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张钰梦断经贸局
上一章我们讲到检察院带走张钰，秦老五来找张钰，究竟为什么呢？他的工作最终怎么样了？我们一起往下看。
看到此，张钰觉得不是一回事，缓缓从床边站起，如常走到秦老五身边，右手轻轻一拍秦老五的左肩，接着把秦老五抱在怀里，给他些许说话的勇气，“老五，有事就说啊！”
“哇！......”终于，秦老五放声痛哭。张钰的浅蓝色的中山装双肩处糊满了颜色或深或浅、形状不一的鼻涕。
秦老五看着自己的“大作”，糗到不知所以，“这......这......这......，该怎么办呀？”秦老五麻利地解张钰中山装的扣子，“脱下来衣服，我现在就给你洗去。”“先说你的事吧！”
于是，秦老五坐在张钰的床上，一五一十诉说起自己的往事。三年前（1980年10月），自己的父亲在干活时不小心从房顶摔下，身体多处严重骨折，家里借钱四处看病。最后病没看好，还欠了一屁股债。父亲更是想不开，跳河自杀、一了百了（1981年12月）。从那时起，秦老五无奈休学干活，和母亲一起还债。
……
钱随着秦老五和母亲的努力干活，渐渐还了不少，好日子眼见就快到来。秦老五的母亲干活时也时常哼起小曲来。
人们都不知道如意算盘和意外究竟哪个先到来。秦老五家也一样。
不知何时“秦老五母亲克夫、克子”的话语不时流出来。先是秦老五母亲不予理睬闲言碎语，但是后来那些人越来越胆大，当着面就指指点点，大声嚷嚷，“这个克夫、克子的女人！......”
终于，2月后（1982年4月底），秦老五母亲再也忍受不了闲言碎语，趁着秦老五出去干活，在家悬梁自尽了。
秦老五再次借钱打发完母亲。天塌地陷，浑浑噩噩，正事不做、混吃等死。
直到一天转悠到张钰父亲张昭家中。张昭了解到秦老五的难处与窘处，给了秦老五张钰现在住址，让秦老五来找张钰。
静静听完秦老五诉说。
张钰：“你想怎么办？”
秦老五：“问你借点儿钱。买点儿种子，买点儿农具。除了自己用，再卖一点儿出去还钱。”
听完秦老五的打算，张钰只剩下这个月的饭钱，把剩下的钱却一股脑都给了秦老五，“兄弟，自己过好我更开心。这些钱你拿去花吧，赶紧把钱还给别人。我的钱，你以后方便再说吧！”
1983年5月的一天上午，父亲打来电话，“以后不要借钱给任何人!”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张钰莫名其妙好几天，再次给父亲回电话，父亲都遮遮掩掩、不说具体原因。
男检察机关工作人员：“秦老五用你给他的钱买了大批种子、大批农具，在秦家乡摆地摊买卖，被乡政府没收、拘留。任何人员不得私下买卖任何东西，这是铁定的纪律。他不知道吗？到最后，张昭把他担保出来。”
张钰嘟囔道：“怪不得有那通没头没尾的电话！”
男检察机关工作人员：按照国家规定，这件事你有连带责任，而且违反工作纪律。我们和经贸局再联系一下，重申一遍国家纪律。具体处理，以你们单位为主。
就这样，张钰重新回到单位，经由领导商议、最后决定自己的处理结果。之前，两位经贸局副局长（赵宇、关馨）都分别拉拢张钰，让他站到自己队伍。张钰持中立态度，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
第二天一上班，张钰就被局长王宏叫进办公室，“小张，这件事确实违反国家政策。国家严格控制、禁止个人买卖任何物品。你肯定受牵连，我本想处分一下就行了，奈何两个副局长坚决要求开除你。你知道的，咱们实行民主集中制，大家的意见我也得考虑。这结果，我也没办法。”
真是：身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张钰就这样被开除。
张钰心灰意冷，拿着自己仅有的私人物品，从办公室走出来，准备回到卯家村家里。
……
东南省渊明市1985年8月26日上午10点的天。
张钰怀抱着仅有的几件私人物品(一件办公室平常备用的浅蓝色中山装上衣，一件米黄色毛衣，一个自己和父亲的合影的相框，一个大学毕业时同学送的小闹钟，还有自己简单的洗漱用品)，颤颤悠悠、一步一步向前挪去。
刚刚从三楼挪到一楼拐角处。忽然一个踉跄，张钰没走稳，重重地以标准的蛙泳姿势摔在地上。他用手扶着地面，接着慢慢用力，打算先坐起来、再缓缓站起来。可此时却觉得胳膊怎么也使不上劲。他气恼，他无奈。转头一看，可不是吗？两手手腕处、两胳膊肘关节处都有大片擦伤：高低参差不平一大片、黑青紫三色狰狞发威。再看一眼，左手手腕处的手表（天津海鸥表）壳也碰破得支离破碎，好在指针还在正常转动。现在正是大家上班时间（上午10点30分），四周目前空无一人。“哇——啊——啊，哇——啊——啊，哇——啊——啊，......”情绪占领了理智，张钰嚎嚎痛哭，“什么面子问题？什么乐于助人？管他呢！靠边去吧！先让自己情绪舒缓为主。”
终于缓过劲儿。地上正在开蟠桃大会呢，真是热闹非凡。浅蓝色中山装、米黄色毛衣早已从包装盒溜出来，呲溜一声滑出去好远。“哎呀！”张钰下意识叫出声，顿时膝盖钻心得疼袭入他所有意识，努力定睛一看：米黄色半袖右胸部的小鸟图案标识有深深地划痕，几乎都要擦破。而深蓝色裤子的膝盖处有两个大约两厘米宽的破洞，每个膝盖五六个细小的玻璃渣不打招呼、横七竖八嵌入自己的膝盖。地上稀碎的细小玻璃渣在嬉皮笑脸地和他打招呼，在幸灾乐祸地看她笑话。
张钰不太了解国家工作纪律，因为受同学秦老五私自摆地摊牵连，加之被经贸局两个副局长报复，结果被经贸局开除公职。接下来发生什么呢？张钰又是怎样和家里交代着一切呢？我们一起期待下一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