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找到史蒂夫

马奇好奇地研究着大卫。他靠得很近，像狗一样嗅着。然后，他在男孩的右臂上划了一个小口子，大卫甚至都没有任何畏缩，马奇用手指戳了一下渗出的血，尝了尝。他做了个鬼脸。“他是个混血儿。”

“他是个半吸血鬼？”我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他的指尖——它们没有任何痕迹。

“他的血是微弱的，”马奇说。“但他是其中之一。他体内的血液刚好能保证他再也不能恢复人性。”

“你是自愿做这个，还是史蒂夫强迫你做这个的？”我问大卫，

“我父亲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大卫哼了一声。“像每一个吸血鬼一样，他相信自由选择——不像你们大多数人。”

马奇疑惑地看着我。

“史蒂夫给了他一堆关于我们错误的看法，”我解释道。“他认为我们是邪恶的，他父亲是一个高尚的十字军。”

“他当然是高尚的！”大卫喊道。“他会阻止你接管世界的！他不会让你随便杀人的！他会让你像渣滓一样死去的！“”

马奇对我皱起了眉头。“如果我们有时间，我会很乐意纠正这个男孩的错误。但我们没有。”黛比打电话给爱丽丝，叫她到这儿来。我们需要一起进去，黛比打电话的时候，马奇把我拉到一边，对站在我们前面几米远的埃弗拉点点头，埃弗拉站在我们前面，盯着电影院的入口处，手指扭曲成绝望的拳头。

“他的身体不好，”马奇说，

“当然，”我喃喃地说。

“你希望他作何反应？”

“你清楚我们该做什么吗？”

我冷冷地盯着他。他抓住我的胳膊，紧紧地捏住我的手。“一定要杀了史蒂夫。你和我是可以牺牲的。黛比、爱丽丝、哈卡特、埃弗拉和山克斯也是。”

“我要救他，”我悲惨地说。

“我也是，”马奇叹了口气。“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会的。但是万帕内兹之王是第一位的。记住，如果我们失败了，吸血鬼会被消灭。你愿意用山克斯的性命来交换我们家族的人吗？”“当然不！”我说，抖了抖身子。“但我不会廉价地抛弃他。如果史蒂夫准备交易，我就交易。我们可以改天晚上和他打。”

“如果他不同意呢？”马奇逼问。

“如果他强迫我摊牌？那我们就战斗，要么杀戮，要么死亡——不惜一切代价。”我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好让他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马奇检查了他的手枪，抽了几个。然后我们转过身来，把我们的盟友聚集在我们周围——黛比拖着大卫向前走——走上台阶，走进那座古老的废弃的电影院，对我来说，多年前的噩梦就已经开始了。

就像回到了过去。这座建筑比以前更凉爽，更潮湿，墙上还涂满了新的涂鸦，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不同。我沿着长长的走廊走下去，在终点左转。礼堂的入口处挂着蓝色的窗帘。

我们走进礼堂，两个人并排，马奇和爱丽丝在前面，黛比和埃弗拉在后面（黛比推着大卫在前面），然后哈卡特和埃弗拉继续往后走，由于距离和态度的关系，埃弗拉离开了我们。

礼堂里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我能听到从我们前方某处传来的低沉的呼吸声。

“马奇，”我低声说，

“我知道，”他低声回答，

“我们应该朝它走吗？”

“太黑了。等等，”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三分钟。我能感觉到我和我周围的人都在紧张起来。但没有人打破秩序或发言。我们站在黑暗中，等待着，把第一个动作留给我们的敌人。几分钟后，没有任何警告，头顶上的聚光灯亮了。

每个人都喘着粗气，我大叫一声，弯着腰，用手遮住我那特别敏感的眼睛。我们在关键的几秒钟里毫无防备。那是发动袭击的理想时机。我以为吸血鬼们会扑到我们身上，但什么也没发生。

“你的眼睛还好吗？”黛比蹲在我旁边问道。

“不太好。”我呻吟着，慢慢地抬起眼睑，只够看出来一小部分。即使那样也是痛苦的，我用一只手捂住眼睛，眯起眼睛，屏住了呼吸。

我们没有强闯进去是件好事。礼堂的整个地板都被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从一堵墙延伸到另一堵墙，从我们前面几米远的地方一路跑到台下，有一个巨大的坑，里面装满了锋利的木桩。

我的眼睛抬了起来。这很难看清，因为灯光正从舞台上方照射在我们身上，但我逐渐使场景清晰起来。

几十根高大、厚实的原木凝固在舞台上，垂直放置，理想覆盖。从前面一根木头后面伸出的是史蒂夫的笑脸。

当马奇看到史蒂夫时，他把一把锋利的利剑扔向他。但是史蒂夫很小心地选好了他的位置，剑深深地埋在他身后的木头里。

爱丽丝从后面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地超过了马奇。她举起手枪开火了，但子弹没有射得更深。

“预赛就这样结束了吗？”史蒂夫喊道。

“我可以跳过这个坑。”马奇疑惑地说，研究着他和舞台之间的一排排木桩。

“别傻了，”我淡淡的说。“即使是吸血鬼也有他们的极限。”

“我看不到其他人，”黛比低声说，环顾礼堂。我们头顶上的阳台可能挤满了吸血鬼和半吸血鬼，我曾在那里监视过史蒂夫和普利斯先生，但我又不这么认为，因为我听不见头顶上有什么声音，甚至连一丝心跳都听不到。

“你的军队呢？”马奇对着史蒂夫喊道。

“到处走动，”史蒂夫大笑着回答道。

“你没带他们来吗？”马奇向他发问。

“今晚不行，”史蒂夫说。“我不需要。和我同台演出的只有我的仙女教父——汉斯——一个正直的万帕内兹，还有山克斯——一个非常害怕的年轻蛇童。

“阿尔文！”“山克斯！”我们喊道，

“山克斯！”埃弗拉又喊了一遍，

“你还好吗？”没有人回答。我的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