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的媒介

李依丝使劲靠在椅子上，这声音完全不同于秦娜的，这声音是歇斯底里的、不平衡的、威胁性的。

“我不想伤害你，但我必须！“秦娜的头向前移着，眼睛戴着面罩，嘴唇从紧咬的牙齿向后拉，“我警告你，”她用喉音说，“在我杀了你们之前离开这房子。”

李依丝喊着，桌上响起一连串断断续续的敲击声，“那是什么？”她问。她的声音被一连串野蛮的殴打淹没了。听起来像是一个狂暴的人在用锤子猛敲桌面。

乔雷开始伸手去拿他的乐器，然后想起那里没有电，该死！他想，突然，说唱停止了。李依丝看着秦娜，这时媒体开始发出呻吟的声音，她还能听到声音在耳边回响。她的身体感到麻木，仿佛震动使她的肉体失去了知觉。她听到他衣服的沙沙声，当他坐着的地方出现一道小红灯时，她又开始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铅笔手电筒，指着秦娜。

在昏暗的灯光下，李依丝可以看到中间人的头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张着嘴，她僵住了，突然意识到桌子下面越来越冷。她打了个冷颤，交叉双臂。费希尔咬紧牙关，忍住不从椅子上跳下来。

乔雷拉着麦克风的电线，麦克风在桌子上刮来刮去，使李依丝打了个寒颤。他捡起它，迅速地指出，“温度下降，出现冰冷的触感，仪器无法读取。”他又把手电筒对准秦娜，“秦娜小姐反复无常，现在保持恍惚状态，但是在出现意外物理现象时可能产生的混乱。没有证据表明橱柜是一个可能的因素。”

递给乔雷试管的铀盐溶液，李依丝看着红光在桌面上闪烁，她看见乔雷黑黑的手拿起了管子。桌下的冰冷使她的腿和脚踝疼痛，不过，她觉得好一点了，乔雷平静的声音对她起到了安抚作用，她看着他把管子塞进秦娜的手里。

秦娜迅速坐起来，睁开眼睛，乔雷失望地皱起了眉头。他关掉录音机，划了根火柴。秦娜转过脸去，他又点起了蜡烛，费舍尔站起来，围着桌子挪到一壶水边。当他往杯子里倒水时，水罐的嘴唇在玻璃杯边嘎嘎作响，乔雷瞥了他一眼。

费舍尔把杯子递给秦娜，秦娜一口吞下了杯中的东西，“谢谢，”她把杯子放下，颤抖着，“发生了什么事？”

乔雷告诉她时，她困惑地盯着他看，“我不明白，我不是物质媒介，你刚才是。不管怎样，那是一个孩子的胚胎。”

秦娜看起来有点不安，“这没有道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一个物质媒介呢？“

“我不知道”

秦娜盯着他看，最后她勉强点了点头，“是这所房子。”

她环顾四周，然后她叹了口气，“是上帝的旨意，不是我的，”她说，“如果我在净化中的角色是要改变我的媒介，那么就随它去吧。重要的是结局，”她说时并没有看费舍尔。

乔雷说：“是的，当然可以。我会打电话给罗奇的人，让他明天早上负责建造一个橱柜。”乔雷并不相信发生的事情表明秦娜的物质条件足以满足他的需要。不过，看看她是否有这种能力，肯定不会立即造成伤害。如果她这样做了，与其被迫等待罗奇的许可去抚养他自己的一个族人，还不如和她一起工作快些。

看到她的表情仍然反映出不安的疑虑，他问道：“你真的想要这个吗？”

“是的，是的。”她的微笑有些不安，“就是这样，我很难理解。这些年来，一直是一种精神媒介，现在这个，”她发出一声苦笑，“上帝以神秘的方式移动着，”

费舍尔说，“你和这儿有关系吗？”

秦娜惊奇地看着他，“你以为房子和我有关吗？”

“小心点，”他打断了她的话，“上帝在地狱之家可能没有太大的影响力。"

晚上9:49，科学不只是事实。首先，它是一种研究方法，没有任何可以接受的理由不用这种方法来研究超心理学现象，因为超心理学和物理学、化学一样，都是一门自然科学，因此，这就是人类不可避免地要突破的智力障碍，再也不能把心理学归类为哲学概念。

这是一个生物学的事实，科学不能永远回避这个事实，它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绕过这个无可辩驳的领域的边界。现在它必须进入，学习和学习。

有人是这样表达的：“现在是打破这种夸张的、消极的态度的时候了，是用讽刺的微笑不断投下怀疑的阴影的时候了。” 的确。

“乔雷？”乔雷从手稿上抬起头来，“我能帮忙吗？”

“不，我一会儿就完了。”他看着她靠在一堆枕头上的样子，她穿着蓝色的滑雪睡衣，留着短发，身材苗条，看上去就像个孩子。乔雷向她微笑，“哦，它可以等一等，”

他说着决定把手稿放回盒子里，简短地看了一下扉页：《人类的边界》，作者是乔雷博士。真的，一切都很顺利。有机会证明他的理论，有足够的退休金，这费书几乎完成。也许他会在这里写一篇关于这一周的结语，也许还会写一本很薄的附卷。

他微笑着，熄灭了八角桌上的蜡烛，站起身来，穿过房间。他有一种瞬间的幻觉，就像一个王爷穿过宫殿与他的夫人交谈。这情景使他感到好笑，他咯咯地笑了。

“什么？”她问。

他告诉她，她笑了，“这是一所很棒的房子，不是吗？如果没有闹鬼的话——”乔雷的表情让她停了下来。

乔雷在她的床上坐下，把手杖放在一边，“你以前害怕过吗？”他问，“坐了一会儿，你很安静。”

“坐了一会儿，有点紧张，尤其是寒冷，我永远也不能习惯。”

“你知道它是什么，”他说，“媒介系统从空气中吸收热量，将其转化为能量。”

“秦娜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