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神要收费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太小了。
随便点开直播,就看到钱状元。
钱状元随便喊了个人,就喊到了同班女/同学吕芳香。
再喊个人,又碰见了今天打麻将认识的孙蔷薇。
孙蔷薇有正式的工作,怎么也干这个了?
这时,赵乐天洗完澡出来了。
我连忙喊道:“老赵,快过来看今天的男主角和女主角。”
赵乐天用五爪金龙梳头,走了过来看手机,惊道:“真是巧儿她妈哭巧儿,巧死了!我的女神啊!”
看着屏幕中的两个熟人,我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我一直以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身边的朋友都是认认真真干活,凭双手吃饭,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不走寻常路?
而孙蔷薇干这个,和她咬麻将有没有关系呢?
毕竟她打破了麻将馆本店须知的禁忌。
钱状元和孙蔷薇聊了起来。
听他们的对话,他们俩应该不认识。
不过我脑袋里一团乱麻,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只注意到孙蔷薇的大腿上贴着一团纱布,颇为影响美观。
赵乐天也注意到了,问道:“你腿咋了?受伤了么?”
孙蔷薇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腿,说:“是啊。我也不知道咋弄的。本来是一个小伤口,好像是刮破了点皮,后来长好了,结痂了,我又忍不住去扯,又痛又舒服,结果结的痂扯破了,伤口就变大了。伤口变大,结的痂也变大,扯起来就更痛也更爽,然后越来越大。”
“哈哈哈,人都是这样,都有自虐的倾向。”
“你也有么?”
“当然有啊。我喜欢吃辣,辣不是味觉,是痛觉。但是很多人都觉得吃辣很爽。”
“有道理。”
“看你性格也挺好的。我呢,不喜欢那种太快的,喜欢慢慢来,就跟谈恋爱似的。”
“我也不喜欢太快。”
赵乐天一边看一边痛骂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我却总是担心孙蔷薇也会遭遇类似四人归西的惨剧。
直播画面中,钱状元不好意思地问:“那个,可以接吻吗?”
坐在钱状元面前的孙蔷薇不像打麻将时那么脾气火爆,好像故意装出矜持羞/涩的模样。
她微微吃惊:“啊……你喜欢这个啊。我不太喜欢。”
钱状元说:“哦,那就不勉强。”
我想起来钱状元大二时谈过一次恋爱,后来分手了。据说他的女朋友抛弃了他,跟了一个富二代。此后钱状元就疯狂做兼职搞钱。因为挣的都是辛苦钱,所以挣钱的速度自然快不到哪儿去。
后来倒是有个师妹看上了钱状元,但是钱状元一心扑在工作上,无暇他顾,那个师妹就黯然离开了。
现在钱状元挣了钱,却要花钱买恋爱的感觉。
说花钱也不对。
因为他靠这种直播能挣钱,而且挣钱的速度比他跑业务来得快,还能享受享受。
这上哪儿说理去?
当然了,他这是违法的,容易被抓。
作为老同学,我得劝劝他住手。
两人闲聊时,孙蔷薇看了看手机,说:“没电了,我充下电。”
她翻她的包,从里面拿出充电线,一不小心带出来一个小/东西,掉到地上,滚到钱状元的脚边。
钱状元帮她捡起来,递给她。
她说了声谢谢。
钱状元略微惊讶,问:“麻将?你随身带个麻将干啥?这发财还挺好看的。”
我也提起了好奇心。
旁边的赵乐天也惊道:“我靠,不就是被她咬破的发财么?怎么好了?”
我观察着发财,说:“不是同一张牌吧?麻将牌又不是泥巴,碎了就碎了,想粘起来可不容易。”
“可能是同款。”
“她随身带麻将干啥?出老千?”
“不至于吧。你看她笨手笨脚的,一出老千就被发现了。而且今天她输了不少钱呢。”
“难道她打麻将的钱是这么来的?”
“看来她说她是个会计是骗我们的。”
我想起了白姐。
美女的话,总是天然多上几分可信度啊……
屏幕里的孙蔷薇把发财收进包里,笑道:“图个吉利。谁不喜欢发财呢?我也梦想着一夜暴富呢。”
钱状元摸了摸发财,说:“哈哈哈,学到了,明天我随身带一张发财。对了,我想问问你啊,你为啥做这个啊?”
孙蔷薇面色尴尬,说:“可以不说这个吗?”
“对不起,我只是好奇。”
“为啥?为钱呗!你不是说要谈恋爱的感觉么?如果谈恋爱的话,你会问你女朋友这种问题?”
“抱歉抱歉。你入戏了,我还没入戏。”
听他们俩这番问答,我不由得又想起了白姐。
白姐说她最初也是很恶心仙人跳这种捞钱的偏门,但是尝到甜头后就停不下来了。
这个孙蔷薇和之前的吕芳香估计也经历过这种挣扎和变化吧。
开始是拒绝的,后来是迷恋的。
可是甜头是怎么来的呢?
真的困难到这种地步吗?
她们说的话是事实,还是谎言?
像我和赵乐天这种钢铁直男,容易相信女生的话,尤其是漂亮的女生。
对于女性而言,赚快钱的方法就是自己美好的胴/体。
而对于男性而言,赚快钱的方法恐怕是刑法上的各种记载吧。
看着孙蔷薇甜美的脸庞,我不由得担心自己哪天会自甘堕/落。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便开始进入正题了。
手机上立刻弹出收费的界面。
本来我就不想看自己的室友和牌友共赴巫山云雨,也不愿意付钱,正好关掉直播界面。
赵乐天却打开自己的手机,点开钱状元的视频。
我问道:“都是熟人,你看得下去啊?”
“我的女神啊,当然要看!收费就能看,总比付彩礼才能看要划得来吧?”
“那你去隔壁的房间看吧。我有点受不了……”
“装!”
我看着赵乐天走进甘子牛的房间,犹豫着怎么跟甘子牛的父母开口。
如果甘子牛真的死了,那我就是带来噩耗的乌鸦。
对于带来不幸和坏消息的信使,一般都没什么好态度。虽然坏消息不是信使产生的。
而且我还有一个自私的想法:甘子牛死了,就得我一个人承担房租了……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找到甘子牛给我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上面有他爹妈/的电话号码。
我拨了出去,忐忑不安。
响了几声后,对面传来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
我的心跳陡然加速。
任何一个父母收到自己的子女的去世,都难以接受。
我干咳两声,问:“请问,是甘子牛的爸爸吧?”
“是啊。您是哪位?”
“我,我是甘子牛的大学校友,现在是室友。他……他有好几天没回来了,担心他出事,电话也打不通。他有没有跟家里打电话啊?”
思来想去,我还是不敢直接汇报甘子牛的死亡。