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谁能肯定地说达伦会输呢？

我停下脚步，一时不敢肯定自己，那头奄奄一息的野猪撞了我一下。我跌倒在它下面，失去了对长矛的控制。当我试图翻身时，那头野猪倒在我的身上，打了个冷颤，然后一动不动。它死了——我被困在它下面了！

我用力把野猪推开，但它的重量太大了。如果我的身体状况良好的话，我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我被撞伤了，被烫伤了，血淋淋的。我根本没有力气移动这头巨大的野猪，当我放松下来，试图在再次尝试之前好好地吸一口气时，第二头野猪站在我旁边，用它自己的头撞我。 

我尖叫着，试图爬开，但不能。那头野猪似乎在咧嘴笑，但那可能只是棍子的作用，棍子还卡在它嘴里。它低下头，想咬我，但因为棍子，没能咬到。它咆哮着向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又后退了几步，然后用爪子抓着地面，放下它的长牙，向我冲来。

过去我曾摆脱过一些棘手的局面，但我的运气已经用完了。我被困住了，任凭野猪摆布，我知道它对我不会像对它的伙伴那样仁慈，当我躺着等死的时候，眼睛紧盯着野猪，有人在我上方大声喊叫。

一阵寂静笼罩着吸血鬼，于是那声音清晰地响彻了洞穴：“不！”一个影子跳进坑里，冲进我和野猪之间的空隙，抓起我扔下的长矛，把钝的一头插进地上，把尖端对准了冲过来的野猪。野猪没有时间转向或停止。它重重地撞在长矛上，刺穿了自己，然后撞到了我的保护者身上，保护者把它拖到一边以免掉到我身上。

这对摔跤选手倒下了。野猪无力地挣扎着站起来。失去对腿的控制。软弱无力地哼了一声，当尘土散尽后，强壮的手抓住躺在我身上的野猪，把它的尸体拖走。当他的手找到我的手并扶我站起来时，我眯起眼睛，终于意识到谁会跳起来帮助我——哈卡特！小矮人检查了我的身体，确保没有骨头折断，然后把我从死野猪身边带了出来。 

上面，吸血鬼们无言以对。然后，当我们向门口走去时，一对夫妇发出嘶嘶声。接着是一阵嘘声。不久，整个大厅就充满了嘲笑和嘘声。

他们喊道。“可耻！”“把他们两个都杀了！”

哈卡特和我停了下来，吃惊地向四周张望，看着那些愤怒的吸血鬼。不久前，他们还在欢呼我是一个勇敢的战士，现在却在呼唤我的鲜血！雷普斯、加夫纳和库尔达没有提高嗓门，也没有要求伸张正义。塞巴也没有，我看到他悲伤地摇摇头，转身离去，当吸血鬼朝我们喊叫时，范尼斯跨过栅栏，爬进了坑里。他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渐渐地听到了。 

“陛下！”他对站在栅栏旁的米卡喊道，他的脸象是石像的。“我和你们任何人一样对此感到震惊。但这不是计划好的，也不是达伦做的。小矮人不知道我们的方法，他是自己行动的。”

有些吸血鬼听到这句话就嘲笑我们，但是米卡尖锐地向他们挥手示意要他们安静。 

“达伦，”王子慢吞吞地说，“你和小矮人计划好了吗？”

“我和任何人一样惊讶，”我说，

“哈卡特，”米卡咆哮着。“你是为了你自己呢，还是服从命令？”

“我的达伦。朋友。不能袖手旁观”

 “你违抗了我们的规矩，”米卡警告他，

“你的规矩，”哈卡特反驳说。“不是我的。达伦...”

一位将军愤怒地喊道：“我们必须杀了他们！”“我们必须把两个人都带到死亡大厅去。”

“你能杀了蒂尼的信使吗？”雷普斯先生轻声打断了他的话。

那位叫我们出门的将军沉默了。 

雷普斯先生在大厅里讲话。“我们不能操之过急。这件事必须送到王宫去，在那里可以合理地讨论。哈卡特不是吸血鬼，不能被认为是吸血鬼。我们无权对他判刑。”

“那半吸血鬼呢？”另一位将军说。“他服从我们的法律。他在审判中失败了，必须被处决。”

“他没有失败！”库尔达喊道。“审判被打断了。他杀了一头野猪——谁说他不会杀另一头呢？”

“他被困住了”反对派的将军吼叫着。“那头野猪就要发起致命的攻击了！” 

“可能”库尔达同意了，“但我们永远也不能确定。达伦在之前的试验中证明了他的力量和智慧。也许他会耸耸肩，避开最后一刻的冲锋。”

将军哼了一声。“是吗？”

库尔达气喘吁吁地跳下拳台，加入我、哈卡特和范尼斯的行列。 

“谁能肯定地说达伦会输呢？”他慢慢地旋转着，迎合了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谁能说他处于一个真正绝望的境地呢？”

有一段很长很不安的寂静，最后被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阿拉。

“库尔达说得对，”她说。 

吸血鬼们不安地转移——他们没想到阿拉会站在库尔达一边。 

“这个男孩的处境很危险，但不一定是致命的。”

“我说达伦有权重审，”库尔达说，抓住了大会堂里不确定的寂静。 

“明天，我们应该休会，再举行一次。”每个人都指望米卡作出判断。 

王子默默地想了一会儿，然后瞥了雷普斯先生一眼。“雷普斯？ 你对此怎么看？”

雷普斯先生冷冷地耸了耸肩。 

“的确，达伦实际上并没有被打败。但违反规则通常意味着被没收。我和达伦的关系迫使我为他说话。唉，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求饶。不管是什么情况，他在审判中失败了。” 

“雷普斯！”库尔达尖叫道。“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的，他知道，”我叹了口气。

“他说得对。”我推开哈卡特，独自站在那里，面对着米卡。 

“我想我逃不掉的，”我诚实地说。“我不想死，但我不会要求任何特殊照顾。如果有可能再次接受审判，我会的。”“如果没有，我不会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