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爱情的滋味
““小家伙,你松不松口?”阮俊恶狠狠的问。但那变大的黄金鼠却执迷不悟,两只红眼睛倔强的瞪着他,嘴下拼命用力,只见大股灵能继续从阮俊的无形伤口喷出来。如果是普通人,下半辈子的运气大概现在就没了,就算是命师,也会灵能大伤,但遇上阮俊这个怪胎,却是这只小老鼠的不幸。“既然这样⋯⋯接招!”阮俊大叫一声,高举砖头,在手心转了个圈,夹着风声呼啸落下,“砰”的一声,砸在黄金鼠的脑袋上。明明看似很用力,却无声无息,只有一圈灵能波动四散飘逸。变异黄金鼠显然没有料到竟然有人能攻击到它的本体,这一下砸得凶猛,让它两只眼睛变成了蚊香形状。
“我打!我打!我打!”阮俊得理不饶“鼠”,一砖、两砖、三四砖,砖砖不离黄金鼠脑袋,没几下,黄金鼠就晕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牙齿松开,整个身体掉了下去,在空气中飘飘悠悠的降落。
“啊打!”阮俊又是凌空一脚,狠踢在它身上,又将黄金鼠踢上来,砖块舞成了一团旋风,劈哩啪啦打得不亦乐乎,口中的呼喊声越来越响亮,引得周遭相士们引颈相观,彼此对视一眼,同时摇头,心里想:那小子又开始发疯了。显然,除了阮俊和那少女,其他人是看不到命格具现出的黄金鼠。而少女则用惊骇的眼神看着阮俊大战黄金鼠,嗯,或者用“欺负”这两个字更恰当,因为当阮俊过足手癮,停下攻势的时候,那只老鼠已经快被打扁了,而黄金鼠手中的噩运之源,那颗“塞壬之首”早就无影无踪,大概也被砸烂了。
“啊?呵呵。”阮俊拎起那只扁扁的黄金鼠,有些尷尬的笑着,再看看少女担忧的眼神,迅速将那黄金鼠揉捏几下,让它恢复到原本大小,除了眼睛还是蚊香状之外,看起来一切正常。
“没事,还能用。”阮俊又用灵能聚现出一朵玫瑰,塞进黄金鼠手里,奇景顿时出现,整只黄金鼠马上就像被镀上一层玫瑰色。看着黄金鼠手捧玫瑰,少女骤然感觉一阵心神荡漾,彷彿有什么被扭转了,心情顿时无比舒爽和幸福,刚才的那些委屈和郁闷,完全被抛到九霄云外。
“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吗?”她想用手去摸那只抱着玫瑰花的黄金鼠,手指却穿过了它,没有碰到实体的感觉,而那只黄金鼠竟开始淡化,彷彿让它显形的能量正在消失。
“小姐,你碰不到命运的。”阮俊笑了,“让你看到命运,是我的独特本领,天底下仅此一家,别无分号!”“那么厉害呀?但是,你的伤口没事吗?”少女担忧的看着阮俊手臂上的虚影之伤,现在还有点点灵光从那里流出来。“啊⋯⋯”阮俊盯着自己的伤口,脸色骤然煞白,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差点跌倒。“你、你、你没事吧!”少女急忙扶住他。“没事、没事⋯⋯”阮俊喃喃低语,闭着眼睛,好一会儿脸色才恢复过来。“你真的没事?”她紧张的问。
“对普通人来讲,这里每一滴都是这辈子的运气寿命,少了就少了,永远找不回来。但对我来说,这些东西却是无限的,只要一点时间就可以恢复,喂,别告诉别人哦,他们会当我是怪物的。”阮俊嘻嘻笑着,彷彿是在验证他的话一样,手臂上的虚影之伤,渐渐消失了。“虽然不是太懂,但我觉得你好神奇喔!”少女小声惊叫。“当然了。对了,我给你的爱情玫瑰只有三天期限,三天内,你遇到的就会是你所期望的爱情。”阮俊得意道。“那过了三天呢?我的爱情噩运还会作祟吗?”“过了三天,你就是个平常人了,普通的爱情,不好也不坏。”阮俊摊摊手。
“知道了,谢谢!”少女闻言高兴不已,忽然探过身子在阮俊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笑着跑开。
