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伊凡娜

“如果她那么危险，我们还会在这里吗？”我担心地问。

“伊凡娜不会伤害我们的，”克雷普斯利先生向我保证。 

“她脾气暴躁，最好不要激怒她，但除非被激怒，否则她是不会用吸血鬼的血杀死一个人的。”

“只要你别叫她女巫就行了。”万查警告说，这一定是第一百次了。我们在山洞里安顿下来半小时后，几十只比池塘周围的青蛙跳了出来。 他们在我们周围围成一圈，坐着，慢慢地眨着眼睛，把我们围住。 我开始站起来，但克雷普斯利先生叫我坐好。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从洞里出来。 她是我见过的最丑最邋遢的女人。 她个子不高，只比矮胖的哈卡特高一点点，留着又长又黑又乱的头发，她的肌肉波纹很大，腿又粗又结实。 她的耳朵很尖，鼻子很小，上嘴唇上好像只有两个洞，眼睛很窄。

 当她走近时，我看到一只眼睛是棕色的，另一只是绿色的。 更奇怪的是颜色变了——前一分钟她的左眼是棕色的，下一分钟她的右眼是棕色的，她的毛特别多。 她的胳膊和腿上长满了黑发，眉毛上长着两条大毛毛虫，耳朵和鼻孔里长出了浓密的头发，胡子也长得很满，她的胡子会让奥托感到羞愧的，她的手指长得出奇地粗。 

作为一个女巫，我原以为她的爪子是骨质的，但我想这是我小时候读过的书和漫画中的一个形象。 她的指甲被剪短了，只有两个小手指长得又长又尖，她没有穿传统的衣服，也没有像万查那样穿兽皮。 

相反，她穿着绳子。 她胸前和下半身缠着又长又密的黄色绳子，让她的胳膊、腿和肚子自由。我很难想象一个更可怕、更令人讨厌的女人，当她拖着脚向我们走来时，我的内脏不安地咯咯作响。

“吸血鬼！”她哼了一声，踩过青蛙的队伍，青蛙就分开了。 

“总是丑陋血腥的吸血鬼！ 为什么英俊的人类从来不来叫他们？”

“他们可能害怕你会吃掉他们，”万查笑着回答，然后站起来拥抱她。 她紧紧地拥抱着吸血鬼王子，把他从脚上抱了起来。

“我的小凡查，”她咕噜着，就像抱着一个婴儿。 

“陛下，你胖了一些。”

“夫人，你比以前更丑了。”他咕噜着，喘着气，

“你说这话只是为了取悦我。”她咯咯地笑了笑，然后把他放下，转向克雷普斯利先生。 

“伊凡娜，”他回答，站着鞠躬。 然后，他毫无征兆地踢了她一脚。 但是，尽管他很敏捷，巫婆却更敏捷。 

她抓住他的腿扭动起来。 他翻了个身，倒在地上。 伊凡娜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跳到他背上，抓起他的下巴，猛地把他的头往上一拉。

“投降？”她喊道。

“是的！”他喘着气，脸涨得通红——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疼痛。

“聪明的孩子，”她笑着，很快地吻了他的前额。然后她站起来，端详着哈卡特和我，一只好奇的绿眼睛扫过哈卡特，一只棕色的眼睛扫过我。

“伊凡娜女士，”我尽可能热情地说，

“见到你真好，达伦”她回答。 

“不客气。”

“女士，”哈卡特礼貌地鞠了一躬。 他没有我那么紧张。

“你好，哈卡特，”她答道，还给哈卡特鞠躬。 

“不客气，像以前一样。”

“以前？”他附和道。

“这不是你第一次来看我了，”她说。 “你在许多方面都发生了变化，包括内在的和外在的，但我认识你。 我有那样的天赋。 外表不会欺骗我很久。

“ 你知道我是谁吗？ ”哈卡特吃惊地问。 伊凡娜点点头，他急切地向前倾了倾身子。 

“我是谁？”“巫婆摇摇头。 “不能说。 

哈卡特想推这件事，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推开，她就盯着我，走上前去，用几个又冷又粗的手指捧着我的下巴。 

“原来这就是王子，”她喃喃地说，把我的头向左转，然后又向右转。 

“我原以为你会更年轻。”

“我们在这里旅行时，他被大清洗震惊了，”克雷普斯利先生告诉她，

“这就对了。”她没有松开我的脸，她的眼睛还在扫视着我，好像在寻找弱点。

“所以，”我说，感觉好像在说话，说出第一句话时，“你是个女巫吗？”，克雷普斯利先生和万查呻吟着，埃文纳先生的鼻孔张开了，她的头朝前，所以我们的脸相距很远。 

“你叫我什么？”她嘶嘶地说。 “

没什么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我——”

“你们两个该受责备！”她咆哮着，转过身来面对着克雷普斯利先生和万查。 

“你告诉他我是个女巫！”

“不，伊凡娜，我们告诉他不要这样称呼你，”克雷普斯利先生向她保证。”

“我要把你们两个的肚子都拔出来。”伊凡娜用右手的小指指着他们，咆哮着。 

“如果达伦不在这里，我也会的——但我不想给人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她怒气冲冲地松开小手指。 克雷普斯利先生和万查也松了口气。 我简直不敢相信。 我见过克雷普斯利先生全副武装的吸血鬼面孔，毫不畏缩，相信万查在面对巨大的危险时，也是那样镇定自若。 

然而他们站在这里，在一个矮小丑陋的女人面前颤抖着，她身上只有两个长长的指甲，比什么都更可怕。我开始嘲笑吸血鬼，但是伊凡娜转过身来，笑声在我的嘴唇上消失了。 她的脸变了，现在看起来更像动物而不像人，有一张大嘴巴和长长的獠牙。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 

“当心青蛙！”哈卡特喊道，抓住我的胳膊，不让我踩到一个有毒的警卫。 当我再次抬头看时，伊凡娜的脸恢复了正常。 

她微笑着。 “外表，达伦，”她说。 “别让他们骗你。”她周围的空气闪闪发光。 当天气转晴时，她高大、轻盈、美丽，金色的头发和飘逸的白色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