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安全逃离

这只怪物的下巴张开，把它的獠牙扎进她的脖子，但我抓住它的脊椎，把它从她身上扯下来。 我尽我所能把它扔到水泥地上，但是没有撞击，也没有骨头碎裂。 那东西几乎是不顾地心引力浮在水面上的，它的肋骨刚接触地面，就又跳了起来，像一只可怕的、不能杀死的昆虫一样摇摇晃晃地扑向我的脸。 当它抓住我的喉咙时，我呼叫，“救命！”。

马刚正忙着把胳膊、腿和背上的骨头剥下来，但由于他那高超的身体素质，他似乎站在了自己的立场上。 

当我挣扎着不让骷髅的手指进入我的眼睛时， 马刚笨拙地朝我走来，把它从我身上拉下来，然后扔给另外三个想从后面跳到它身上的人。 他大叫着把我往前推，然后转身面对我们的追踪者。

 我抓住丁莉的手，冲向我们的目标。 最后，她看到了，是奔驰汽车。 “啊！ 她的裤子 ，好吧！”，我们跳上汽车，我把发动机发动起来。

“哦，哇塞！”丁莉边说边像宠爱的宠物一样抚摸着仪表盘， “很高兴马上见到你”。

 我把汽车挂上档，松开离合器，我们前进。 不知何故，现在似乎很容易。

马刚已经放弃了战斗，现在只是一群骷髅头跟在后面，拼命地跑。 成百上千的僵尸站在离家出走区外，默默地看着一切。 他们在想什么？ 他们在思考吗？ 他们有没有可能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形成反应？

 这种突如其来的无政府状态爆发在他们的生活计划中？ 马刚 先在我们面前穿过，然后是 白力在我们前面穿过，然后是工程兵砸向他们脆弱僵化的身体。 它们破碎了。 解剖碎片到处飞。 两根大腿骨、三只手和半个头盖骨落在车里，它们在座位上颤动、抽搐，发出干巴巴的喘息和虫叫。

 丁莉把他们扔出车外，疯狂地在运动衫上擦着手，厌恶地颤抖着，呜咽着，“啊，我的天哪！”，“但是我们是安全的。” 丁莉很安全。 我们呐喊着穿过了到达门，上了高速公路，进入了更广阔的世界，暴风雨的乌云在头顶翻腾。 我看着丁莉。 她看着我。 当第一滴雨点落下时，我们都笑了。

十分钟后，暴风雨开始拉开了大幕了，我们都湿透了。 在这样的日子里，敞篷车是个糟糕的选择。 我们两个都不知道怎么把盖子盖上，所以我们默默地开着车，大雨倾盆而下。 但我们不抱怨。 我们试着保持乐观。

“你知道你要去哪里吗？” 丁莉大约二十分钟后问。 她的头发平铺在脸上。

“是的，”我说，望着大路上灰暗的地平线。

“你确定吗？” 

“当然”。因为我不知道，我不想解释为什么我对机场和城市之间的路线那么熟悉。 我们的狩猎路线。

 是的，她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但我必须提醒她吗？ 我们能不能开个愉快的车，暂时忘掉一些事情？

 在我想象中的晴朗的田野里，我们不是一个少年，也不是在暴风雨中行驶的行尸走肉。 我们是亚当和夏娃，在绿树成荫的乡间小路上穿梭，一支吱吱作响的黑胶管弦乐队在我们的原声带上穿梭。

 我环顾着我们周围那些摇摇欲坠的街区，在昏暗的夜色中几乎成了一片漆黑。

“开玩笑一样”她说，她的眼睛在湿漉漉的乱蓬蓬的头发中间露出来。 她向后靠在座位上，双臂交叉在头后。 

“你需要休息的时候告诉我。 你开车的样子有点像个老太太。”当雨水流进我们脚下的积水时，我注意到丁莉有些发抖。 这是一个温暖的春夜，但她已经饱和，旧敞篷车的驾驶室是一个高速公路风的旋风。 

走到下一个出口，我们缓缓走进一个寂静的墓地，里面是郊区的房屋。 丁莉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可以听到她的牙齿打颤， 我慢慢地开车经过房子，寻找一个好地方停下来过夜。 最后我把车开到一个杂草丛生的死胡同里，停在一辆生锈的小型货车旁。

 我拉着丁莉的手，把她拉向最近的房子。 门是锁着的，但干枯的木头轻轻一踢就让路了。 我们走进了某个死去多年的家庭温暖舒适的小窝。 房子里摆放着古色古香的灯笼，一旦丁莉点燃灯笼，它们就会给营地带来闪闪发光的感觉。

 她在厨房和客厅里闲逛，看着玩具、盘子、一叠叠旧杂志。 她拿起一个填充的毛毛熊，看着它的眼睛。

 “回家吧，”她喃喃地说，她把手伸进包里，拿出一架宝丽来相机，指着我，拍了一张照片。 

在这个黑暗的地方闪光灯是令人震惊的。 她对我吃惊的表情咧嘴一笑，举起相机。 

“看起来很眼熟？ 我昨天早上从骷髅会议室偷的”，她把显影照片递给我：“保存记忆很重要，你知道吗？ 特别是现在，因为世界正在走向尽头”。

 她把取景器对准自己的眼睛，慢慢地转着圈，把整个房间都看了进去。 “你看到的每一样东西，你可能都是最后一次看到它了”，我把画在手里一挥， 一 个幽灵般的形象开始成形。

 是我， 小罗，那个认为自己还活着的尸体，用那双灰白色的大眼睛盯着我。

 丁莉把照相机递给我，“你应该经常拍照，如果不用照相机，那就用你的头脑。 你刻意捕捉的记忆总是比你偶然捕捉到的更生动”。 她摆好姿势，咧嘴笑了， “茄子！”我给她拍照。 

当照片从相机中出来时，她伸手去拿，但我把照片藏在背后，我把我的手交给她， 她给我翻了个白眼。 她抢过照片看着，歪着头仔细研究， “你的脸色看起来好一点了”。 

她放下照片，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会儿， “你的眼睛怎么会这样？”。

我警惕地看着她，“什么样？像什么？”

“那奇怪的灰色。 尸体的眼睛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没有乌云或任何东西。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我想了想，“不知道 ”，她看着我，看得我开始不自在， 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