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僵持
猛然间，庄飞有些头痛。
这女人不见了，准不是什么好事。
“小刘，让别人去叫保洁，你先带两个人去找找江法医。”
小刘也是才发现江籽溪不见了，刚刚一直在盘问店长，根本没注意，江籽溪站在这一群大男人中间一点都不起眼，什么时候偷溜出去的他们也不知道。
“是，我这就去。”小刘不知道江籽溪跟庄飞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庄飞哪里冒犯了江籽溪，江法医这才恼羞成怒跑了。
毕竟是刑警队才来的法医，又是他们这个男人堆里鲜有的女性，就算再古怪，身为一个男人，怎么也该多照顾照顾。
几个人分头寻找，但是还没等开始找呢，便在商场的休息大厅发现了江籽溪。
监控室就在休息大厅旁边，一出门就看到了。
小刘立马又跑回监控室，敲了敲门，指着江籽溪的方向，“在那呢。”
庄飞沉着脸从监控室走出，江籽溪不知拿着什么，正在用手机打着手电，仔细地看着。
“大法医，看什么呢。”
阴影忽然笼罩着江籽溪，她抬起头，手上还带着白色手套。
“我找到一个包裹，好像是那个小丑放在这里的，我看着他拿着包裹往这边走了，你正在问话，我不好打扰你，包就放在这里了，我还没来得及打开。”
江籽溪似乎找了很久，脸上泛着红，气息也有些不均匀，“我是想跟你说来着，没找到机会。”
庄飞沉声不语，坐在了江籽溪的对面，周围围着的警员窃窃私语，都是围绕着江籽溪的。
此时江籽溪也顾不上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了，她戴好手套后，将手放在包的拉链上，看着庄飞默许的眼神，将背包缓缓打开。
背包里放着的不过是一些道具和衣物，江籽溪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放在了一旁铺好的塑料布上。
在拿到衣服的时候，江籽溪的动作慢了些，她看着衣物，似乎是想要找出什么东西。
庄飞出声道：“江法医，你现在在停职。”
话音一落，周围满是惊呼声。
江籽溪动作一顿，低声道：“这件事之后再谈，现在还没定下来呢。”
她的动作快了不少，将东西都一一摆出来后，在包的最底下，放着一双橘色的靴子，是小丑服的配鞋。
江籽溪在看到鞋子之后，立即抬起头，而庄飞也想到了什么，对身边的人说道：“把东西都收好拿回去。”
鞋子。
死者的背后也有一个鞋印。
江籽溪抱着东西跟在庄飞身后，说道：“对不起。”
“你还知道觉得对不起。”
庄飞看着江籽溪，说道：“如果你不是法医，如果你做的事情是在添乱，我会把你铐起来。”
“我没添乱，我有分寸的。”江籽溪小声嘀咕着，说道：“我说的对不起是指……在审讯室跟你吵起来的事情。”
庄飞坐上车，将车点火后，有些无奈地看着江籽溪。
她似乎确实在为刚刚的事情而感到抱歉。
她没做太出格的事情，也确实起到了帮助，庄飞就算烦躁，也不能真的说什么。
虽然一开始看着江籽溪阴晴不定又变态，但是庄飞对她的印象并不差。
或许是因为她的专业水准，以及不易察觉的天真？
庄飞不再开口，俩人之间本也没什么话说，一路上异常的安静。
直到回了警局，江籽溪抱着那些档案袋准备进到法医室的时候，庄飞才再次开口道：“你不能进去。”
“可是……”
江籽溪为难的看着庄飞，朝着杨老使眼色。
为了赵苒，她是不会放弃的，她必须参与这个案子。
虽然这样无法挽回赵苒，确实江籽溪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不行，我是这里最合适的人，师傅现在上了年纪，庄队长，你觉得以你的经验来看，这个案子会就这样结束吗？”
江籽溪把档案袋交给了助手陈琪，有些严肃的看着庄飞。
她过去虽然跟的不是刑警队，但是也接触过不少案例。
先是那个小男孩，再然后是赵苒，虽说这两个人不一定是同一个人杀的，但是这种巧合也是绝无仅有的。
江籽溪有这种感觉，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何况是身为刑警队队长的庄飞呢。
庄飞面不改色，说道：“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如果杨老愿意，可以参与到这个案子，我会尽我全力帮助。”
意思就是说，如果是江籽溪来，他不会多帮什么忙。
江籽溪叹了口气，杨老倒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这个不行，我都退休了，你不能让我再上岗啊，而且我已经老了，很多地方反应没你们年轻人快，你们还是需要让籽溪来，庄队长，你放心，籽溪她就是做事比较自我，但是其他事情都很靠谱的。”
“服从性也是一个标准，如果法医不能做到听我的指使，那么我觉得会帮倒忙。”
江籽溪捏着衣角，说道：“我都听你的。”
说完，便想朝着法医室走去，但是庄飞仍然站在门前，不肯让她进去。
江籽溪无奈抬起头，看着当在自己面前的庄飞，说道：“你这么信不过我？”
“你还没回答清楚我的问题。”
一切的原因，不过都是江籽溪把赵苒关在了车后座。
两人之间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气势，一个是大队长，一个是目前警队里唯一的正式法医，而且现在就有工作需要她做。
这下子，不管是劝谁都不太好，周围路过的警员都放慢了脚步，对于第一天就闹出这么多事情的江籽溪还是很好奇的。
见此，杨老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你们先休息下吧，这都中午了，也该吃点东西，我去叫郑局长过来，看看他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杨老出面了，他们也不好再僵持，江籽溪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要没人跟她说话，她就会陷入到这种状态。
庄飞看着她，眼底满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