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关心则乱

关心则乱

       拍卖一结束，丁环先就把了解的情况向龙成做了汇报。

       丁环先告诉龙成，买家叫遇明，在香港做典当生意。卖家是一个乡下人，估计只是个找来的委托人而已。

       丁环先走了之后，龙成有了主意。他要会一会这位遇明，当然他也不会放过那个乡下人卖家的线索。

       因为是周末，方苏并不在公司，于是他拨通了方苏的电话。

      “方苏，”龙成说道，“交给你一个任务，去香港出趟差，记得不要让公司里的其他人知道。你先准备下，具体事宜我们稍后联系你再说。”

       其实，拍卖会一结束，顾凡就把拍卖会的情况告诉了方苏。

正在为此事纳闷时，方苏却接到龙成让她去香港的电话，而且还弄得很神秘。

       方苏不知道龙老板为什么安排了这趟出差，但听龙老板说的认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方苏喜欢龙成，她不骗自己，但是她知道龙成在追林涵音。

      此时，方苏心里有很多疙瘩解不开。

     “龙老板要拿明朝天球瓶去林涵音家拜见准岳父岳母，这消息连外面都传得挺疯，为什么龙成又放弃他煞费苦心的拍品呢？” 

      “难道是他与林涵音的事出现了变数？”

      “或者是林涵音或者是林父林母回心转意不想难为这个准女婿？”

       “又或者是林家要低调行事，故意绕开天球瓶？”

      “如果此事没有对二人的关系造成影响，说明两人的关系，甚至龙成与林家的关系都达到相当默契了。”

      “现在，让我瞒着公司其他人去香港，不知道是不是与天球瓶的事有关。”

        ……

       俗话说，关心则乱。

       这句话此时形容方苏再适合不过了。

       于是，她想到了顾凡，她要找顾凡挼一挼这里的事情。

       因为这件事情，顾凡和她是直接的参与者。

       龙成找宝华林鉴定天球瓶的事，就是她找的顾凡。

顾凡与方苏是校友关系，他比方苏大两届。

对这个经常打交道的师妹，他很有好感。

       顾凡研究这只天球瓶时，认为这件东西很难下结论，于是他又征求了师傅的意见，师傅的意见让他做出了东西是真品的结论。

       但是他在想，方苏是科班出身，而且是天成艺术部的首席鉴定师，其实力自然不弱，为什么会得出和自己截然相反的结论呢？

顾凡有耳闻，方苏对老板龙成很有好感，龙老板对方苏也很看重，还认命她做了艺术品部的首席鉴定师。

       但龙老板追林涵音的事尽人皆知，这又使顾凡看到了他与方苏的希望。

       很快，他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答案，那就是方苏喜欢龙成，而龙成竞拍这件东西是送给情敌的。所以，方苏说东西假的，用以阻止龙成竞买这件古董。

       想到这里，他不禁伤感。伤感方苏为情所累，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自己喜欢方苏，也曾多次向她暗示过，想与她交往，但方苏不置可否，这次自己拿出和她相左的结论，会不会给她在天成集团造成不利的影响。

       所以顾凡要在把正式的鉴定报告交给天成集团之前找方苏聊聊，聊鉴定之外的事情。      

       在一间咖啡厅，醉人的灯光里，顾凡和方苏相对而坐。

       方苏，娇美的知识女性，从里到外透露出不俗。

       顾凡三十出头，帅气睿智，有才有地位，从各方面看与方苏都很般配。

       坦率地说，方苏并没有不喜欢顾凡的道理，可能是因为她喜欢龙成的缘故，所以她对顾凡始终若即若离。

       “方苏，我的结论和你的结论不一样。”顾凡直接了当。

       方苏似乎并没感到意外，只是淡淡的一笑。

       方苏优雅地搅拌着咖啡。

       顾凡接着说：“听说你老板买这个天球瓶是要做为晋献给准岳父岳母的见面礼，是吗？”

       方苏脸上飘过一丝不易被觉察的尴尬苦笑。

       “这你也知道？”

       “好像不是秘密了吧？都快上头条了。谁让这事跟明星牵到一起了呢？”

        方苏盯着顾凡一会儿，说：“这么轰动，大众有瓜吃了。”

       “你会是这个瓜里的一分子吗？”

        顾凡这句话很厉害，因为在整个事件中，天球瓶送给谁是一部分，天球瓶的鉴定拍卖是另一个部分。

       现在他们已经身处其中了，说是一分子并无不妥。

但是如果把方苏与龙成的微妙关系加进去，那么一分子的含义就不一样了，关键看方苏自己怎么给这一分子的定位了。

       方苏咬了下嘴唇，眼睛看着咖啡，不紧不慢地回到：

“你也是一分子。”

       这句回答很微妙，把她与龙成和林涵音的情感关系，扩大到了拍品的参与关系上。做为鉴定者，他们都与天球瓶有关系。

当然，你顾凡若要附会到四个人的感情纠葛上，那是你自已的事。

        其实，刚才方苏脸上飘过的一丝尴尬并没有逃过顾凡的眼睛。他似乎从这丝尴尬里觉察到了什么。

        不过，他不想放弃。

       他喜欢方苏，他要对她更积极。

       “方苏，在我提供正式报告之前，你要不要跟龙老板更改你的鉴定报告？”

       “不必了，我不喜欢抄袭。不过，我谢谢你的好意。”

        还是那间咖啡厅。

       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方苏的心里满是疑问。她想挼出个头绪，但越想越乱了。

       正思绪起伏时，顾凡来了。

       方苏示意顾凡坐下，并让服务生又送了一杯咖啡。

       顾凡笑笑，说道：“你找我来，是不是要向我请教什么问题啊？”

       对他们两人而言，龙成与林涵音的事于公于私都值得讨论。

      “你有答案吗？”方苏问。

      “没有，也有。”顾凡依然笑着答道。

      “你是来卖关子的吗？”方苏瞪了顾凡一眼。

      “我哪敢跟你方博士卖关子啊？我倒想先请教一个问题。希望能不吝赐教。”顾凡说的像是客套话，但态度十分诚恳。

       方苏见顾凡说的有诚意，也认真起来，对顾凡说道：“什么问题，你问好了。”

      “那只明代的天球瓶，你鉴定成假的，根据充分吗？”顾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