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马戏团的参观者

那天晚上，我休息了一会儿，吃了一顿饱饭，就把回家的事告诉了哈卡特。我还告诉他我和托尼老板的简短谈话，以及他是如何告诫我不要和安妮扯上关系的。

“我想你应该参与进来？但看起来我错了，”我们在给狼人喂碎肉，这是我们日常工作的一部分。我们站在离他笼子很远的地方，非常清楚他那可怕的下巴的威力。

“你的侄子呢？”哈卡特问。“有什么家族相像的吗？”

我停顿了一下，右手拿着一大块肉。“真奇怪，但我直到现在才那样想他。我一直只认为他是安妮的儿子。我忘了，这也使他成了我的侄子。我是叔叔了！”

“恭喜”哈卡特面无表情。“他长得像你吗？”

“不像，”我说。我想起了那个金发胖嘟嘟的男孩的微笑，还有他是如何帮助安妮把洗好的衣服送来的。在我看来，是个好孩子。英俊，我很抱歉我没有多注意安妮的儿子。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想回去问问他的情况，我可以再一次缠着莫娜，给他戴上项圈，但我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正是那种能引起我注意的特技。最好还是忘掉他吧，当我们快结束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小男孩在附近的一辆面包车后面看着我们。他静静地观察着我们，很小心不引起注意。

在正常情况下，我不会理睬他——孩子们经常在马戏团周围打听。但我的心思都在我侄子身上，我发现自己对他的兴趣比平时更大。

“你好！”我朝他挥手大叫。男孩的头立刻消失在面包车后面。我本想离开的，但过了一会儿，男孩走了出来，向我们走来。他看起来很紧张，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们在狼人的咆哮面前，但他竭力不让人看见。

“你好，”他喃喃地说。他骨瘦如柴。他有一头深金发和一双明亮的蓝眼睛。我把他的年龄定在十岁或十一岁左右，也许比安妮的孩子大一点，尽管年龄相差不大。据我所知，他们甚至可能一起去上学！我想着我的侄子，把这个男孩和他相比，所以我也没说什么。

哈卡特终于打破了沉默。“嗨，我是哈卡特”他说，放下了他用来过滤空气的面具，这对他来说是有毒的。

“大卫”，男孩说，向哈卡特点了点头，不愿和他握手。

“我是达伦”，我笑了。

“你们俩在看怪物表演”，大卫说。“我昨天看见你了。”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哈卡特问。

“有几次。我以前从没看过怪物表演。我试着买票，但没人会卖给我。我问那个高个子——他是主人，是吗？那就是我为什么想看的原因。”他嘀咕着，

我笑着，想起了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的样子。“告诉你吧，”我说。“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呢？我们可以给你看一些表演者，并告诉你有关表演的情况。如果你还想要一张票，也许我们可以帮你挑一张。”

大卫怀疑地斜视着我，然后又斜视着哈卡特。“我怎么知道我能信任你？”他问。“”你可能是一对绑匪。”

“哦，我保证我们不会绑架你的。”哈卡特说着，对着大卫咧嘴一笑，露出灰色的舌头和尖利的牙齿。“我们可能把你喂给狼人，但是我们不会绑架你”，

大卫打着哈欠，表示他对这种戏剧性的威胁不感兴趣，然后说，“管他呢，我也没什么好怕的。”然后他不耐烦地拍了拍脚，扬起了眉毛。他厉声说。“”我准备好了！”

“是的，主人，”我笑了，带着这个看上去毫无恶意的男孩游览了马戏团。

我们带着大卫参观了这个地方，并把他介绍给马克和鲁斯卡。马克很忙，没有时间向男孩展示如何重新长出四肢，但鲁斯卡为他长出了短胡子，然后把头发吸回她的脸上。

大卫表现得好像没有什么，但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惊奇。他很少说话，总是和我和哈卡特保持着几米远的距离，好像他仍然不信任我们。

他问了很多关于演员和怪诞马戏团的问题，这很正常。但是他没有问任何关于我的事情，我来自哪里，我是如何加入这个节目的，或者我的任务是什么。他也没有问哈卡特的事。灰色的皮肤，缝合在一起的小矮人是大多数人从未见过的。

新来的人向他打听消息是很常见的。但大卫似乎对哈卡特不感兴趣，好像他已经知道他的一切，他也用一种奇怪的方式盯着我看。当他以为我的注意力在别处时，我发现他在看我。

哈卡特和我并不饿，但当我们经过一堆篝火，看到一锅冒着泡的汤时，我听到大卫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咕咕叫。

“想吃东西吗？”我问。

“回家吃晚饭，”他说。

“吃点点心怎么样？”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舔了舔嘴唇，很快点了点头。

“但只是一小碗汤，”他厉声说，好像我们是想强迫他吃汤。当大卫喝汤的时候，哈卡特问他是否住在附近。

“离这儿不远，”他含糊地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这的？”

大卫没有抬头看。“我的一个朋友奥吉在这里。他要坐几个位子，我们想要位子的时候就来坐。很容易进去，没有人在乎我们拿了什么。他看见了马戏团的帐篷并告诉了我。我原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马戏团，直到我昨天才来探险。”

“你告诉奥吉关于马戏团什么了吗？”哈卡特问。

“不，”大卫说。“他有一张大嘴巴。他会告诉每个人，他们都会来。而我喜欢成为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

“那么你是一个知道如何保守秘密的男孩”我咯咯地笑着。“当然，不利的一面是，既然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如果我们绑架你或者把你喂给狼人，没有人会知道去哪里找。”

我是在开玩笑，但是大卫反应很激烈。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把那碗没喝完的汤掉在地上。我本能地抓住了碗，以吸血鬼的速度在它落地之前抓住了它。但是大卫以为我是想打他。他向后一仰，吼道：“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