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同学聚会
“大哥不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强制他做。”卓小雅摁灭剩下的半截烟头，“你还记不记得我高一躲在器材室*烟被你发现吗，你捂着鼻子一直往后躲，你看，你现在没有。”
莫初桐抿了抿唇：“因为以前我太过清纯不做作，现在我是成年人了。”
“不对，”卓小雅看着她的眼睛，“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大哥抽烟的时候很性.感？”
莫初桐摇头否定：“没有。”
“你知道沪海市这些名媛都说我大哥什么吗？”卓小雅学着那些人矫情的口吻，“人不如烟系列，每天日常许愿，想当我大哥指间的事后烟。”
“邪教组织？”莫初桐一头雾水，像一团毛线扯得乱七八糟，她怎么没听说过。
卓小雅当然不会告诉她，名媛圈的底线你无法想象，清了清嗓子问她：“大哥他床.技究竟怎么样？”
莫初桐看着卓小雅的星星眼。
卓楚岩活.好不好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卓楚岩确实是个色.情.狂，每次看她的眼神都迷之可怕。
莫初桐一脸纠结，卓小雅给她打保证：“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你就告诉我吧。”
莫初桐神情恍惚，喏动着唇，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卓小雅好心提醒她：“比如说前戏，持久力。”
“强无敌。”莫初桐说完后，又重复了一遍，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合格的妻子，给足卓楚岩面子。
“这么……强悍的么？”卓小雅的表情复杂，“你这小身板受得了么？”
“还好吧……”莫初桐硬着头皮打圆场，果然，说一个谎就要用一千个慌来圆，她以后再也不要给卓楚岩面子了，反正他也不要脸。
同学聚会总会有一个活跃人士。
“现在房价都快赶上纽约曼哈顿了，买学区房可要命喽，幸好我去年就买了。”一句话既秀出了学区房，又秀了自己投资成功。
莫初桐和卓小雅推门进去时，围在人群里黄金宝的侃侃而谈，露出腕上的江诗丹顿男士表，看起来好像混得人模狗样很厉害。
卓小雅给她小声解释：“抱歉啊，莫初桐，我也是才知道孟锐回老家考公务员的事，另外几个也腾不出空来。”
“没事。”莫初桐挑了个角落的位置。
黄金宝的名片发了一圈，到莫初桐面前却掠过她直接递给卓小雅。
“卓主管。”黄金宝叫得是卓小雅的公司职务。
卓小雅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接过名片轻飘飘扔地上，被她十公分的细高跟踩在脚下。
空气仿佛瞬间被凝固，莫初桐顶着巨大的鸭梨被所有人注视着。
她想，自己还是更享受被镁光灯聚焦。
“这不是我们家小莫初桐么？”莫初桐肩上挎过男人的手臂，棕色的小卷毛，小奶狗一样挠过她的脸颊，“老班长，我记得你以前每天缠着莫初桐教你解应用题，现在怎么脸翻的比狗还快啊？”
黄金宝整个人僵在原地，毕竟在他的字典里，即使是怼人也得商业化的怼人，他踏入社会后很少听到这么直白的话。
蒋锴一把揪过莫初桐的连衣帽：“矮冬瓜，你瘦了。”
莫初桐抢回帽边，她后悔今天穿这件卫衣了。
“我现在长高了好么？”叫谁矮冬瓜呢。
她抬起眼睫，面前的男人气质温和，松松垮垮的裤腿微卷，上身穿了一件怀旧风的衬衫，颜色清淡，肩胛骨上搭着双肩包的半边带子。
“你这穿得也太随意了。”莫初桐开启嘲讽模式。
“是啊，这不是过来给你垫底么？”蒋锴一点都不客气的给自己加了个座位。
“我现在就感觉两个高中生坐在旁边。”卓小雅忍不住吐槽。
“卓阿姨，你知道就好。”蒋锴露出标准的法式微笑。
“他不懂事，算了算了。”莫初桐礼貌性阻拦一下，“应该叫卓姐姐。”
卓小雅难得看到莫初桐语气轻快的样子，百感交集，想起以前高中时期，他们每天除了搞事就是互相揭对方老底。
“大……”后面一个嫂字被莫初桐紧紧捂住。
莫初桐都快哭给她看了，卓小雅掰开她的手：“行了，没有下次。”
黄金宝被晾了半天，晃着手上的红酒杯，敬了敬莫初桐：“刚才疏忽。”
莫初桐看他一饮而尽，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一杯。
蒋锴没多想，记得以前莫初桐和他们上网吃烧烤摊的时候，酒量还可以。