“⋯⋯嘿。”阮俊摸摸自己的脸,有些不知所措。不一会,阮俊看见小步跑出相士街的少女差点被一辆骤然驶出的跑车撞到,他吓了一跳,然而,接下来,跑车内急忙衝出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扶起少女,在两人手指相触的瞬间,阮俊似乎看到了名为“爱情”的背景正在闪耀发光。“这次见效特别快呢。”他喃喃低语,看着跑车载着少女离去,嘴角勾出笑容。
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阮俊,我早就跟你说过,生意要正正当当的做,要有诚意,不要整天和女孩子纠缠,想着泡妞什么的!”阮俊一惊,转头,就见到一个有着削瘦长脸,还留着八字胡,标准江湖相士模样的中年人。那是同行的柳相杰,一直很关照阮俊的大叔。
“柳叔,别乱说哦,我堂堂正正做人,光明正大做生意,和“妞”不“妞”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阮俊义正辞严的说。“既然是做生意,怎么没收卦费呢?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没有送卦的理由吧?”柳相杰摸着胡子说。
“啊?”阮俊一惊,急忙往街口跑,但跑车的速度哪是他追得上的,只见到一点车尾的影子,跑车转眼间就混进车阵中消失无踪,一同消失的,还有他的酬劳。阮俊绝望无助的伸出手去,已经偏斜向西的太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充满了被欺骗的悲伤。“看她长得漂漂亮亮的,竟然是个算霸王卦的骗子⋯⋯”他喃喃低语,觉得世界黯淡无光。柳相杰的声音响起,“哼!这不是第一次了吧?沉迷女色,你早晚会吃大亏!”
阮俊难以置信的看着柳相杰,“柳叔,我一直以为你行为端正、做人厚道,没想到竟然说出这样落井下石的话!我已经很惨了,你还这样打击我,身为长辈,你应该请我吃烤鸭安慰我受伤的心灵才对!”柳相杰摇摇头,转身走了,只留了一句话在空气里,“你自作自受。”阮俊朝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滴咕一句,“整天只会板着一张脸教训人⋯⋯”
“嘎吱。”突如其来的煞车声打断了阮俊的感慨,转头就见一辆豪华加长型轿车神气十足的停在相士街街口,“啪啪”声中车门打开,好几个穿黑西装、戴墨镜,彷彿电影里保膘形象的男人走下来,其中一个在车门口撑开伞。
然后,又下来一根拐杖,接着是一只穿着义大利手工皮鞋的脚,再另一只脚,再大半个人⋯⋯最后——咦?还是大半个人?
阮俊惊讶的看到一个身高只有一般人一半的老人从车上下来,拄着龙头拐杖,保膘撑着伞,走在他身后。这么矮的老头呀?阮俊在心里说。
这时有个保膘走到呆立的阮俊面前,声音低沉的问:“先生,请问这里是相士街吗?”
“啊?是啊⋯⋯”他茫然点头。“谢谢。”保膘说,接着掏出一张五百元大钞,准备递给阮俊,却被一只手横空截走,正是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柳相杰。只见这江湖术士一脸严肃,用宛如新闻主播的磁性嗓音说:“这位先生,是来算命的吧?没错,这里就是天机市最有名的相士一条街,又叫相士街,这里聚集了全天机市,乃至整个中国最最厉害的风水、卜卦方面的专业人才,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相士街一走,福禄寿全有!我们的品牌效应已经扩展到了全世界,甚至在国外也有分部⋯⋯”说着说着,柳相杰的解说对象已经变成了那半个人高的老头,像导游一样,带着那一行人往相士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