯似乎并不能做到完全操控所有的监控视频，他们的操控应该是有距离范围的，离财富中心越远，受到的干扰越弱。我排查了财富中心附近几乎所有的监控，终于找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只是监控所拍下的内容太过诡异，以至于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
“诡异？”李洪如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以凶手之狡猾，在监控上留下证据的可能性非常小。
之前鑫隆珠宝发生盗取案的时候店里的监控就曾突然失灵，所以李洪如原本已经做好了监控突然失灵或者是没有拍下任何东西这样的结果。
但结果似乎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不抱有希望的监控摄像头居然真的拍下了有用的信息。
只是他想不通监控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居然能让处理过各种稀奇古怪案件，堪称老油条的痕检科同事感到意外。
“对，就是诡异。”痕检科同事将U盘放在桌子上，然后用手指轻轻推到了李洪如面前，“之前观察案发现场和尸检结果出来时我们就觉得奇怪，现场太过干净了，明明死者是以如此不正常的方式死亡，但是现场竟然干净得就像是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只在相隔一公里左右的道路上留下了三具尸体，并且带走了一具尸体，这就好像是……现场除了张罗同志他们以外就再没有出现过其他人一样。”
痕检科同事说到这里稍作停顿了一下，深吸了几口气，才继续说：
“直到看了监控视频的内容后，我才知道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要更复杂……如果不是监控视频是我亲眼盯着交通部门的那个同事调取的，那我一定会怀疑有人在监控上作假了。”
“监控视频里到底有什么，竟会让你如此惊讶？”李洪如越听越觉得玄乎，他拿起那个U盘看了一眼，心中升起了浓烈的好奇心。
“也许身为警务人员我说这种话的确有些不合时宜，但在看视频之前我还是想问李队长一句——”说出这句话时，痕检科同事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什么意思！”李洪如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杀死张罗同志他们的……很可能不是人！”
痕检科同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不是人？”
李洪如脸色彻底的变了，变得从未有过的严肃。
“张小泉同志，你知道你所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吗？身为一个警察，你应该知道我们要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的！”
“如果每一个破不了的案子都推脱到鬼神身上，那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那司法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死者的灵魂尚未安息，难道把所有的过错推给鬼就完了，就任凶手逍遥法外？”
虽然李洪如已经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但还是可以听出他声音里的惊怒。
听到李洪如如此郑重地念自己的名字，张小泉浑身一震，但还是非常确定地说：“我知道我所说的话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李队长你是不可能相信我所说的话，就像如果没看过视频之前如果有人和我这么说我也一定不会相信甚至觉得那人疯了一样。”
“可我所说的没有半句假话，若非如此，我为何会避开外面其他同事，只把这些话告诉李队长你呢？”张小泉看着李洪如，问心无愧地说：“也许在李队看来我这是逃避责任或是扰乱军心的说辞，但U盘里的内容会证明我所说的到底是不是假话。”
李洪如和他对视着，面对李洪如刀锋般凌厉的眼神，张小泉不仅没有丝毫躲闪，眼中反而充满看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