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起因,我的新生
“血腥味令人作呕。 数以百计的尸体挂在银钩上,僵硬,闪耀着冰冻的鲜血。 我知道它们只是动物——牛、猪、羊——但我一直认为它们是人类。”
“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一步。 头顶上的强光意味着它像白天一样明亮。 我必须小心行事。 躲在动物尸体后面。 慢慢移动。 地板上满是水和血,这使得进展更加困难。
吸血鬼... 克雷先生。
他和我一样静静地移动着,眼睛盯着前面一点的胖子。 他就是我来到这个冰冷的屠宰场的原因。 胖子就是克雷先生要杀的人, 胖子也是我要救的人。
那个胖子停了下来,检查了挂着的一块肉。 他的脸颊又圆又红。 他戴着透明的塑料手套。 他拍了拍那只死去的动物——当尸体摆动的时候,钩子发出的吱吱的声音让我的牙齿紧张起来——然后开始吹口哨。
他又开始走路了。 克雷先生跟在后面。 我也是,埃弗拉远远落在后面。 我让他留在外面了。 我俩都不想冒生命危险,我加快速度,慢慢地靠近他。 他也不知道我在这里。 如果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他们不会知道,直到克雷先生采取行动逼迫我也采取行动,那个胖子又停了下来。
胖子弯腰检查某物,我迅速后退一步,怕他会认出我来,但我看见克雷先生走了进来。 该死! 没时间躲了。 如果这是他选择攻击的时刻,我必须靠近,我向前跳了几尺,冒着被听到的危险。 幸运的是,克雷先生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胖子身上。 我拿起一直放在身旁的那把长刀。 眼睛盯着克雷先生。 我不会主动采取行动,但是他行动的话我要先发置人,我抓紧刀子。
我一整天都在练习挥杆。 我知道我要击中哪一点。 一刀就能打断克雷先生的喉咙,就是这样。
不要再有吸血鬼了。 再加一具尸体,几秒钟就过去了。 我不敢去看那个胖子在干什么。 他会站起来吗?
然后就发生了。 那个胖子挣扎着站起来。 克雷先生发出嘘声。 他准备好要冲出去。 我摆好刀子的位置,稳定我的神经。
那个胖子现在站起来了。 他听到了什么。 看着天花板——方向不对,白痴!正如克雷先生所说。 吸血鬼一跳,我也跟着跳,大声尖叫,用刀砍他,决心杀人。
一 个月前...,我叫达论。 我曾经是人类,直到我偷了一只吸血鬼的蜘蛛。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永远改变了。
克雷先生——吸血鬼——强迫我成为他的助手,于是我加入了一个马戏团,里面有很多古怪的表演者,叫做怪诞马戏团。
对于喝血,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难接受。 但最终,我还是做到了,保存了一个垂死朋友的记忆(吸血鬼可以储存一个人的记忆,如果他们抽出他们所有的血)。 我不喜欢它-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我被噩梦所困扰,但是喝了第一次血红色的饮料之后,我就不能回头了。
我接受了吸血鬼助手的角色,并学会了尽力而为。”
“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克雷先生教会了我如何在不被抓住的情况下打猎和喝血,如何抽取足够的血液来生存,如何在与他人交往时隐藏我的吸血鬼身份。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把人类的恐惧抛诸脑后,成了夜晚真正的猎人。
他伸展四肢,转动脖子,放松肌肉。 然后,他向姑娘们眨了眨眼,把右手的三个中指夹在自己的牙齿中间,咬掉了它们。 马克咯咯地笑着,扭动着从他手里伸出来的新手指。 你在怪胎马戏团工作的时候就习惯了这些东西。
这个巡回表演充满了不可思议的人物,他们是大自然的怪物,有着冷酷而又令人恐惧的力量。
除了马克,表演者还包括能够吃掉一头长成的大象或一辆军队坦克的拉姆;能够咬穿钢铁的格萨;杀死我的朋友山姆的狼人-半人狼;能够随意留胡子的美丽而神秘的特鲁;以及能像闪电一样快速移动并能读懂人们心思的高先生。
“我们在一个小镇上表演,在一个老磨坊后面露营,每天晚上都有表演。” 那是个破旧的垃圾场,但我已经习惯了那种场地。 我们本可以去世界上最宏伟的剧院演出,睡在豪华的酒店房间里,马戏团赚了一大笔钱,但还是保持低调,呆在警察和其他官员很少出没的地方比较安全。”
“大约一年半以前,我离开家和克雷先生在一起,我的外貌变化不大。 因为我是半吸血鬼,所以我的年龄只有人类的五分之一,也就是说,虽然十八个月过去了,但我的身体只比别人大三、四个月。
他说,“虽然外表上我没有很大的不同,内心却是一个全新的人。 我比任何同龄的男孩都强壮,能跑得更快,跳得更远,还能把超强钉子钉进砖墙里。 我的听觉、视力和嗅觉都有了很大的改善。”
“因为我还不是一个完全的吸血鬼,所以有很多事情我现在还做不了。 举例来说,克雷先生可以以超高速奔跑,他称之为飞奔。 他能呼出一种使人失去知觉的气体。 他可以与吸血鬼和其他一些人进行心灵感应沟通,比如高先生。
“直到我变成一个完全的吸血鬼,我才能做这些事情。 我并没有因此而失眠,因为作为一个半吸血鬼有它的好处;我不需要喝很多人血,更好的是,我可以在白天四处走动。”
“白天,我和蛇童埃弗拉一起在垃圾堆里寻找食物给小矮人吃——怪异的小生物,戴着蓝色斗篷,从不说话。 除了高先生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或他们是什么,他们从哪里来,他们为什么和马戏团一起旅行。 他们的主人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人,名叫蒂尼先生(他喜欢吃孩子!),但我们在马戏团里很少见到他。”
“发现了一条死狗!”埃弗拉高声喊道,把狗举过头顶。
“闻起来有点臭。”
“你认为他们会介意吗?”
我闻了闻空气——埃弗拉离这儿很远,但我能闻到狗的味道,就像人类靠近时一样——然后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