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杀死詹姆斯
“啊！”詹姆斯大喊一声，打破了我的抓地力，把他的膝盖往我的肚子里推。
“我们还会再见到的！”我哼了一声，轻轻地掉了下去，然后回到他身边。我设法把刀插进他的手臂里。我注意到那个男孩用他的箭打我，想把我打倒。
我忽略了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詹姆斯身上。我比吸血鬼强壮，但他个子更大，是个经验丰富的战士。他在我下面扭来扭去，用膝盖和肘部戳我的肚子和腹股沟，朝我的眼睛吐口水。在我的脑海里有一座痛苦的白色建筑。我想尖叫，用手捂住耳朵。但我却咬住了詹姆斯左上臂的肉，撕掉了一大块。
詹姆斯像猫一样尖叫着把我推开，用他的疼痛给我力量。我摔倒了，大卫狠狠地踢了我的头，我迷失了一两秒钟。
我恢复时，詹姆斯在我身上。他用左手把我的头向后推了推，拿出了我自己的刀——我在打架时扔掉的刀——用右手，意在割断我的喉咙。我错过了又一次抓住它，推到一边第三次抓——然后停下来，绷紧我的肌肉，闭上我的眼睛。
詹姆斯高兴得微微发抖。他以为我放弃了。他没有意识到的是，我看见哈卡特在他身后挥舞着斧头。有一种呜咽的声音——大卫开始喊出警告的声音——然后是一声重重的砰砰声。
我的眼睛睁开了。我瞥见詹姆斯的头在黑暗中滚动，被哈卡特的斧头一击把它从身体上割断。接着，詹姆斯脖子上的血流了出来。
我再次闭上眼睛，因为我被一股滚烫的红色液体浸湿了。詹姆斯死了。我把自己往上一推，睁开眼睛，擦去脸上的血迹，从詹姆斯被斩首的尸体下面溜出来。
大卫站在我旁边，麻木地盯着他倒下的同伴。他的裤子也被鲜血浸湿了。我站着。我的腿在发抖。我的脑子里充满了噪音。血在我的头发里凝结，从脸上滴下来。我想躺下。但我知道我必须做什么。
仇恨激励着我，我从詹姆斯死气沉沉的手中夺回我的刀子，把刀刃紧贴在大卫喉咙的肉上，用我的手抓住他的头发。我使劲按着刀子，咆哮着，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吸血鬼。我变成了一个野蛮的动物，一心想杀死一个小男孩。
黛比拦住了我。“不！”她尖叫着，跑到我后面。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甚至在我嗜血的时候，我也停了下来。她把车停在我旁边，气喘吁吁，吓得瞪大了眼睛。
“不！”她气喘吁吁地说，绝望地摇摇头。
“为什么不呢？”我咆哮着。
“他是个孩子！”她喊道。
“不——他是史蒂夫的儿子。”我反驳了她。“像他父亲一样的杀人犯”
“他没有杀过人”，黛比说。“詹姆斯杀了托尼老板。现在他死了，你们扯平了。你不必也杀了那个男孩。”
“我要把他们都杀了！”我疯狂地尖叫着。好像我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嗜血的收割者。“每个吸血鬼都得死！每个吸血鬼！每个帮助他们的人！”
“甚至孩子们？”黛比病态地问。
“是的！”我吼道。
我的头痛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就像炽热的大头针从里到外穿过我的头骨。我的一部分知道这是错误的，但更多的部分抓住了仇恨和杀戮的冲动。那个无情的角色在呼喊复仇。
“哈卡特。”黛比向小矮人求助。“让他明白！”
哈卡特摇摇头。“我想我阻止不了他，”他说，瞪着我，好像他不认识我似的。
“你得试一试！”黛比尖叫起来。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有权利。”哈卡特喃喃地说，
黛比又转向我。她在哭。“你不能这么做，”她哭着说，
“这是我的责任，”我生硬地说，
她朝我脚上吐口水。“这就是我对你的看法！如果你杀了那个男孩，你就会变成一个怪物。你不会比史蒂夫好。”
我停了下来。她的话在我心中激起了深深的回忆。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普利斯先生和他临终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警告我不要把生命献给仇恨。如果有机会，杀了史蒂夫——但不要让自己陷入疯狂的复仇任务中。
如果换了我，他会怎么做？杀了那个男孩？是的，如果必要的话。但是是吗？我想杀死大卫是因为我怕他，觉得为了我们大家的利益，他必须被淘汰，还是因为我想伤害史蒂夫，我盯着男孩的眼睛。
他们很害怕，但在恐惧的背后是什么？悲伤。在史蒂夫的眼里，邪恶隐藏在内心深处。在大卫没有。他比他父亲更有人情味。我的刀子还插在他的喉咙里。它把他的肉切得很薄。血从他的脖子上淌下来。
“你会毁了你自己，”黛比嘶哑地低声说。“你不会比史蒂夫更糟的，他分不清对与错，你可以。他可以忍受他的邪恶，因为他不知道更好的，但它会吃掉你。别这样，达伦。”
我盯着她，眼里含着泪水。我知道她是对的。我想把刀拿走。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想杀了那个男孩。但我还是有一部分想要夺走他的生命。
我的内心被唤醒了，一个我从来不知道存在的达伦，他不会不战而退。我的手指颤抖着握着刀子，但内心愤怒的复仇天使不让我放下刀子。
“你这种人就是这样。你们是杀人犯。我对你了如指掌，所以别再装模作样了。”大卫喊道，
“你在说什么？”我说。
黛比只是微微一笑，回答道：“他是史蒂夫的儿子，”黛比温柔地说。“他是在谎言中长大的，那不是他的错。”
“我父亲不说谎！”大卫喊道。
黛比在大卫后面走来走去，好直视我的眼睛。“他不知道真相。他是无辜的，不管他被骗做什么。别杀无辜，达伦。不要成为你所鄙视的东西。”
我深深地呻吟着。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想拿走那把刀，但我还是动摇了，在内心斗争，我不完全明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