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当然是我的奶茶
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她意识到自己好像丝毫没有作为妻子的自觉性。
莫初桐捧着水杯敲了书房的门。
“进来。”他的声音低沉。
她推门进去，卓楚岩掐了手上的烟，眸光在看到她后变得阴翳，卷起诡谲的风云，紧锁着她。
“莫初桐，是你主动送上门的。”
其实卓楚岩更想对莫初桐说——
莫初桐，我想上你，现在就想。
但他怕吓到她。
莫初桐把水杯搁在桌上，替卓楚岩盖上钢笔套，口吻难得亲昵：
“我很好养的。”所以你不用这么累。
她身上换了一件毛绒绒的睡衣，荷叶边的款式，柔柔顺顺的黑发躺在白皙的颈子上，素净一张脸卸了妆，眼角眉梢好像被工笔画勾勒出的一样，眸光沉静，唇瓣上沾着粉泽，娇艳欲滴。
让人看着就很想亲一口。
卓楚岩勾过她的小拇指，把人往膝盖上一搂。
“对你好的时候，永远跑得远远的，现在又自己贴上来。”
卓楚岩掰开她的指缝，他炽热的气息扑在她耳窝，“莫初桐，体贴丈夫也该有个体贴的样子。”
莫初桐明显不太高兴了，喏动着唇开口：“你能别随时随地都耍流氓么？”
“第一，这是在我们家里。”卓楚岩有意咬重了我们两个字，“第二，我只对你耍流氓。”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露在袖口外面的腕肘，她真的太瘦了，他都不敢用力。
“最后，莫初桐，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莫初桐脸上很烫，她第一反应居然是他希望她抱一抱他，并且产生身体接触的意思。
这也不怪她，谁叫卓楚岩在自己这里都是作奸犯科的黑历史，逮到机会就胡说八道。
害她耳濡目染。
莫初桐开始蹩脚的转移话题：“卓楚岩，你今天回来怎么不提前和我说？”
卓楚岩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叫一声老公听听，就告诉你。”
莫初桐：“……”可是她真的叫不出口啊。
她迟疑了一秒不到，卓楚岩已经把她放下来，一本正经的翻看着桌上的资料。
莫初桐表示绝望，这道题太难了她不会做。
戳了戳他的衬衫角，眼睛一闭：“老公。”
其实老公这词说普通也普通，说暧昧也暧昧。
放在不同人的嘴里，喊出来的声调都不一样。
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莫初桐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接了莫父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嗲里嗲气的声音：“老公——”
莫初桐当时就感觉到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声调简直了，山路十八弯都比不上那声情真意切的老公。
莫初桐天生的戏瘾上身，捏着嗓子回了句：“干爹他在洗澡。”
然后莫父就再也没有接她去美国过圣诞节了。
对此莫初桐无奈的摊了摊手，反正她觉得自己国家的月亮也挺圆的。
“莫初桐，睁眼。”卓楚岩挑了挑眉：“你在背新华词典？”
莫初桐不服气，她的台词功底又不差，于是声情并茂的又喊了一声“老公”。
卓楚岩无动于衷的看着她。
莫初桐觉得，一定是自己感情还不到位。
她回想了一下十多年前替莫父接的那通电话，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
卓楚岩一把捂住她：“你当我是你声乐课老师？”
莫初桐朝他眨了眨眼，卓楚岩松开手。
她立马摇了摇头，责任都推到他头上：“你看，叫了你又嫌弃。”
卓楚岩划开旁边的手机，塞到她手上。
莫初桐低头一看，老婆两个黑体字挂在正中央，下面是卓楚岩和自己的通话记录页面。
“什么啊？”莫初桐实在摸不着头脑，蒙里蒙圈的问他，“有什么问题么？”
卓楚岩眸光深邃，他还是对她太操之过急了。
出差三个月，莫初桐从不主动打电话给他。
一点儿都没有作为妻子的自觉性。
莫初桐指尖往下划了半天，又划到上面来。
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深刻的抱着他的手机做了一遍阅读理解。
“备注不错，充分体现了机主对老婆的喜爱和向往，从侧面烘托出老婆的重要性。”
卓楚岩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给你根杆子就往上爬，你是往我脸上贴金还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莫初桐眉眼一弯：“当然是往卓先生脸上贴金呀。”
卓楚岩拿回手机，抓着她的指尖给她圈重点，清一色的呼出电话。
莫初桐就是块榆木疙瘩，也明白过来了。
“说明你话费多，阔气。”
手机被卓楚岩撂在桌上，莫初桐腰上一暖，被他扣住。
“莫初桐，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莫初桐觉得，这问题的难度系数，堪比你妈和我同时掉到水里先救谁，属于送命题。
以致于她差点脱口而出，你希望当我的优乐美还是香飘飘。
“谈恋爱就像开车，出了事情，新司机只会打电话找人哭，老司机换上备胎就继续上路了。”
莫初桐老神在在，卓楚岩脸上该有的危机感都没有，她渐渐的底气不足，“但是婚姻不一样。”
不一样，简直太不一样了，她日常恐婚。
“婚姻的本质是相互尊重，相互信任，相互扶持。”
莫初桐硬着头皮瞎掰，说得和真的一样，她自己都要信了。
卓楚岩脸上的神色有了缓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还不想提前过夕阳红的夫妻生活。”
做生意的讲究不显山不露水，尤其是卓楚岩这种家庭出身的。
圈里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从素人到明星，只差一个表情管理。
莫初桐偶像包袱算比较重的，偶尔打游戏的时候还是会表情管理系统崩溃。
她和卓楚岩认识到现在已经六年，她观察过他一段时间，发现卓楚岩的表情管理严谨得可怕，基本上等于平常人的情绪化表情除以十。
莫初桐低了低眉，一缕碎发落到额前，挡住她眸光里的晦涩。
卓楚岩的指腹贴在她额边，抚过她每一寸细致的肌肤，他抬起她的下颔。
莫初桐一般这样都是在神游天外，简单的说，人站在他面前，心估计已经飘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如果莫初桐说话的时候没有在看他的眼睛，那她一定是在骗他。
因为卓楚岩知道她说真话喜欢吞吞吐吐的慢半拍。
她总是把自己的本意藏得很深，十句话里一句真话，一不留神可能就错过了。
所以她的每句话他都有用心去听。
“哗啦”一声，书桌上的文件被卓楚岩掸到角落。
莫初桐脚下一轻，整个人被压在带着凉意的桌面上。
他的指腹轻一下重一下的按过她的腰背。
他盯着她看，不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
琥珀色的眸子静如止水。
好像他只是在批文件。
睡衣下摆被推到肋骨上方的位置，露出她乳白色的肩带边缘，搭扣被人轻而易举解开。
“卓楚岩……”
莫初桐发梢凌乱，眸光里泛起水雾。
恳切的声音，她不愿意。
明明他们是夫妻。
“在想怎么应付我？”卓楚岩动了动唇角。
莫初桐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他在笑，她更无措了。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换成以前，你会躺在床上抱着电脑玩游戏。你从来没有来卓越找过我，更没有到我的书房送过水，我以前带你回来，你连二楼都不上，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尴尬在空气里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