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也许那是未来

高先生正等着我们，我们穿过门口，站在一堆火旁边，就像我们离开时留下的一样，靠近怪诞马戏团的货车和帐篷，但是被一排树隔开。 当他走上前和我们握手时，他的小嘴巴露出了微笑。 “你好，达伦。 你好，哈卡特。 我很高兴你平安归来。”

“你好，高先生”哈卡特向马戏团老板问好，这是他第一次那样称呼他。

 “啊！”高先生微笑着说。“你的任务很成功——就像库尔达一样，你总是叫我希伯。”

 “很高兴又见到你了，老朋友。”

 他的声音没有变，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同，当我们围坐在火炉旁时，我问我们的其他朋友在哪里。 高先生告诉我们，大多数人都在睡觉——夜幕降临，每个人都累了。

 “上周我就知道你要回来了——如果你能活着回来的话——但我不确定确切的日期。我可以叫醒其他人，但最好等到第二天早上再宣布你的归来。 ”

哈卡特和我开始通过发光的门，告诉高先生我们在神秘世界中的冒险经历。 高先生被迷住了，全神贯注地听着，几乎没有问任何问题。 我们只是想把最精彩的部分告诉他——把故事的大部分留到有更多听众的时候再讲——但是一旦开始，我们就停不下来了，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们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唯一一次他打断我们的谈话是在我们提到埃文娜的时候，他拦住了我们，问了很多关于她的问题。最后，我们三个人都沉默了很长时间，凝视着大火的余烬，想着我们的战斗和死里逃生，想着发疯的艾布的命运，想着奇妙的龙，想着伟大的启示，想着库尔达不可能做出的选择。

“蒂尼先生真的会杀死库尔达吗？”我问了一会儿，高先生悲伤地点点头。

“灵魂可以分裂，但不能共享两个身体。 但是库尔达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哈卡特会记住库尔达在世时的大部分经历，这样库尔达就会活下去。 如果库尔达选择了生命，哈卡特所有的记忆都会被世界遗忘。 就这样，他们都赢了。”

哈卡特微笑着说。 他打着呵欠，抬头望着月亮。 

“我们走了多久了？”

 “大约三个月过去了。 现在是夏天。”

“有关于“伤疤战争”的新闻吗？”我问。

“没有。”高先生很快说。“我希望黛比和爱丽丝顺利到达吸血鬼山。”我喃喃地说。 在我离开的几个月里，我很少停下来想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给自己增加困扰，”高先生看着我眼睛里的问题说。 

“这就是你和哈卡特现在要去的地方。 命运注定，伤痕之战将再次找到你。 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放松一下，享受这份平静吧。”高先生站在那里对我们微笑。 

“我现在就要离开你了。”

 他转身要走时，停顿了一下，回头看看哈卡特。 

“既然空气不再安全了，你最好再戴上面具。”“哦！”哈卡特喘着气说。 “我忘了！”他挖出一个面具，把它系在嘴边，用嘴呼吸了几次，看是否有裂缝，然后放下面具，以便能说清楚。 

“谢谢。”

“别客气。”高个子男人咯咯地笑着。

“高先生，”我轻声说，他又转身要走了。

“你知道我们在哪儿吗？ 马戏团老板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回头看——只是摇了摇头，匆匆向营地走去，“他知道，”我叹了口气。 

“可是他不肯说。”哈卡特嘟囔着。“你带回什么东西了吗？”他问。“只有我的衣服，”我说。“我也不打算把这些破布挂在身上——它们可以直接扔进垃圾箱里！”哈卡特笑了，然后把他的长袍翻了个底朝天。

“我还有从地下厨房拿来的明信片——还有黑豹的牙齿。”他把牙齿撒在草地上，把它们翻过来，所有的信都正面朝上。 他懒散地开始安排他们给他起名字，但当他读到哈卡特的末尾时，他停了下来，迅速地扫视了一下所有的牙齿，然后大叫起来。

