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托尼去世

我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托尼老板身上。他快速地眨着眼睛，双手探查着他中间的洞，嘴唇被他黑色的小牙齿撕裂回来。我想没有人知道托尼老板的年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但他比任何吸血鬼都要老，是一个拥有巨大魔法和力量的人。

想到他竟会被这样简单而粗暴地打倒，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黛比先是恢复了理智，然后扔下手枪冲向托尼老板，想去帮助他。我们其余的人跟在她后面一步。当有人从附近一辆面包车的阴影里说话时，我们立刻停了下来。

“你的关心是值得赞扬的，但却毫无价值，请往后退。”一个小个子男人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脸上带着愉快的微笑。他穿着一套黄色的西装和一双绿色的靴子。他有一头白发，一副厚厚的眼镜，左手拿着一块心形手表——蒂尼先生！

他身后跟着他的女儿，女巫伊凡娜。她身材矮小，肌肉发达，毛茸茸的，穿着绳子而不是衣服。她长着一个小鼻子，尖耳朵，薄胡子，一只棕色的眼睛，一只绿色的眼睛。

我们呆呆地看着这对奇怪的父女，他们停在喘着粗气的托尼老板旁边，凝视着他。伊凡娜的脸绷得紧紧的。蒂尼先生看上去只是好奇。他用右脚轻推了一下被击中的托尼老板。

“别动他！”黛比喊道。

“请闭嘴，否则我会杀了你。”蒂尼先生回答。

尽管他说得很动听，但我毫不怀疑，如果黛比再说一句话，他会把她打死的。幸运的是，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控制住自己的舌头，颤抖着。

“你在这里的时间到了。”

“你知道会的，”托尼老板回答，他的声音非常坚定。

“是的，”蒂尼点点头。“但是你知道吗？我猜的，你本可以避开它的。你的命运与这些凡人从来没有直接联系。”

“对我来说不是这样，”托尼老板说。

他疼得直哆嗦，黑乎乎的血泊在他周围蔓延。伊凡娜走开一步，以免血流出来，但泰尼先生却让血流到他的靴子上，弄脏了鞋底。

“你能救他吗？”

“不能，”蒂尼先生简单地回答。

然后他弯下腰，伸出右手的手指。他把中指放在托尼老板的前额中间，旁边的手指盖住他的眼睛，把大拇指和小指放在两边。

“即使在死亡的时候，你也会胜利的，”他出人意料地温柔地说，然后移开了手指。他抬头看了伊凡娜一眼。

“再见，妹妹。我会记住你的。”

女巫回答时，我们都目瞪口呆。我知道伊凡娜的双胞胎兄弟，他出生于蒂尼先生和一只狼的结合。我根本没想到是托尼老板。伊凡娜弯下腰，吻了吻哥哥的前额。

托尼老板笑了，然后他的身体颤抖，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的脖子僵硬——他死了。每个眼角都有一滴血。

“我的儿子死了，”蒂尼先生说，口气和他平时评论天气的口气一样。

“我们不知道他是你儿子！”马奇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从来不谈他的出身。”蒂尼先生吃吃地笑着，用左脚后跟把托尼老板的头踢到一边。

我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踢了托尼老板一脚，我十分生气地朝他走去，我咆哮着。哈卡特和马奇也这样做了。

“先生们，”伊凡娜平静地说。“如果你们浪费时间和我父亲打架，凶手就会带着年轻的山克斯逃跑。”

我们突然停了下来。我暂时忘记了山克斯和他的危险。其他人也有。既然已经提醒了我们，我们就摇摇头，从发呆中清醒过来。

“我们得去追他们，”马奇说。

“可是托尼老板呢？”黛比喊道，

“他死了，”马奇嗅了嗅。“让他的家人照顾他吧。”

蒂尼先生听了笑了，但是我们再也付不起钱来照顾他了。我们五个人不假思索地聚在一起出发了。

“等等！”埃弗拉喊道。我回头一看，发现他正和梅拉交换着无言的目光。她半点头，他跟在我们后面跑。“我也要去，”他说。

谁也不争辩。我们接受埃弗拉加入我们的行列，从梅拉、乌尔恰、莉亚和死去的托尼老板那里跑开，匆匆穿过营地，追赶山克斯和绑架者。

在我们的右边，阿尔文带着山克斯逃跑，直奔市中心。在我们的左边，詹姆斯和大卫从山上逃到了体育场附近的一条河边。

爱丽丝和埃弗拉和我在一起。我们要去追阿尔文和山克斯。

“达伦、哈卡特和黛比——把詹姆斯和那个男孩带走。”我本想去解救山克斯，但是马奇比我更有经验。

我顺从地点了点头，跟着哈卡特和黛比离开了，我们跟着凶手和他的徒弟出发了。我的头痛猛烈地发作了，当我向山下飞奔时，我已经半瞎了。还有，我跑步时脚踩在人行道上的声音对我的耳朵是一种折磨。不过，作为一个半吸血鬼，我可以跑得比哈卡特或黛比还快，我很快就领先了，并迅速缩小与詹姆斯和大卫之间的差距。

我应该等着哈卡特和黛比，而不是自己拿着刀去面对他们。但是愤怒控制了我的思想。当他们开枪的时候，我漫不经心地躲过，詹姆斯带着他的步枪，大卫带着他的箭枪。幸亏吸血鬼们没有射中他们的子弹和箭，几秒钟后我就追上了他们，怒不可遏，一心要报复。

在那里我被大卫击中了我的右肩。我疼得大叫，但没有发抖。我用刀子刺向詹姆斯，瞄准他那张被撕裂的脸。他躲开了，当我滑过时，大卫猛击我的肋骨。

我把那个男孩打到一边，又向詹姆斯刺去。他笑着紧紧地抓住我，把我摔倒在地，我的脸紧贴着詹姆斯的头的左侧。他的皮肤布满了皱纹，红红的，他的牙齿露在薄薄的嘴唇后面，他的眼睛是一个可怕的球在废墟，伤痕累累的一团。

我冷笑着，在他身上打滚，用我的拇指戳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