他果断给了黄金宝一个“骗鬼呢”眼神，“那我给你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一班的团宠——莫初桐。”
黄金宝弯下腰，朝莫初桐来了个夸张的欧美式拥抱：“大明星，以后常联系。”摆明了看不上莫初桐这样的女明星。
在他眼里这些女人都是酒肉饭局的消遣，所以黄金宝不止一次的怀疑人生，莫初桐为什么会选择进娱乐圈。
一班又名王者班，莫初桐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考进去的。对比其他人现在的事业有成，大学时期开工作室做自媒体，分分钟百万上下，名列第一的学神却走起下坡路。
莫初桐其实不觉得落差巨大。
蒋锴没好气的看着黄金宝：“说人话，常联系你就别做梦了。”
黄金宝喋喋不休的抱怨，什么人手不够经常加班，没了他整个项目都要停摆。
蒋锴和他大眼瞪小眼：“关我什么事？”
看戏到现在的卓小雅燃起熊熊之魂，附到莫初桐耳边：“怎么办，我好想告诉他们，明明你才是在座身价最高的。”
莫初桐不同意：“那你还是选择憋着吧。”
卓小雅选择转移注意力，问蒋锴：“签售会办的很成功？”
莫初桐一脑袋问号：“什么签售会？”
“人家现在是漫画家。”卓小雅开启吹捧模式，“听说上次签售会人山人海，万千少女穿着JK制服给他举牌。”
“原来你一直在画画啊。”莫初桐想起高中时期沉迷画室的蒋锴。
蒋锴笑了笑：“师傅教的好。”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莫初桐欣慰，“我更怀念你solo输了叫我爸爸。”
“你漫画是跟莫初桐学的？”卓小雅显然很诧异，“我说呢，你以前不是学油画的么。”
蒋锴和莫初桐提起玩游戏的事，莫初桐果断拒绝：“我现在修身养性，定点按时睡美容觉。”
“熬最深的夜晚，涂最贵的眼霜。”蒋锴感慨，“我现在怀疑，是不是同一个莫初桐给我说过的话。”
莫初桐没吭声。
吃完饭莫初桐继续蹭卓小雅的车，卓小雅的兴致很高，莫初桐不想扫她的兴，晕头转向跟着她进了零度。
她听慕容婉宁说过，零度是沪海市最大的商务会所，数不清的社会名流出入，纸醉金迷的地方。
黄金宝站在大堂和人交涉，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卓小雅扭着腰过去：“报我的名字吧。”
上电梯前莫初桐被蒋锴提着帽子进了旁边的vip专用电梯。
她抢回他被攥在手上的帽子：“我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放尊重点。”
“陪我见个人。”蒋锴摁上电梯。
莫初桐不太愿意：“不要。”
“我四年前离开沪海市前一天，你答应过我一个条件。”
莫初桐回想了一下，诚实的说：“是啊。”
“我的条件就是你陪我见个人。”
蒋锴朝她摊手。
莫初桐跟在他身后进了顶层，欧式中世纪的古建筑装修风格，穿过长廊到尽头的房间。
蒋锴敲了三声门，推门进去。
莫初桐深吸一口气，认命的跟在他身后当小尾巴。
她没想到会遇到卓楚岩，她唯一面熟的面孔。
黑色衬衫解了领口的三颗扣，他的脸廓埋在光影里，刻画分明，冷峻寡言，翻开桌上的扑克牌，皇家同花顺。
长腿交叠，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淡薄的唇抿成一条线，他狠狠的嘬一口烟，有一种颓废又放纵的美感。
莫初桐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也不知道卓楚岩有没有看到自己。
蒋锴走了两步又回头揪她帽子，莫初桐生气的说：“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别拽我帽子。”
“哥，你真行。新开的瑞士账户，一个晚上被你压榨光了。”宋启明一脸心痛，冷不丁瞥到蒋锴，朝他招了招手，“蒋锴呐。”
蒋锴点点头，喊了声：“小舅。”
“你怎么来零度了？我听你妈说你最近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家里搞创作。”宋启明眉头一挑，盯着莫初桐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漂亮的过分看起来却傻乎乎的，尤其是和蒋锴站在一起像一对活宝，“女朋友？”
蒋锴没否认，把莫初桐护到身后的动作暴露了一切。
莫初桐：“……”
卓楚岩睃了一眼蒋锴，眸光阴沉。
他想起四年前圣诞节自己那一身行头，简直滑稽。
闹了半天，说不定他在莫初桐心里只是个盗版蒋锴。
现在正版来了，盗版当然要下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