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的温柔你不懂
一边试着开始约会，卓楚岩其实感情方面的经验基本为零，顶多只限于纸上谈兵，尤其是他二十六岁没有正式退伍之前，那就是生活在男人窝里。
所以他每次都按照流程公事公办一样，显然最后他和这些人都无济于事。
卓小雅出国前在本家办泳池party，她的交际人脉一直很广，莫初桐作为她高中时期最要好的同学之一，当然赴约。
他的自制力一直很好，可是她只要一出现，什么都不用做，他的心里眼里满满当当装得都是她的影子。
当他看见躲在角落吃甜点的莫初桐，卓楚岩几乎是下意识的心猿意马。
他真的很想告诉莫初桐，这样太不公平，他又不想吓到莫初桐，同时他清楚的意识到，
反正他卓楚岩这辈子都栽她身上了。
去A大找她的那天，他刚进校门就听见有人议论她的名字，新生届的传奇人物，独立孤行，和她一个宿舍的都觉得她很孤僻，平时更不会和别人有多余的来往。
卓楚岩在图书馆楼顶找到莫初桐，她躺在护栏的露台上，脸上盖着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她身上套了一件米色的兔绒毛衣，浅色的半身裙，裙边飞舞，像她的人一样让人感觉抓不住。
他揭开她脸上的书，她眯了眯眼，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有事？”
“卓楚岩，好像我和你并不熟。”莫初桐坐起身，去抢他手上的书。
“没关系，我和你熟就可以了。”卓楚岩翘了翘唇角，书举得更高了，“小雅前两天刚从国外回来……”
她轻轻松松一句话把他和卓小雅都宣判出局：“抱歉，我不需要朋友。”
她这话说得简单，卓楚岩却替她拧巴，莫初桐这个女孩子一直很坚强。
但是卓楚岩觉得，如果莫初桐待在自己身边的话，完全没必要这么坚强。
沉默的莫初桐，害怕和人接触的莫初桐，无论莫初桐变成什么样，只要是她就好。
莫初桐有心结，他一直都知道。
但那又怎么样，莫初桐就是莫初桐，唯一占据他整个心扉的莫初桐。
她天生有那样的能力，仿佛只要她在，一切不幸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如果有一天，卓楚岩身边再也没有莫初桐，到时候他一定会一败涂地。
莫初桐的社交恐惧症给了他机会乘虚而入。
他终于不择手段的娶到了莫初桐。
莫初桐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胸口压着千斤石，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习惯性的朝床头柜上摸过去，捧着水杯喝了两口才平静下气息，水残留着余温滚过她的喉头。
她偏了偏头，依稀看到卓楚岩站在阳台上的轮廓剪影，他腰上系着浴巾，头发丝还带着湿意。
落地窗帘静静的躺在地板上，莫初桐觉得，关于自己怕卓楚岩这件事，其实也不能把责任全怪在她头上。
你看，卓楚岩他现在就处于自己的世界里，她完全没有踏及过的世界里。更何况，一个人千方百计去揣度另一个人的想法，本来就是一件荒谬的事情。
这就好比捧着花盆，一边摘花瓣一边数着他爱我，他不爱我。
莫初桐可不会让自己处于这种境地。
莫初桐刚推开移门出去就后悔了，夜深露重，她忍不住抱了抱臂，卓楚岩却浑然不知的杵在原地。
卓楚岩手上把玩着一柄军匕，柄首上还雕着他的名字。他腕骨一转，夜色里晃出银光来。
莫初桐上一次看到卓楚岩类似的动作，还是卓越开董事选举大会，他指间握的也不是军匕，而是钢笔，虽然在别人看来是卓楚岩不假思索的签下协议书。
她指尖绞着衣角，她一点儿都不喜欢看到卓楚岩优柔寡断的样子，他看起来好像要着凉了。
可是她不知道，卓楚岩当初数九寒天，五公里渡河越野，总时长排西南军区第一。
“莫初桐，要是你毕业典礼那天，我直接和你求婚，你肯定不会答应吧。”卓楚岩的声音都透露着一股子寒意，钻到她耳里，一路淌过骨血，滴在心坎上。
他的语气太过笃定，莫初桐没说话。
她给不了他这个答案。
卓楚岩知道莫初桐现在接纳不了自己。
但那又怎么样。
他坚信，莫初桐总有一天会接纳自己。
“莫初桐，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很过分？”
“是么？”卓楚岩又默念了一遍，像是在问自己，他面对着她，手上的动作闲适，和握了一柄水果刀没区别，事实上军匕的尖刃已经着对他的肩胛骨下三寸，心脏的位置，“我也是这样想的。”
