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为谁而战

我抓伤了我的脸颊，上面沾满了灰尘、干了的血和泪水。看着着地板和墙壁上随机出现的血液，回想着战争和我夺走的生命。当我听着滴血的回声时，我发现自己又想起了紫色皮肤吸血鬼和吸血鬼的尖叫声、垂死的人的呻吟声、罗河带着盲人马克离开的声音、战斗的趣味、我杀死格拉时的表情、阿拉和她对我眨眼的方式。

“介意我加入你们吗？”有人问道。抬头一看，我看到是吸血鬼山的老军需官罗河，他在战斗中也受了伤，一瘸一拐地走着。 

“做我的客人，”我思想中空地说。

他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我们默默地盯着那个溅满红血花的山洞看了几分钟。 最后，我问罗河是否听说过阿拉的死讯。他把手放在我的膝盖上。 

“你不要为她太伤心，杰克。 她像她希望的那样骄傲地死去了。”

“她死得很愚蠢！”

“你不应该那样说。”罗河轻轻地责备了我。

 “为什么不呢？”我喊道。 

“是真的！ 这是一场愚蠢的战斗，是愚蠢的人打的。她为这场愚蠢的战斗献出了生命。其他人的生命也给了他们。这就是它愚蠢的地方。”我呻吟着。 

“我们可以把他们赶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罗河说：“是你的关于蜘蛛的新奇想法为我们的进攻铺平了道路。”

 “谢谢你提醒我”。我痛苦地说，又陷入了沉默。

“你不能把它放在心上，”罗河说。“打架是我们的方式。这就是我们如何评价自己。对外行人来说，这看起来像是一场野蛮的大屠杀，但我们的目标是正义的。紫色皮肤吸血鬼正在策划我们的灭亡。是我们死还是他们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杀死乔治的时候你在场。 ”

“我并不是说他们不值得。但是他们为什么在这里？他们为什么入侵？也就是说，他们都是为谁而战斗呢？”我呻吟道。

罗河耸了耸肩。“毫无疑问，一旦我们有机会讯问幸存者，我们就会揭开真相。”

“你是说酷刑，”我哼了一声。

“如果这就是你想说的话。”他凄凉地回答。

“好吧，”我说。

“我们会折磨他们，也许会知道他们只是为了把我们打得体无完肤，然后接管大山而袭击我们。 到时一切都会好的。 我们可以骄傲地走来走去，拍拍自己的背。”他有些咬牙切齿。

“但如果那不是他们进攻的原因呢？”我接下说。

 “如果有别的原因呢？”

“比如？”罗河问。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吸血鬼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关键是，你和其他吸血鬼都不知道。 这次袭击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惊喜，对吗？”

“这是意想不到的，”罗河同意。继续道：“紫色皮肤吸血鬼从来没有这么凶猛地攻击过我们。即使当他们与我们分离的时候，他们只关心建立他们自己的社会，而不是破坏我们的社会。 ”

“你知道原因吗？”我问。

“不知道！”罗河说。

“他们在那儿！”我叫了起来。“你不知道，我不知道，王子们也不知道。”我跪下来和他对视。“你不觉得应该找人问一下吗？我们气冲冲地来到这里，把他们撕成两半，谁也不曾停下来质问他们的动机。我们像野兽一样反应。”

“没有时间提问了”罗河坚持说，但我可以看出他被我的话所困扰。

“也许没有。”我说。“现在不行。但六个月前呢？一年？十年？一百年前呢？ 布朗是唯一一个与紫色皮肤吸血鬼取得联系并试图理解他们的人。为什么其他人不帮助他？为什么不试着和他们交朋友，防止类似的事情发生？”

“你在赞扬布朗？”罗河厌恶地问。

“不，布朗背叛了我们。他的所作所为无可辩驳。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们努力了解紫色皮肤吸血鬼，也许他就没有必要背叛我们了。也许我们以某种方式强迫他的停手。”

“你的思维方式让我困惑，”罗河说。“我想，你比吸血鬼更有人性。总有一天你会学会用我们的方式看待事物的。 ”

“我不想以你的方式看事情。你走错路了。我钦佩吸血鬼的力量、诚实和忠诚，并想融入其中。但这并不意味着放任自己去做傻事，也不意味着对智慧和常识视而不见，也不意味着仅仅因为我的领导人过于高傲，不愿意坐下来解决他们之间的分歧，就忍受这种血腥的混乱。”

 罗河疲倦地摇了摇头。“也许你是对的。我老了，被困在过去。我记得当吸血鬼没有选择的时候，无论它杀死或被杀死，战斗或死亡。从你的立场来看，今天的战斗是野蛮的，但并不比我几个世纪以来亲眼目睹的一百场战争更糟糕。 也许我们也该改变了。”他笑着说。“但是谁来带领我们走出过去的黑暗呢？布朗是我们的未来。他也许可以改变我们的思想和生活方式。 既然他已经感到羞愧，谁还敢为新世界和以新世界的方式说话呢？ ”

“但是应该有人这样做。如果他们不这样做，什么也不会改变，今天的灾难将一次又一次地重演，直到紫色皮肤吸血鬼消灭了吸血鬼，反之亦然。不过，我不是来讨论未来的。”

“你是什么意思？”我问。

他指着地板，我意识到“十月夫人”和背上有浅灰色斑点的蜘蛛正蹲在我们后面。

“我们的许多八条腿的朋友都在战斗中被压死了。这些是幸存者。他们本来可以跟其他的蜘蛛一起溜走的，但他们还是留了下来，好像在等待更多的命令。你觉得那家伙对她有好感吗？”我指着那灰点蜘蛛问道，暂时忘记了我的担忧。

罗河笑了，“我不认为蜘蛛像我们一样懂得爱。但在战斗中，他一直在她身边，当她决定留下时，他也没有离开。”

“ 我想他们是想结为夫妻。”我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