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正面对决

傍晚时分，我们把这只鹿绑在坑边的一根木桩上，经过漫长而劳累的一天，我们都累了。“如果黑豹在夜间袭击怎么办？”“到时候我用小石头刮刀从鹿身上切下来一块皮，我们可以躲在下面。”

“为什么你总是要预测最坏的情况？”哈卡特抱怨道。

“总得有人来，”我笑了。 

“是 B计划吗？”

“不，”哈卡特叹了口气。 “如果他在黑暗中来，那就是等着它吻你的屁股吧。”

那天晚上没有黑豹的踪迹，尽管我们都听到了深沉的咆哮，比前一天晚上的咆哮更近。 天一破晓，我们就匆匆吃了一顿早餐——我们看到猴子吃了采来的浆果——然后就站在树桩上的鹿群和鹿坑对面厚厚的灌木丛里。 如果一切按计划进行，黑豹将攻击鹿。 运气好的话，它会从坑的另一边飞过来落进去。 如果没有，我们会在黑豹把鹿拖走的时候跳起来，希望能迫使它倒退到死亡的边缘。 

“这不是世界上最周密的计划，但它一定能行。”我们什么也没说，分分秒秒过去了，静静地等着黑豹。” 我口干舌燥，经常从身边的松鼠皮烧杯里啜饮（我们换掉了装蜥蜴皮的容器），虽然量很少，但却减少了太多上厕所的次数。中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我把手放在哈卡特的灰色手臂上，警觉地捏了一下——我在树林里看到一个又长又黑的东西。 

我们两人都盯着看。 就在我们这样做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长着胡须的鼻子的尖端从树上伸出来，试探地嗅着空气——那是黑豹！ 我闭上嘴巴，想让黑豹前进，但迟疑了几秒钟后，它转过身，悄悄地消失在黑暗的丛林中。 

“它一定是嗅到了我们的气味，”我低声说，“或者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哈卡特低声回答。 他微微抬起头，端详着坑边吃草的鹿，然后把大拇指向后一拉。 

“我们走远一点。 我想它会回来的。 如果我们不在这里，它可能会发动进攻。”

“如果我们再撤退，就看不清楚了。” “我知道。””哈卡特说，“但是我们没有选择。 它知道这里有问题。 如果我们呆在这里，它不会再靠近我们。” 

我跟着哈卡特向灌木丛里爬去，不停地走，直到我们快走到荆棘和藤蔓的尽头，从这里我们只能隐约地看见鹿。

两个小时过去了，我开始放弃希望，这时，一阵沉重的呼吸声从空地飘向我们。 我看见那只鹿在跳来跳去，使劲挣脱绳子。 有什么东西在嘶哑地咆哮——是那只黑豹。 更让我们感到惊喜的是，这咆哮声是从坑的另一边传来的。 如果黑豹从那里攻击鹿，它就会直接掉进我们的陷阱！当黑豹逼近鹿时，我们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 接着，一具沉重的身躯从掩护物中冲出，重重地落在了木桩上，发出一声巨响。 

黑豹突然发出一声凶猛的嚎叫，我只好用手捂住耳朵。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寂静，只有鹿蹄在土坑边上跳来跳去时发出的撞击声。我和哈卡特互相瞥了一眼，我犹豫不决地说：“成功了。”哈卡特笑着说：“你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没成功。”哈卡特笑了。

“我没成功。”我笑了，向坑里走去。“小心点。”哈卡特拿着一根多节的沉重木棍提醒我。我轻轻的说，“它可能还活着。 没有什么比受伤的动物更危险的了，如果它活着的话，会因为疼痛而嚎叫。”

哈卡特点点头“我们不要冒任何风险，不必要的风险。”他走到我前面，走到左边，示意我向右走。 我举起一块刀一样的骨头，在哈卡特附近徘徊，然后我们从相反的方向慢慢地靠近了那个坑。 当我们走近时，我们每人栓了一只小仙人掌在腰上——我们还绑着泥球——如果那只豹子还活着，它就能像手榴弹一样扔出去。

当我们走近时，哈卡特忽然愣住了，一脸困惑。 我也停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一具尸体被钉在木桩上，鲜血从许多刺伤处滴下来。 但那不是黑豹的尸体，而是一只红狒狒。

“我不明白，”我喃喃地说。 “猴子不能发出我们听到的那种咆哮或嚎叫的声音。”

“怎么会呢？”哈卡特停了下来，眼里闪着恐惧。 “快看猴子的喉咙！”他喘着气说。 “它被撕开了！ 难道是那只黑豹干的？”

我也做出同样了结论——是那只豹子杀死了狒狒，把它扔进坑里愚弄我们！ 在离我最近的那棵树的上部树枝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我瞥见一个又长又厚的纯黑色物体在空中飞来飞去，它张大的爪子和张大的嘴巴——然后那只黑豹向我扑来，胜利地咆哮着，把我拖到地上捕杀。

如果那只豹子把毒牙夹在我的喉咙上，我就没有希望了。 但是这只动物很兴奋——可能是因为它比我们聪明——它把头一甩，将我们翻过身来，它凶猛地咆哮着，停了下来，强大的野兽压在我身上。

当它咆哮的时候，哈卡特以冷静的速度做出反应，发射了一枚仙人掌导弹。 它本可以从动物的头上或肩膀上弹开，我们有着吸血鬼特有的运气，仙人掌在黑豹可怕的嘴巴间畅通无阻，黑豹立刻对我失去兴趣，闪到一边，对着嘴里的仙人掌又吐又挠。 

我气喘吁吁地爬开了，拼命地找掉在地上的那把刀。 哈卡特从我身上跳了过去，他的手指紧紧抓住那块骨头的柄，重重的敲在了黑豹的头上。如果棍子是用更坚硬的材料做的，哈卡特就会杀死黑豹，大多数的斧头或棍子在他的手里都能造成巨大的伤害。 但是他现在手里拿的是用来雕刻的木头，现在这个木头被证明是不适合干这活的，棍子在黑豹坚硬的头骨上劈成了两半，黑豹痛苦而愤怒地嚎叫着，转向哈卡特，吐着刺，黄色的牙齿反射着午后阳光。 子弹击中了他灰色的脑袋，在他的左脸上开了一个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