“卓楚岩，我没有。”
莫初桐眼眶一红，急得眼泪珠子啪嗒直掉。卓楚岩抬起指腹，仔细抚过她眉眼的每一寸。
他的动作很轻，莫初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她腕上一痛，整个人被卓楚岩搂过去，他的姿势一如既往的强势，不容反悔的力道。
莫初桐眉头紧锁，她很不舒服的被他压在阳台上。
她握上他握着军匕的手背，紧紧的。
卓楚岩的吻铺天盖地落在她唇上，她腰上几乎被折成一个弧度。
莫初桐掰开他的指缝，卓楚岩转移阵地，一把捞起来她的腿侧，“啪”一声，军匕从莫初桐手中滑落。
卓楚岩搂过她的肩头，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
莫初桐听到他喉头细微的哽咽声，像他的人一样不可捉摸。
“你这是，哭了么？”她的诧异无以言表。
卓楚岩没说话，他揉了揉她的脑袋。
“和我结婚，很后悔？”他的口吻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小心翼翼。
莫初桐当时的表情五味杂陈。
“卓楚岩，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任的。”其实她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底气，刚说完就觉得冲动了，毕竟她长这么大只会对自己负责来着。
“所以莫初桐，你乖一点。”夜风卷起她的发梢，卓楚岩一手锢住她的腰，一手替她拨开拂到眼前的碎发，他一路啄过她的鼻尖，唇瓣，下巴骨，锁骨。
莫初桐的掌心贴在他腰间，他身上带着凉意，肌肤之间的触碰，毫无阻隔，以致于她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
卓楚岩捏着她的下颚，他的眼睛好像沾染上星霜，发间的湿意悄悄滴在她额边。
莫初桐从来没有被人用这样的眸光看过，干净透澈里掺杂着疯狂，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足以让人沉溺的眸光。伸手不可触及的黑唯独只有他，实在太容易让人跌落在他的眼睛里，和他一起沉沦。
卓楚岩的唇齿咬住她的下唇，反复摩挲，他的指尖在她后腰上，临摹着她底裤的边缘。
莫初桐忍不住嘟囔了一声，卓楚岩探入她的牙关，她后腰一沉，她清晰闻到庭院里湿漉漉的气息，毫无退路的攀上他的后颈。
她面颊上泪痕半干，卓楚岩和她贴得很近，他的吻越来越惊心动魄。
然后莫初桐哭得更凶了，在他身下上气不接下气。
等莫初桐再喘过气来，她已经被卓楚岩放在床上。
莫初桐撑着他的胸膛，一开口声音干哑，这也不怪她，她唇齿里仅存的水分都快被他汲取光了。
“渴……”
卓楚岩握起水杯，含着水渡给她，莫初桐不得不迎合他的唇，她弓着腰往他身上贴。
卓楚岩得逞的看着她笑，莫初桐才反应过来，她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视线往下压了压，盯着他喉头的位置。
莫初桐的睡衣扣被解开大半，他掐住她的腰骨，莫初桐浑身都战栗起来。
她伸手去推他，他把她不怀好意的手腕圈住。
莫初桐屈膝，她明显想从他身下逃离。卓楚岩顺势搭上她的膝盖窝，挤进她的腿根。
她柔软的腿心隔着浴袍贴着他。
卓楚岩亲了亲她的泪痕，莫初桐的手被迫顺着他的方向压在他身下。
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窝里，她整个耳廓都红的不像样子。
“我想和你做。”
他一口咬住她的耳垂，“现在就想。”
莫初桐溃不成军的理智一下子回神，她傻愣愣的眨了眨眼，埋在他肩上哭的稀里哗啦。
卓楚岩周身一顿，他叹一口气，认命的拍了拍她的背。
莫初桐还有些抽搭的躺在他臂腕里，就这样趴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卓楚岩去浴室冲了次凉，连着被窝一起把人圈到怀里。
“莫初桐，有一天你走出来了，会不会选择离开我，没有用的人留着干什么呢，对不对？”
莫初桐当然不会回答他，她气息平缓，睡的心安理得。
他的声音很轻，萦绕在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