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秦明雪，你还真不怕死
车子猛地颠了一下，他的声音沉沉响起，
“昨晚，宫中混进刺客，没吵着小公子休息吧？”
秦明雪偏开脸，任他把自己的衣裳完全扯开。
早上天真公公去堵狗洞的时候，只怕就是因为他知道了她的身份，若不是派去晋王府的探子传回来消息，就是他已经发觉她的行为有些不妥。
总之，她在进宫的第四天，全线溃败。
“皇上既然知道了，也不必再这样。”
秦明雪缩了缩背，把他的手指抓出来，干脆直接说道：
“我就是秦明雪，被送进宫来送死而已，小命就在皇上手里，皇上若能开恩，秦明雪当感激不尽。”
陆无渊的双瞳骤然缩了一下，目光落到紧紧包裹的白布之上，低低地念道：
“秦明雪，肌肤倒确实赛过雪。”
“有那么白的人吗？我又不是僵尸。”
秦明雪受了戏弄，索性把这破罐摔得更碎，自顾自地拿起一边的白色衣衫穿上。
陆无渊既然带她出宫，并且在马车上说出这事，无非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已然知道她的身份，只要这场戏他想演下去，她漂亮的脑袋还能在脖子上多顶几天。
“秦明雪，你还真不怕死。”
他冷冷地说了一声，掀开窗细竹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人声鼎沸，京城繁华，但是秦明雪觉得远不比上边境有趣，在那里可以看到来自域外的各色人物，商人、侠客、美姬……秦明雪喜欢和他们做生意，那是她生活里最大的乐趣。
“世界上哪里有不怕死的人，皇上，不如和草民做个交易。”
她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突然开口。
“哦，你能有什么可以与朕交易的？”
他头也没回，语气愈加冷漠。
“我把戏演下去，直到皇上把事办成为止，但我要母亲和弟弟完好无损。”
陆无渊扭过头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嗤笑出声。
“秦明雪，你以为自己有多大的份量？你是生是死，全在朕的心情而已。”
秦明雪的唇紧抿着，尽量让自己挺直腰，不避开他的威胁力十足的目光。
“先管住自己的命，再去想你的娘亲和弟弟。”
他甩开窗帘，从怀里掏出一块玉蜻蜓往她身上砸去，她连忙用手捧住，这是娘亲贴身之物！
“娘的玉佩，她们在哪里？”
她惶然抬头，急促发问。
“你觉得在哪里？”
他挥开她的手，手指在车门上轻敲两声。
马车就在路边停下，这是一间两层的小楼，并不打眼，门口悬着胡人惯用的酒壶，两名身着艳装的胡姬抱着酒坛站在门口。
此时酒楼大厅生意极好，正中间有小方台，有胡姬正在上面跳着异域来的肚皮舞。
京城风气开化，在越雪看来，这里倒有点像鼎盛时期的唐朝洛阳。
跟着陆无渊上楼，穿过狭长的走道，廊上悬的都是缨络水晶帘子，风一到，便叮咚作响！
秦明雪的背僵硬得有些发疼，可还是高抬着下巴，一步不拉地跟着陆无渊。
“我娘和弟弟在哪里？”
到了拐角处，她一把抓住了陆无渊的袖子，压低声音。
陆无渊手只轻轻一抖，就抖掉了她的手，嘴角扯开嘲讽的笑意，
“小公子以为朕是拿妇孺来威胁你这种废物的人？朕想你死，你活不过下个时辰，朕要你活，你也给我活得听话一点。”
秦明雪被他甩开，背碰到栏杆上，缨络帘子响个不停，引得楼下人都看过来。
“你娘不在朕这里，只是有人送这个给朕，你有一点说对了，有人推你来死。”
他冷笑着，伸手推开门。
“你大可以召真正的秦明安来宫中。”
秦明雪紧跟上去，不知娘的下落，又不知他话中真假，心中越加焦虑。
“还是那句话，你让朕满意了，朕就让你活着。”
房间很小，但很精致，地上铺着朱红色的地毯，上面织着大朵的白色合欢花。窗户几乎挨着了地，旁边放着小几，他撩起长袍，席地而坐。秦明雪站在门边，看着他的神色，猜测着他的心思。
“皇上要我做什么？”
她小心地开口，又露出最初时的惧态，双眼盈盈地泛起泪光。
陆无渊嗤笑一起，知她假扮柔弱，也不挑穿，只勾了勾手指，秦明雪走过去，他突然就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拉，把她给拽进怀里。
“告诉朕，你叫什么？”
“秦明安。”
她只犹豫一秒，便轻咬着他的手指又问：
“四娘和七公子，真的没在皇上这里吗？”
陆无渊盯着她的眼睛，唇角的冷笑更深了，掐住她水嫩的小脸摇了摇，
“你还算有点趣味，朕便多留你几天。”
几天……你妹的，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是生生要折磨她呢！
此时门被推开，一名胡姬捧着一只金漆大盘走进来，盘上搁着各色小瓶，还有几把锃亮的小刀。
“公子今儿怎么有兴致出来？”
胡姬把漆盘放下，笑吟吟地给陆无渊行礼。身后的婢女进来，把银质镶着红宝石的酒壶酒杯放下，转身快步出去。
“按这个纹上。”
陆无渊手一挥，冷冷说了句，一幅叠得四方的泛黄绢帕落到胡姬的手中。
“唷，好风景。”
胡姬展开绢帕，一双媚眼里顿时放出兴奋的光。
“几个时辰？”
胡姬伸出两根手指，抿唇一笑。陆无渊点点头，端起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秦明雪左右看看，只见胡姬扭头看向她，顿时打了个冷战——敢情陆无渊是要在她身上纹东西啊？
“慢着，有没有麻药？”
胡姬的手伸过来，她连忙揪紧衣裳，退了两步。
“小姐说笑，我媚姬纹东西，从来不需麻药，不会很痛。”
她又抿唇笑，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抚到她的脸上，轻轻往下滑落，到她的脖子上又稍用力一拽，把衣裳给她整个拽开了，盘扣断裂，白布呈现。
“唷，公子现在是什么兴趣，让小姐裹上这个？”
媚姬越加笑得媚意荡漾，头上珠钗摇晃不停。
“偶尔玩玩新鲜的，少废话，快开始，一个时辰给我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