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板，我们被耍了
第三章
老板，我们被耍了
听了顾凡的话，方苏一本正经地说道：
“顾凡，你知道，古董鉴定，不是数学题，有明确的答案。古董鉴定的依据有客观的，也有主观的，甚至有时候说真或假只是一种感觉，当然这种感觉是基于专业知识。这只天球瓶造型、画法、画料和年代感都无可挑剔，只一点最值得怀疑，那就是用料，我鉴定，制天球瓶的料并不是三四百年前的明代料。”
方苏端起咖啡，又放下，继续说道：
“因为这只天球瓶对龙老板意义特别，我也同意龙老板请你们第三方出鉴定报告。”
顾凡听完方苏的话，喝了一口咖啡，说道：
“其实，也许你的鉴定是对的。刚开始我个人也难下结论，但宝华林鉴定小组的意见，特别是师傅的意见是真品。”
“你这么说，是想表达什么呢？”方苏问道。
“会不会龙成实际上相信你的结论呢？如果是这样，就很容易解释竞拍不成功了，他不想拍到赝品或者不想冒这个险而已。”顾凡说。
“有道理。如果单纯以古董的真与假来分析此事，就不复杂了。也许，是我自己把问题弄复杂了。”
方苏脸上微微泛红。
“那么他对宝华林的鉴定……”说到这里，方苏没有继续说下去。
顾凡看一眼方苏，皱了一下眉，说：“只是，按照这个思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刚开始要举一下6000万，难道这个6000万是他要针对什么人吗？”
“当然是针对针对他的人！”方苏不加思索地回了一句。
“有道理。”顾凡若有所思。
“什么有道理？”方苏追问。
“我是说，你说的他是针对那些针对他的人才叫的6000万有道理。”顾凡答道。
“我只是随口一说的。”方苏哑然失笑。
“正是因为你是随口一说才更有道理。”顾凡似开玩笑又很正经地答。
“你发现龙老板针对的人是谁了吗？”
方苏盯着顾凡追问。
“不知道是谁，但肯确有其人。”
顾凡肯定地回答。
在广州的一座五星级宾馆里，一个人正愤恨不平。
此人就是拍得天球瓶的神秘买家，名叫遇明。
“老板，看来这次我们被龙成这小子耍了。开拍前丁环先给的消息不是龙成志在必得吗？”
遇明对着电话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里面确实有问题。但你要知道，你的临场判断存在问题，否则不会溢价那么多还举牌，高手较量，差距就是多了一次或少了一次举牌。”
电话里传来老板训斥的声音。
“老板，龙成拿天球瓶当聘礼的事就是一颗烟雾弹，他这么做，肯定是有预谋的。”遇明的话里依然充满了怒气。
“我心里有数。这件事暂时到此为止，你把天球瓶留在广州，告诉他们要保密。然后马上回香港，至于龙成方面，要密切关注，我不相信，炒得沸沸扬扬的求婚的事就这么完了。”
“老板，会不会是这件东西是赝品的事，龙成已经知道了呢？”
遇明的话有要挟的成分。
“不可能！宝华林的鉴定，他花了500万，他没有理由不理。记住这个天球瓶的真实情况，不许向外透露半个字，否则，这一个多亿就打水漂了。”
“是，老板，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守口如瓶。”
放下电话，遇明的脑子里总有一个问题挥之不去。
那就是，如何才能化解这个危机，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他知道，一个多亿，他的命可不值这个价钱。
天球瓶的真实情况，只有他和老板知道。因为制作这只明代天球瓶的娄普仁已经在十年前被老板打发了。
而他遇明是同谋。
经过这十几年的运作，这只天球瓶的身价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是，随着这个东西的价格走高，遇明越感到自己所面临的危险。
因为他知道，老板的手段之高、之狠。他必须要有所防犯。
遇明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要想保证自己的安全，要么使秘密永远成为秘密，要么使秘密不再成为秘密。
他下定决心，必要时，他要让这个秘密公开，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安全。
方苏以家中有事为名请假来到了香港，然后她将行程告诉了龙成。
龙成告诉方苏，到港后寻找一家名为德兴典当行的商铺。
他还告诉方苏，德兴典当行的老板就是拍得明朝天球瓶的，名字叫遇明。
“找到这家典当行后，设法了解遇明的各方面信息，以及所购买的天球瓶将如何处置，等等。”
“我将在几天内赶到香港与你会合。”
听了龙成的话，方苏感觉到，她的这位龙老板一定是没办法和林涵音交差了，打算与遇明私下购买这只明朝天球瓶。
“只要龙成幸福就好，我愿意成全他们，毕竟，龙成是我的救命恩人。”
方苏虽这么想，但心里也不免翻起一股酸意。
香港，方苏并不陌生。
很快，方苏找到了位于尖沙嘴的德兴典当行。
这里是香港有名的商业区。
在同一条街上，有好几家典当行，德兴典当行的规模是最大的。
店内可谓富丽堂皇。
尤其是陈设出售当品都是高规格的明清瓷品和名人字画，标价都是6位数、7位数以上的。
方苏刚进店就有一位帅气的男孩迎上前，恭恭敬敬地问道：“您好小姐，请问您是典当还是赎当？”
方苏在读书时，因为专业的关系，与典当行有过不少接触，便很从容地答到：“我是想看看有没有价钱合适的古玩？”
服务生马上请方苏入坐，说道：“小姐，您请坐，我去请大堂经理接待您！”
说话间，一位靓丽的小姐端过一杯咖啡放在方苏面前。
趁身边没人的时候，方苏环视了一下四周。
蓦然间，他发现展示柜里有一件很眼熟的东西：明代天球瓶。
这是她在广州拍卖行里见过的，所以，她一眼便认了出来。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