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面对面
杨皓并不理会徐胖子的嘲讽，站在车边急切地等着二人的表态。
沈醉紧紧地握着方向盘，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离合器被踩下去又松了上来，杨皓的坚持让他的心中浮现起了此前误伤村民的负罪感，猛地锤了一下方向盘，骂了一声：“奶奶的！”挂好空档，拉上手刹，打开车门跟了上去。
杨皓见状展颜一笑，又招呼徐胖儿道：“快下车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徐胖赶忙将脖子缩了回来，道：“不了不了，我当不来英雄，你们去吧！”
杨沈二人知道这种事强求不来，却也并不放心将自己的全部家底交给这个刚认识的陌生人保管，索性锁住了车窗车门，交代了几句让徐胖照顾好木香，转身走向了山体石壁。
来到山体边那个可以侧身通过的洞口，洞中飘出一阵阵的穷酸恶臭，一声声诡异的嘶吼在石室当中回荡，有的声音距离是如此之近，二人只觉得心里直发毛。
铁皮翻卷，要将它折回来，然后用刚刚拆掉的铁丝绑好，外面用刚刚扒下来的石片简单盖一下，就是他们临时能做的最佳方案了。这层铁皮虽然挡不住粽子的全力冲击，但终究不再是一个现成的洞口，天明之后也不会有阳光射入，那些粽子未必能够找到这里，逃出来的可能性自然就会大大降低了。
杨皓心头发怵，却还是鼓足勇气向洞口走去。
夜雾已散，星月的光辉十分明亮，再加上不远处车灯的光亮，杨皓可以很清楚地看清眼前山体的样貌。洞中漆黑一片，嘶吼声时远时近，来不及多想，用力地将外翻的铁皮按了回去，但是金属的弹性又让那铁皮重新弹了起来。杨皓只好弯下身来在地上寻找刚刚拆掉的铁丝。
“大皓子！”身后的沈醉突然惊叫了一声。
杨皓刚捡起铁丝直起身来，站在等身高的洞口外面，原本里面黑漆漆的空间，此时却突然多出了一个与自己等高的人影来！离奇的是，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影并不是黑皮粽子，而是那个长着巨大、葱绿色蟒蛇头颅的怪人！
杨皓就站在洞口最近的地方，此时的他和那蛇头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彼此的呼吸正吹在对方的面颊上，蛇头人嗅着杨皓的阳气“嘶嘶嘶”地吐出了蛇信子，瞳孔倒立的蛇眸流露出强烈的贪婪神色，蛇信子在杨皓的脸上滑过传来清凉黏腻的触感，留下一道道口水痕迹。
这蛇头人的头上鼓着个大包，双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上，胸前的白衫破了一个巨大的洞，里面的脏腑已被掏空，殷红的血渍将那白色长衫的下部打湿了大半。
“小……小青，你起来啦？”杨皓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不就是刚刚躺在天机星位的棺材里的那个蛇头人吗？？
沈醉一把将杨皓甩到自己的身后，架起枪与蛇头人对峙起来，却不敢贸然开枪，怕将更多的粽子吸引过来。
沈醉注视着眼前这个怪人，对方不知何故也并没有采取什么动作，只在不停地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嘶”的怪叫。
“老沈，这是蟒蛇成精吗？”杨皓问道。
“蛇精要么是蛇形，要么是人形，不会有这种散装拼接的。”
“那是粽子？”
“不。你看他并不像那些粽子一样没个心眼子，他应该是有智慧的。”
“有智慧！你确定？”
“嗯。你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来找麻烦的，反而……像是来谈事情的。”
“我Giao！他跟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杨皓不解其意，对面的蛇头却好像听懂了，对着二人微微点了点头，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
杨皓见状，问道：“我说老沈，他不会以为他胸口的大洞是我们掏出来的吧？他是来寻仇的？”
“不像……我估摸着，他是来讨要他前胸摆放的那只青铜鸟的。”
蛇头人居然又点了点头，同时又向身后两侧各看了一眼，嘴里不断地发出“嘶嘶”的声音，石室里粽子传来的脚步声和嘶吼声居然开始向着此处聚集了过来。
“靠……他这是在威胁我们？”杨皓不太怕蛇，面对这个蛇头人也没有过分的恐惧，但听到一群粽子的嘶吼由远及近，脊梁骨上却渗出了一阵阵的冷汗。
“大皓子，你现在神机天衍能用不？咱总得知道在跟一个什么玩意儿谈判不是？”沈醉当真有一颗大心脏，听闻粽子聚集的声音依然不紧不慢，既然是谈判，就好过了无谓的打打杀杀，大不了去找徐胖将那青铜器还了便是。
“成……”杨皓虽已开始胆怯，却还是按照沈醉的要求开始行功占卜。
心随念动，意识在体内流转，脉轮处的魂灯若隐若现，眉宇正中一盏被点亮的魂灯开始散发出盈盈的光辉，神机天衍已然启动。
不等杨皓占卜出一个结果，那蛇头人瞧见了杨皓额头点亮的魂灯，居然一改此前贪婪狂妄的样貌，转而流露出无限惊恐的神色，二话不说，对着铁皮门外“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双手也不再护在胸口，死命地蒙住了自己翠绿的蛇头，将最为脆弱的七寸脖颈向前露出，胸前的血洞里内脏混着鲜血哗啦啦地洒在地上，那蛇头人却不管不顾，浑身蜷缩在了一处不住地颤动起来。
沈醉和杨皓被眼前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这是哪一出？”
沈醉扬起枪管，喝问道：“你想干嘛？拜装腔作势，知道不？”枪管挑了一挑，尝试着吩咐道，“站起来！”
蛇头人不闻不问，就那样缩在地上，不敢抬头来看。
“大皓子，他跪的是你吗？”
杨皓行功行到一半，还没卜算出最终的结果就被打断了，此刻也是一脸的惊疑，学着沈醉的话语，尝试着说道：“那谁，你给我站起来！”
蛇头人闻言，颤颤巍巍直起身，却也只是跪在地上直起了上半身，低着头，不敢与二人直视，也不敢完全站起。
“我去，这么听话！那你让那些粽子消停点！”杨皓又试着指挥道。
这一次蛇头人却死命地摇起头来，双手不断地挥舞，大概的意思就是他办不到。不过他好像害怕对方生气，马上又跪伏在了地上，全身剧烈地颤抖着，只是后背那些粽子已经聚集了过来，要不是蛇头人挡在了洞口，那些僵尸怕是已经冲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