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寻常的大卫

我吃惊地后退了一步。周围的其他人都在盯着我们看。哈卡特绿色的眼睛盯着大卫，他的表情里不仅仅是惊讶——他看起来也很警惕。

“轻松，轻松”，我边说边笑，放下碗，然后举起双手表示友谊。“我不会伤害你的。”

大卫坐了起来。他脸红了。“我还好，”他喃喃地说，

“大卫，怎么了？”哈卡特轻声问道。“为什么这么急？”

“我没事，”大卫又瞪着哈卡特说。“我只是不喜欢人们说那样的话。这并不好笑，像你这样的生物做出这样的威胁。”

“我不是故意的，”我说，我因为吓到了那个男孩而感到羞愧。“我给你买张今晚演出的票怎么样？”

“我不害怕。”大卫说。

“你当然不害怕，”我笑了。“可是你要票吗？”

大卫做了个鬼脸。“”多少钱？”

“是免费的，”我说。

“那好吧。”

“你也想给奥吉要一张吗？”就好像一定要大卫要说谢谢一样，我继续问。

“不，”大卫说。“他不肯来。他是一只吓人的猫。他甚至不看恐怖电影，甚至不看那些真正老而乏味的电影。”

“在这儿等着。我过几分钟就回来。”我找到了托尼老板。当我告诉他我想要什么时，他皱着眉头说今晚演出的票都卖完了。”

“但你肯定能在什么地方找到备用的。在过道里总是有很多的空间，通常坐在多余的椅子里是不成问题的。”

“邀请孩子来看演出明智吗？”托尼老板问道。“孩子们在这里往往不受欢迎。你自己和山姆。”

山姆是个和狼人有过一次致命冲突的男孩。他是我喝下的第一个人。这是他精神的一部分——更别提他对腌洋葱的嗜好了！

“为什么提到山姆？”我困惑地问。我不记得上次托尼老板提到我死去已久的朋友是什么时候了。

“我只是觉得这对孩子们来说是个危险的地方。”然后他凭空掏出一张票递给了我。“如果你愿意，就把它给那个男孩吧。”

他咕哝着，好像是我从他嘴里挤出了什么麻烦似的。他是不是在警告我不要让大卫和怪诞马戏团扯得太近？大卫是不是像山姆那样，急于离家出走，和一群魔术师一起四处旅行？我邀请他去看演出，是想让他像山姆那样摔倒吗？

我发现大卫站在我离开他的地方。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动。哈卡特站在火的另一边，用绿眼睛盯着那个男孩。我犹豫了一下才把票给了大卫。

“你觉得马戏团怎么样？”我问。

“没关系，”他耸耸肩。

“加入马戏团你会有什么感觉？”

“有什么感觉？”

“你说什么？”

“有机会离开家吗？”

我笑着把票给了他。“那好吧。演出十点开始。你能来吗？”

“当然！”大卫不看就把票装进口袋。

“你父母呢？”我问。

“我要早点睡觉，然后偷偷溜出去，”他说，

“如果你被抓住了，不要告诉他们，”我好像警告过他！

他哼了一声，然后猛地挥手离开了。他在消失之前最后一次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中又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哈卡特在炉火周围走来走去，盯着那个男孩。

“一个奇怪的孩子，”我说。

“不仅仅是奇怪，”哈卡特低声说。

“怎么了？”我问。

“我不喜欢他，“”哈卡特说。“”他有点闷闷不乐，”

“我同意，”但很多孩子都是这样的。当我第一次加入怪诞马戏团时，我也是这样。

“我不知道。”哈卡特的眼睛充满了怀疑。

“我不相信他关于他的故事，朋友，奥吉如果他是一只如此可怕的猫，他是什么？”哈卡特慢慢地摇了摇头，”

我笑道，“他自己一个人到这里来探望，年纪大了，你开始起疑心了。”

“你没注意到。”

“什么？”我皱了皱眉。

“他指责我们威胁他时，他说生物！“”哈卡特淡淡地笑了笑.“”我显然不是人类。但是什么使他知道了事实？“你也不是？”

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哈卡特说得对——这孩子对我们的了解比他应该知道的要多。现在我才明白大卫的凝视为什么使我不安。当他以为我没看见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指尖上的伤疤，那是吸血鬼的标准标志——好像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哈卡特和我不知道该怎样对待大卫，吸血鬼似乎不太可能招募儿童。但是他们的领导人史蒂夫扭曲的思想值得考虑。这可能是他邪恶的，充满仇恨的游戏。

当这个男孩来看演出时，我们决定把他带到一边，向他打听消息。我们不会求助于酷刑或任何如此极端的手段——只要试着吓唬吓唬他几句就行了。

我们本来是要帮助演员为演出做准备的，但我们告诉托尼老板我们很忙，他把我们的任务分配给剧团的其他成员。如果他知道我们对大卫的计划，他就不会这么做了。

有两个通往山顶的入口。在观众开始到达前不久，哈卡特和我各自占据了一个靠近切入点的位置，在那里我们可以看到大卫。

我仍然担心被以前认识我的人认出，所以我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穿着一套哈卡特的蓝色长袍，头巾拉起来遮住了我的脸。我静静地看着早起的鸟儿慢慢地飞进来，把它们的票交给杰克（托尼老板在另一个入口）。每隔三、四个顾客，杰克就把票扔到空中，然后向它扔出一把刀，刺穿它的中间，并把它钉在附近的柱子上，随着顾客们从涓涓细流变成一股稳定的水流，杰克把越来越多的票钉在柱子上，门票和刀子就像一个被绞死的人。

当人们意识到杰克在做什么时，他们咯咯地笑了。有几个人停下来称赞他的投刀本领，但大多数人都匆匆走到座位前，有些人回头看了一眼被吊死的人的身影，也许在想，这是否预示着将要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