“怎么了？”我吃惊地问。

“记得蒂尼先生在开始时说过，当我们杀死黑豹的时候，我们会找到我是谁的线索吗？”哈卡特很快地把牙齿上的字母重新排列成另一个名字——库尔达，我盯着那些字母，然后像哈卡特那样感叹着。

 “答案一直摆在我们面前——你的名字是一个字谜！” 哈卡特笑着说：“如果我们在杀死黑豹之后花更多的时间在字母上，我们就可以解决这个难题，跳过剩下的折磨。”

 “我怀疑它不会这么简单。” 

“但至少我现在知道我的名字来自哪里了。 我常常想，我是怎么选出来的。

我说，“在名字的问题上，你是坚持使用哈卡特的名字，还是恢复原来的名字？”

 “哈卡特或库尔达的名字，”哈卡特喃喃自语地说了几遍。 “不，”他决定。 

“库尔达就是我曾经的那个人。 哈卡特就是我现在的样子。 我们在某些方面是相同的，但在其他许多方面是不同的。 我想被人称呼为哈卡特。”

“很好，”我说。“要不是这样，那就太混乱了。”

哈卡特清了清嗓子，奇怪地看着我。

“现在你知道了关于我的真相，它能改变什么吗？ 作为库尔达，我背叛了你和所有的吸血鬼。 我杀了加夫纳。 如果你不像以前那样看重我，我会理解的。”

“别傻了”我笑了。

“我不管你以前是谁——重要的是你现在是谁。 你已经弥补了前世的任何错误。” 

“但是你对我的感觉会有变化吗？你是怎么想的？”哈卡特问。

“你以前一直支持我的原因是你需要我的帮助才能知道你是谁。 现在你知道了，也许你想独自去探索世界。 伤疤战争不再是你的战斗了。 ”哈卡特沉思片刻后说。

我渐渐陷入沉默。“你是对的。” “我要把第一件事留到明天早上。”

他严肃地盯着我阴郁的面容，然后突然大笑起来。“你这个白痴！ 我当然不会去！ 这是我的战争，也是你的战争。 即使我不是吸血鬼，我也不会离开. 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的苦难，现在要分开。 也许当战争结束时，我会寻找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现在我仍然觉得我和你有牵连. 我不认为我们是注定要分手的。”

“谢谢，”我简单地说。哈卡特捡起了黑豹的牙齿，把它们收起来。然后，他仔细看了看明信片，把其中一张翻过来，忧郁地盯着它。

“我不知道该不该提这件事，”他叹了口气。“但如果我不这样做，我会很难过。”

“继续说”我鼓励了他。 

“那些卡片自从你在厨房里发现后就一直困扰着你。 最大的秘密是什么？”

“这跟——我们所在的地方有关，”哈卡特慢慢地说。

“我们花了很多时间想知道过去、另一个世界、或者另一个维度在哪里。”

“那又怎么样？”我在他停顿的时候催他。

“我想我知道答案，”他叹了口气。

“它把一切都联系在一起，为什么——蜘蛛在那儿——如果那是血的守护者的话——库拉人到底是谁。 还有厨房。 我不认为蒂尼先生把厨房放在了那里——我认为它一直都在那里。 这是一个核辐射掩体，建造的目的是为了在所有其他物体都倒塌时幸存. 我认为它经过了考验——而且通过了。”

他递给我一张明信片。正面是一幅大本钟的画。 信封的背面写着一位典型的游客的度假经历——“祝您愉快，天气好，吃得好。”

明信片底部的名字和右手边的名字和地址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问道。“看看邮戳，”哈卡特低声说道。

我看到的东西把我弄糊涂了。“那个日期不可能是对的。 ”哈卡特把剩下的明信片递给我，说：“再过十二年也不会这样了。 ”

“我不明白，”我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们不是在过去，也不是在另一个世界，” 哈卡特说，把明信片拿回来塞好。 他那双绿色的大眼睛不安地盯着我，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迅速地嘟囔了一句话，这句话使我的内心变得冰冷。 “我想那片荒芜、怪物横行的荒地就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